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愛情煙火,漫不經心
據說,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這一生都會遇到這樣兩個刻骨銘心的人,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而既能遇到心裏的白月光和紅玫瑰,又能讓白月光變成白米粒,紅玫瑰變成心口的朱砂痣,徹徹底底融入你的生命的那樣一個獨一無二的人的概率為百分之零點零一。
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有些事情即使已經過去了許久,但隻要不經意的想起依然會心如刀割,愛情就像生命中一場盛大的煙火,當它綻放時,整個天空都會被照亮,璀璨奪目,而當它光芒收斂繁華落盡時,往後餘生每一個平淡寧靜相濡以沫的日子才是生活的本質。
咱們言歸正傳文接上回,話說我們這臉皮日漸深厚,膽子愈加肥膩的顧警官,現在不僅有了賊心連賊膽都有了,在將玄月成功拐到他們家見了一圈家長後,又厚顏無恥的非要送她回家。
這都送到家門口了,又非要進去坐坐,說是想陪她聊聊天,擔心她還因為白天發生的事不能釋懷,反正天還不是很晚,關鍵是他還一直表現的大公無私,這理由說的是滴水不漏,冠冕堂皇,振振有詞,一點讓玄月想歪了的念頭都沒有。
還有就是玄月百分百信任他,對他說的話全部都信以為真,警察叔叔說的話絕對錯不了,所以顧錦言如願又再次踏進了玄月的小窩,一進屋依舊是一股清新的小女兒家的脂粉香氣芳香四溢撲鼻而來,立刻讓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屋內整潔有序,所有物品都特別有條理的擺放著,讓有過三年軍旅生涯的顧錦言這種強迫症都不得不歎為觀止,從這一點就能看出玄月絕不是那種在外麵看著光鮮亮麗家裏卻亂成狗窩的女孩子,反而處處都散發著她蕙質蘭心般賢妻良母的氣質,這樣的女孩子絕對宜室宜家。
但在進屋的時候,玄月隨手遞給他一雙男士拖鞋又讓顧錦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見顧錦言呆愣在那裏,遲遲不肯接她遞過去的拖鞋,玄月居然隨口解釋了一句說是上一次他來沒拖鞋,她就想萬一以後家裏再來客人,沒有替換的拖鞋挺不方便的,所以就買了。
但其實玄月沒好意思說出口的是她心裏之前還有那麽一點點奢望,萬一顧錦言會再來找她呢,但現在去了一趟東鳳鎮後這最後的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對於一個占據了顧錦言大半個生命的陸蔭蔭,玄月這種不圓滿不完美的小孩隻有抬頭仰望的份,即使踮起腳尖也依然夠不到那些長在顧錦言心裏地老天荒的執念。
何況陸蔭蔭是誰,那是她表叔林墨念放在心尖上的寵著心肝大寶貝,不僅自己老公寵,還有一個寵妹狂魔她親哥季雲哲,再然後父母公婆發小也都寵著她慣著她。
俗話說嫂子小姑子是天敵,媳婦婆婆是天敵,但陸蔭蔭的人生完全都沒有這些煩惱,不僅嫂子是親閨蜜,就連婆婆也是親閨蜜,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麽大。
人生也許從來都沒有任何公平可言,玄月的家庭造就了她如今的性格,凡事都習慣了隱忍,也習慣了在人前掩飾自己的傷口和脆弱,別人眼中的玄月永遠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好像從來都沒有什麽煩惱。
大學剛畢業就進了密城數一數二的大單位麟墨傳媒,剛工作她父母就在密城雨榭閣給她全款買了房子,她媽是企業高管她爸是大學教授,簡直就是人生圓滿,可從來都沒有人知道那些隱藏在她內心深處的苦和痛,原生家庭帶給她的傷害這輩子都無法治愈。
剛開始這顧錦言進了門,玄月就有些心不在焉,給顧錦言倒水的時候一愣神的功夫就倒出來一大半,結果她看水倒出來了怕灑到顧錦言身上,又手忙腳亂的直接一邊用手擋住一邊想找抹布擦幹淨,卻不想滾燙的熱水一接觸到她嬌嫩的皮膚,玄月就忍不住痛的叫了一聲。
麵對一晚上已經無數次走神心神不寧的玄月,顧錦言心裏挺不是滋味的,隱隱就覺得挺難受的,這感覺上不去下不來,還說不出來,其實那種感覺叫做心疼。
在玄月慌亂的處理著桌子上的水的功夫,顧錦言迅速抱起她衝到了水龍頭前麵,握住她細嫩的手腕,用涼水一遍又一遍認真衝洗著她的手,本來白嫩的手心已經有些紅腫,顧錦言在給她擦幹手後,又問她家裏有沒有燙傷膏。
本來顧錦言有些滾燙的掌心和劃過指尖的涼水,這一熱一冷觸到她的皮膚上,已經讓玄月有些慌亂不堪,再看顧錦言從身後環抱住她的親昵姿勢,以及低頭輕輕吹著她手心的模樣,玄月再一看鏡子裏那個臉紅的就跟喝高了似的自己,但凡有兩個花生米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所以玄月迅速清醒過來,清了清嗓子有些避輕就重的用另一隻手輕輕推開顧錦言,聲音清明的說“顧警官,我看時間不早了,要不您先回去吧。”
玄月故意躲開他的模樣和這一句話讓顧錦言此刻滾燙滾燙的一顆心一下就如墜冰窟,剛才的親昵感轉身煙消雲散,但還是佯裝鎮定的說“你等一會,我下去買燙傷膏,看你塗完我就回去。”
玄月還未來得及回答,顧錦言一閃身就出去了,還連帶著把鞋櫃上的房門鑰匙給拿走了,玄月心裏還盤算著顧錦言一會回來,應該待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回去,卻沒想到接下來他會直接賴著不走了。
顧錦言回來的速度很快,好像前腳剛下去,後腳就又衝了上來,而且還熟門熟路的自己開門進來了,玄月已經將桌子給收拾幹淨。
隻是有些神情不自然的眼睛到處亂瞄著,就是不去看顧錦言,說“顧警官,那您現在藥送到了,可以放心回去了吧,明天蔭蔭姐就從宋城回來了,我一定讓她親自跟您道謝,感謝您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照顧。”
看玄月突然間轉變的態度,人家都已經開口攆他了,顧錦言卻不僅不惱,反而大喇喇的就坐到了沙發上,說“你這小丫頭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我用得著陸蔭蔭謝我嘛,雖然一開始我是受她所托,但我願意照顧你,跟她並沒有多大關係,完全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玄月你過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還有以後直接喊我顧錦言可以嗎?”
玄月聽他說完這一長串的話,再一看顧錦言居然一改往日的做派,她都已經開口攆他了,他居然還不走,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玄月這小脾氣也不是蓋的,幾經猶豫還是說道“那顧錦言,拜托你快回去睡覺吧,行不行?都已經快十點啦,我困了。”
顧錦言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聲音裏都染上了笑意戲謔道“你這麽著急攆我走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趕緊過來呀,我給你塗藥。”
玄月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神情怡然心情很好的顧錦言,靠前也不是,不靠前也不是,心裏還盤算著他怎麽下樓買了一趟藥回來就這麽高興了,難道是中彩票了,怎麽去他家吃了一頓飯回來顧錦言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正在猶豫的功夫卻被顧錦言拽著她的胳膊一把扯進了他懷裏,惹得玄月如受驚的小鹿般,臉上又緋紅一片。
緊接著玄月便從顧錦言身上跳了起來,坐到了他對麵,強忍著快要跳出心口的小心髒帶來的緊張感,故作鎮定的說“顧錦言,你到底在幹什麽,把藥給我,我自己會塗,你一晚上都很奇怪,這還是我之前認識的高冷範的顧警官嘛,我說喊你顧警官不是挺好的,直接喊你名字多不禮貌。”
玄月話音剛落,顧錦言就已經站起身坐到了她的身邊,不由分說的就拿出藥膏,握住她的手開始細心的用棉棒塗在她已經有些紅腫的手心上,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們家烤雞背的味道怎麽樣?吃著還習慣嗎?”
被顧錦言答非所問的話給弄懵了的玄月,看著被他緊握住的手,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味道很好,這應該是我在密城吃過的最好吃的烤雞背。”
然後顧錦言又出其不意的問了一句“那你願不願意一直留在宋城,吃一輩子的烤雞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