第六百七十五章 與她和離
“可是爺,你的身子……”管家擔心道。
王妃特地吩咐過,爺不能吹風的。
夜亦宸披好大氅道:“無礙,走吧。”
他到正廳時,姮君屹已經坐著等著了。
“特地避開幺幺來見孤,想說什麽?”夜亦宸問道。
“夜亦宸你還是個人嗎?”姮君屹氣得咬牙切齒道。
“你明知道你中毒命不久矣,為何還要娶她?她才十八歲!一個姑娘如此好的年華,就被你斷送了!你就是這麽愛她的嗎?
早知有今天,當初就算是她恨透了我,我也不會讓她嫁給你。”
夜亦宸沉默著,沒有答話。
“我這次來,是帶她走的,能給她幸福的,隻有我。”他帶著仇視敵意的目光看著夜亦宸道。
夜亦宸眼光微抬道:“你帶不走她,她不會跟你走。”
“是嗎?”姮君屹氣極反笑道:“是因為她接手了你的權利,要幫你要幫景國,所以你篤定她不會跟我走是嗎?
夜亦宸,你娶她根本不是因為你愛她,而是因為你想利用她幫你完成你為完成的事罷了,從頭到尾,你都隻是在利用她!
隻有她,還傻傻的沉浸在這裏麵,傻傻的做著這一切,夜亦宸,你真的是好算計啊!”
“你來找孤,就為了說這個?”夜亦宸問道。
“你若真的愛她,就與她和離。”姮君屹說出此來的目的道。
“不可能。”夜亦宸一口回絕道。
“你拒絕,就是承認你不愛她,你就是在算計她,你寧願讓她大好的年華當一個寡婦,也不願意放她自由,夜亦宸,你也不過如此。”姮君屹諷刺道。
夜亦宸冷眸看向他道:“孤與王妃的愛情,外人不知不足為奇,但既然不知,便不要幹預,自作多情。
幺幺當初既然選擇了我,就證明你沒有機會,永遠都沒有機會,懂?”
“你一個將死之人……”
“姮君屹,你給我滾出去!滾!”
慕傾歌一來,就聽到了姮君屹的那句你一個將死之人,氣得她全身氣血翻湧,眸光滿是殺意。
姮君屹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回來了,這麽久不見她,他貪戀的看著她,即便她對自己怒目,他也無所謂。
“小傾兒,我……”
“夜啟,把人趕出去!”慕傾歌命令道。
姮君屹的話,她一句都不想聽。
“小傾兒,你為了他趕我走?”姮君屹不可置信道。
“我來找他,是為了你好。”
慕傾歌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她走到夜亦宸的麵前,想對他生氣,問他為什麽不聽自己的話,可到最後,她還是收斂怒氣,低聲問道:“冷嗎?”
“不冷。”夜亦宸說著,伸手去握她的手,暖和的手覆上她的手,證明自己一點都不冷。
“跟我回屋。”慕傾歌反手牽著他道。
她目光斜著道:“放姮君屹進來的人,一人五十大板。”
夜啟:“是,王妃。”
“等等。”夜亦宸開口阻止道:“是我讓他們進來的,罷了吧。”
慕傾歌沒好氣的盯著他好一會兒,牽著他回屋。
夜啟在後麵眨巴著眼睛,怎麽感覺角色互換了呢。
以前都是爺要罰人,王妃勸阻,這次反而倒過來了。
回到屋裏,夜亦宸問道:“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沒什麽事要商議的,便散朝了。”慕傾歌回答道。
夜亦宸點頭,這次輪到慕傾歌問道:“他找你說什麽事?”
“他讓我與你和離,說要帶你走。”夜亦宸道。
慕傾歌隻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夜亦宸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她說話,懷疑的問道:“沒了?”
慕傾歌抬頭看向他問道:“還要有什麽嗎?”
“他說要我和你和離,要帶你走。”夜亦宸再次強調道。
“你會和我和離嗎?”慕傾歌問道。
“不會。”
“那不就結了。”
慕傾歌說完,又提醒道:“下次有需要在正廳見的人,你就留著我來見,你盡量少出來。”
他現在的身體,受不得涼。
“好。”
隻有坐在這個位置,才知道夜亦宸以前有多寵她。
她以前說殺誰就殺誰,即便知道後果,但她也不怕,畢竟她自己能應付得過來,但是站在另外一個角度,卻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今天的情況,她想直接殺了姮君屹,但是考慮到他要是死在了景國,北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終究還是自己的道行沒夜亦宸的高深。
原以為姮君屹昨天來那麽一下也就罷了,不想第二天在慕傾歌下朝後攔住了她。
“昨天的賬本妃還沒和你算,你今天又來招惹本妃?”她厲聲道。
“給你聽些東西,你聽完,是走是留是你的自由。”姮君屹眼底帶著祈求道。
慕傾歌從懷裏拿出一瓶毒道:“喝了它,我就聽你說的東西。”
“好。”姮君屹沒有絲毫遲疑道。
隻要你願意離開夜亦宸那個道貌岸然的人的身邊,怎麽樣我都願意。
“王上!”火中狐不讚同道。
可是姮君屹已經接過來喝了,慕傾歌也守信移步到附近的茶樓。
姮君屹見自己安然無恙,正高興於慕傾歌是騙他的,這根本不是什麽毒,誰知慕傾歌直接給他澆了盆冷水。
“在大街上毒發有辱我景國聲譽,此毒一個時辰後才會發。”
“王妃,解藥。”火中狐哀求道。
慕傾歌瞥了她一眼,徑直走進屋內。
姮君屹將留音石遞給她道:“這是昨天我和夜亦宸說的話。”
慕傾歌揚了揚下巴,示意夜啟接過來打開。
昨天他們談的話,一字不落的進了她的耳朵裏。
“小傾兒,你現在明白他是怎麽樣的人了吧?跟我走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姮君屹道。
慕傾歌麵無表情看向他道:“夜亦宸有句話說得很對。”
“什麽?”
“我和他的愛情曲折,隻有我和他知道,外人幹預,隻是自作多情。”慕傾歌道。
“夜啟,把留音石還給北狄王,我們走。”
“你難道就寧願當寡婦,守著這些虛妄縹緲的東西,過一輩子嗎?”姮君屹眼底疼痛道。
慕傾歌沒理他,徑直走了。
那不是虛妄縹緲的事,是夜亦宸想完成,卻無法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