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沒有人為夜亦宸著想過
“沒有,絕對沒有!”慕傾歌很有求生欲的道。
“我的意思是,不要讓皇上區別對待,這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強的,這萬一哪天他從背後捅一個刀子呢,對吧?
都是自己的兒子,幹嘛要厚此薄彼,對吧?”
慕傾歌狗腿的給夜亦宸捏肩道:“當然了,我這麽說不過是以防萬一,沒有擔心他的意思,絕對沒有,畢竟人心這東西嘛,對吧,誰說得清楚。”
夜亦宸失笑道:“我們家幺幺這麽善良啊。”
“那必須的,全天下沒有比我更善良的人了!”慕傾歌往自己臉上貼金道。
全天下的人:“……”
慕傾歌說完這些話,夜亦宸便陷入了沉思。
有這種可能嗎?
好像也有吧,畢竟不是沒有前車之鑒。
姮君屹不就是最明晃晃的例子嘛。
看來為了防止悲劇發生,還是要提醒一下皇上。
“爺,太上皇派人來傳話,讓王妃明天進宮陪他下棋。”莫臨在外麵稟報道。
“我明天會去。”慕傾歌回道。
她繼續玩著夜亦宸的流蘇道:“去下棋是假,找我說事情才是真吧。”
夜亦宸笑著拿起折子繼續看,不置可否。
慕傾歌靠在他的心口處,聽著她平穩有力的心跳,世界的喧囂在此刻仿佛消失殆盡,能入她耳的隻有她再熟悉不過的心跳聲,以及不時的紙張劃過的聲音。
歲月靜好,與君同安。
待夜亦宸看完折子後,才發現懷裏的人已經睡著了。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眼底滿是溫柔愜意。
……
慕傾歌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吃了飯去找太上皇。
在澆花的太上皇見她來了,放下手裏澆花的東西,淨了手,做到棋盤旁道:
“讓我這個老人家等你一早上,一點都不知道尊老!”
慕傾歌坐到他對麵道:“不就是下棋,什麽時候下不行?”
太上皇哼了一聲道:“朕還就不信你不知道朕找你來的真正用意。”
慕傾歌端著茶喝了一口,潤了柔潤嗓,才開口道:“那太上皇你想說什麽?還不讓夜亦宸跟著我。”
太上皇撚了一顆棋子道:“你真的決定好了嗎?要嫁給他?”
慕傾歌挑眉,好奇道:“你這口氣,是想讓我嫁呢,還是不想讓我嫁?”
太上皇瞥了她一眼道:“你要不要嫁朕能做得了主那便好了,朕隻是讓你想清楚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慕傾歌跟著下了一個子,堅定道:“我不會後悔。”
“他身上的毒能不能解現在還不得而知,這點你比朕清楚,若毒能解,皆大歡喜,若毒不能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太雙簧看向慕傾歌道。
“這意味著你二九年華就得開始守寡。”
“誰跟你說我要守寡?”慕傾歌反問道。
“我就不能改嫁啊?”
太上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且不說誰敢娶攝政王的遺孀,就算有人敢,你會願意?別拿你糊弄別人的那套糊弄朕,朕沒這麽好糊弄!”
慕傾歌歪頭笑了笑道:“既然你已經明白了,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不是嗎?”
她低頭,心滿意足的笑道:“我這輩子,能嫁給夜亦宸,就知足了。”
“當真,不會後悔嗎?”太上皇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問道。
“如若兩年後他……你能撐得起攝政王府,甚至整個天下的擔子嗎?”
慕傾歌嗤笑道:“這次是你找我來的目的吧?”
“攝政王的命格,你曾經來問過朕。”太上皇道。
“攝政王薨,天下必亂,到那時,你作為攝政王妃,必須接住這個擔子。”
慕傾歌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覺得很可悲的笑道:“有時候我真為夜亦宸感到不值,因為沒有人為他著想過。”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他們隻在乎我會不會守寡,你們隻在乎自己的江山,口口聲聲說著萬一他怎麽怎麽,為什麽要有這個萬一?憑什麽要有這個萬一?
為什麽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那是他的命啊,你們為什麽不想想他的命和你們的命一樣,隻有一條!他的命也很珍貴!
他為景國,為你們蕭家做的還不夠多嗎?你們蕭家這麽多人都是窩囊廢嗎?”
太上皇沉默著,但眼底的情緒已經在翻湧。
慕傾歌靠在椅背上,嗤笑道:“最是無情帝王家,不外如是。”
“慕傾歌,你給朕適可而止!”太上皇沉聲道。
“難道不是嗎?身居高位,權力為重,你真以為我慕傾歌好欺負任你們皇家擺布嗎?”
慕傾歌聲音上揚,眼底滿是怒意道:“當年之事,拋去一切,歸根究底難道不是皇上想卸磨殺驢嗎?我記得我同你說過,我沒造反,隻是因為百姓安居樂業不易,而不是怕你們皇家!
當年的慕家遭到忌憚,現在的慕家比當年更甚,你們難道不忌憚嗎?當然忌憚了,但是比起忌憚,你們更怕你們蕭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沒了吧?!”
說到這裏,她突的笑起來道:“慕家勢大,夜家勢更大,正常思維都會想辦法不讓這兩件家聯姻吧?但是皇上卻下旨了,你甚至下旨,凡景國之地,沒有我不可去的地方,這是為何?
這是因為你們摸準了我的脾性,即便是不為皇室,也會拚命保住慕家和夜家,你們很清楚,保慕家和夜家就等於是在保你們皇家。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想為夜亦宸薨逝後做準備罷了,是嗎?
太上皇,我不說,你們便當我無知好騙,是嗎?”
太上皇看著她,目光沉沉道:“即便你知道了這些,到時候你也會這麽做,你既看重百姓,看重慕家夜家,就不能袖手旁觀。”
慕傾歌眼角微挑,聳肩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我還真撂挑子不幹了,說不定,我悲傷之下,屠了你們整個皇族也未可知。”
“慕傾歌,你應該知道,皇權是不容挑釁的!以前縱著你上躥下跳胡作非為,是看在攝政王的麵子上,你當真以為,朕不敢動你嗎?!”太上皇沉著臉,施加威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