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一點點就夠
漸漸入秋的涼意,越來越明顯,宿舍樓下隻亮著一個燈,顯得多少有些淒涼意味,再加上這個時間點,已然沒了人在走動,就連宿管阿姨都關上了屋門。
偶爾能聽到些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隨著越來越頻繁的響起,使得涼意加多,還是讓路一月不自主的摸了摸胳膊。
彭宇倒還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立馬脫下外套,披到路一月的身上。
一旁的吳禾突然的笑了,哭著笑了,說:“他從來不讓我碰他的東西,更不可能把自己的衣服披到我身上,所有的甜蜜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我這都是為了什麽啊?”
路一月抬頭看著彭宇,一臉迷茫,彭宇隻是低頭看著,然後摸了摸她的頭,不語。
“對,我懷的事別人的孩子,我和他在一起之後,在其他的人麵前,他永遠裝作很嗬護我的樣子,可是我明明知道,那是騙人的,但是我想要,我太想要了。”吳禾越說情緒越激動,淚水像是決堤一樣,不停落下。
自嘲的笑著,擦了擦淚水,卻止不住的繼續流出,說:“你知道嗎?實際上他對我像是隔了一堵牆,特別是你們都不在的時候,我說十句他偶爾回個一兩句,我隻是想離他近一點,他像是躲瘟疫一樣,一月,我也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的。”
“可是你還是做了。”彭宇沒有感情的說著。
吳禾滿臉的痛苦,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我不知道會這樣,那個人是我朋友,我現在誰都無法麵對了。”
一絲絲涼意滲透,加上懷孕的身體,吳禾慢慢蹲下來,抱住自己,頭埋在臂彎裏哭泣。
本來就容易心軟的路一月,現在也紅了眼眶,看著彭宇,說:“你和顧林葉談談吧,她……她這種情況總要解決呀。”
彭宇心裏倒是沒有任何的波瀾,說:“解決嗎?難不成還要顧林葉負責?不管理由是如何的好聽,但是你不能忽略,結果是擺在眼前的,顧林葉不可能再接受她了,你也聽到了,顧林葉根本就不喜歡她。”
“至少也應該讓他麵對。”從後麵傳來一個聲音,路一月和彭宇轉身,看到穿著單薄的餘佩倩站在不遠處。
當餘佩倩走過來的時候,路一月問:“什麽時候過來的?”
餘佩倩看著還在哭泣的吳禾,說:“從她開始解釋這一切的時候,本來想來告訴你,明天有個測試,讓你趕緊去複習的,現在看來要掛了。”
路一月睜大眼睛,說:“完了,我完全忘記了這個事情。”
彭宇看著這兩個人突然對考試興奮了起來,無奈的說:“這還有個人呢,不管了?”
“你倒是把顧林葉叫過來啊。”路一月看著還在哭的吳禾說。
彭宇看了看時間,說:“都這麽晚了,要是現在討論這個事情,晚上也不用想著回宿舍了,走吧出去找個地方談,我給他打電話。”
路一月和餘佩倩慢慢拉起來吳禾,跟上正在打電話的彭宇。
幾個人坐車來到了上次住的酒店,彭宇直接在路上就預定了總統套房。
進到房間裏,路一月扶著吳禾到沙發上坐下來,幾個人沒有一個說話,氣氛就有些尷尬,路一月咳嗽了兩聲。
彭宇立馬就盯著,說:“感冒了?年年變季你都要感冒一次,什麽時候能聽話多穿點。”
一旁的餘佩倩正在扒著冰箱找吃的,路一月走過去推了推她,說:“你就不幫我說兩句嗎?”
餘佩倩這才從冰箱裏麵抬頭,看著路一月,一臉嫌棄的說:“大姐,你就別為難我了,你家彭宇是好招惹的嗎?”
正在兩個人鬥嘴的時候,門鈴響了,剛好彭宇還在門口幫路一月那拖鞋,隨手就開了門。
顧林葉站在門口,一臉的冷漠,與往日的他判若兩人。
看到顧林葉到了,房間裏更加安靜了,路一月拉著餘佩倩,小聲說:“走走,進房間。”
等到兩個人走進房間,彭宇用眼神示意了下沙發上坐著的吳禾,說:“去吧。”
顧林葉表情顯露著一些怒氣,說:“你說的急事,就是她?耍我呢?拿不拿我當兄弟?”說完就想走。
彭宇趕緊抓住手腕,使勁拉了回來,說:“你總不能一直逃避吧,分手還是打胎的總要說出來吧,你這算什麽?孬種嗎?”
顧林葉使勁甩開彭宇的手,看了看坐在屋子裏的吳禾,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進去,坐到旁邊的沙發上,說:“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了,分手。”
彭宇也不想去勸解什麽,他現在腦子裏記得最重要的事,就是路一月脫了鞋子之後,現在還是光著腳在地上亂跑的,隻想要把拖鞋趕緊給她。
打開門,兩個人沒了重力,一下子都差點撲倒,尷尬的笑起來看著客廳裏幾個人。
彭宇看到路一月犯傻的模樣,忍不住的低頭笑了笑,說:“進去吧,別打擾他倆。”
回到屋子裏麵,路一月拍著胸脯,說:“嚇死我了,你怎麽這個時候開門啊?”
彭宇沒說話,默默地低下身子,然後拿起路一月的腳,塞到拿著的拖鞋裏麵,說:“下次再看見你光著腳丫亂跑,看我不收拾你。”
“嘖嘖嘖,膩死人了。”餘佩倩在一旁看得實在受不了。
外麵坐著的吳禾,一直低著頭,磨磨唧唧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隻會揉搓著雙手。
本來就沒有好心情的顧林葉,現在又怎麽可能一直這樣的等下去,起身看著吳禾,說:“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們以後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別再煩我了,也別打擾我朋友。”
說完這就準備轉身離開,吳禾一著急也站了起來,隻是腳踢到了茶幾上,疼的吳禾本來就紅著的眼眶,現在已經留下眼淚。
現在已經沒時間喊疼了,看著顧林葉,說:“你喜歡過我嗎?哪怕一點點也好啊。”
顧林葉眼裏已經流露出來厭惡,看著吳禾,說:“重要嗎?你都和其他人有孩子了,還說這些有什麽用?”
“重要,特別重要,一點點也可以。”吳禾幾乎要乞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