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留下痕跡,各奔天涯
顧錦言這話一出,立馬就把玄月給問住了,果然高手過招,從來都不問出處,顧錦言也不問問她為什麽剛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要去聚餐,怎麽現在又忽然焉了,非讓陸蔭蔭打電話找他,讓他把她接走,也或許是在顧錦言眼裏她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路人甲,人家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問題,要沒有陸蔭蔭這層關係,說不定人家連話都不會跟她說。
玄月說“顧警官,您剛才沒生氣吧,主要是蔭蔭姐不讓我去,怕我一會被勸酒,她不在我身邊我會吃虧,所以就隻好再麻煩您了。”
顧錦言說“蔭蔭看來真是長大了,現在考慮事情越來越全麵了,這丫頭從小到大都像是一個溫暖的小太陽,永遠都這麽熱心腸,我聽蔭蔭說你家是外地的,以後一定要多長個心眼,有什麽事可以盡管開口找我和陸蔭蔭。”
顧錦言本來就是在這沒話找話,不由就多扯了幾句陸蔭蔭,因為他倆唯一的共同話題就是陸蔭蔭這二貨,除了她也扯不上別的啊,可玄月卻理解為是顧錦言對陸蔭蔭的欣賞和念念不忘,他們倆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對她也很好很好,可顧錦言卻注定不是陸蔭蔭的良人,玄月覺得她太難了,要想在顧錦言心中有一席之地簡直就是太難了。
顧錦言對玄月的確是有那麽點想法,可他不知是年齡大了羞於出口,還是不知該如何去表達,另外也怕嚇著人家玄月,所以幹脆就什麽都不去表達,本來鼓起勇氣想約玄月吃飯,可話到嘴邊又被他給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直接改口說“玄月,你做飯挺好吃的,改天我把保溫桶還你啊。”
玄月這才想起來保溫桶在顧錦言家,便隨口說道“那要不送給你吧,這幾天真的挺麻煩你的,我平時幾乎也用不到,當初還是蔭蔭姐買的。”
顧錦言說“還是你用吧,我平時自己也不怎麽做飯,主要是下班回來太累了,基本就不想動了,隨便找地方吃上點,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聽著顧錦言有些自嘲的說自己現在的狀態,玄月莫名就有些心疼,說道“奧,對了顧警官,電視台播的那個新聞我看了,您很上鏡哦,估計馬上會有一大批單身小姑娘朝您湧來,您馬上就能脫單了哦,哈哈哈哈。”
顧錦言現在簡直就是有苦難言,便說“這事也急不得,愛情也要講究緣份,追你的男生一定很多吧,小丫頭。”
這話題突然逆轉,讓玄月有些措手不及,半天憋出來一句話,說“哪有人追我,主要有也被蔭蔭姐給掐死在搖籃裏了吧,蔭蔭姐說我還太小了,太容易被壞小子給騙了去,所以她得給我把把關參謀參謀,她就是我在密城的法定監護人,簡直比我媽還要嘮叨。”
聽到這話,顧錦言好像瞬間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下他得好好說道說道陸蔭蔭,條件這麽好的姑娘為什麽不優先介紹給她,難道連陸蔭蔭也覺得他跟玄月不合適,可再一想他還真沒臉說陸蔭蔭,當時是誰那麽排斥相親介紹對象這事的,就算陸蔭蔭之前有這個想法也不敢跟他說,還不如給玄月介紹個靠譜的男孩子呢,顧錦言說“那你到時候真要遇到合適的了,我也可以給你把把關,以後咱們慢慢熟悉了,我跟蔭蔭從小一起長大,蔭蔭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有什麽事你一定不要客氣,盡管開口。”
玄月聽完這話,心中不無悲傷,但還是笑嘻嘻的說“那就這麽說定了哦,顧警官3,蔭蔭姐對我這麽好,連她的朋友都對我這麽好,我真是三生有幸。”
快要到雨榭閣的時候,顧錦言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玄月,我下周要上晚班了,我把車停到你們小區樓下,下周你自己開車去上班吧。”
玄月連忙推辭到“不要,我不要開車,我不是因為開的不好不開車,而是因為開的太快才不開車,我爸媽都三令五申不準我開車上路,您饒了我吧,我就喜歡坐車的感覺,為了不給交警叔叔們添麻煩,我堅決不能開車。”
這話成功把顧錦言給逗笑了,說“那好吧,有事情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玄月下車後,站在路邊微笑著朝顧錦言揮了揮手,說“再見,顧警官。”
顧錦言也笑著向她揮手道別,然後拐了個彎駛向了對麵小區,玄月一邊往回走,一邊心裏都是滿滿的悲傷,她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喜歡的人,就這樣在時光的轉角處揮手告別,這或許是她和顧錦言最後一次單獨見麵,以後都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她的白日夢也該醒了,不管怎樣至少顧錦言還是在她的生命中留下過痕跡,也許成長就是遇到的人終究要就此別過,各奔天涯。
而回到家的顧錦言,一時間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總覺得玄月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問題出在哪裏,比如她可以自由切換麵對他時的態度,顧錦言莫名就覺得愁的慌,他也想多一些跟玄月接觸的機會,可工作時間不允許,再就是他好像根本就不會追女孩子,到了他這個歲數再讓他談情說愛簡直就是太難了,他是真心不會,暫且不提當年少不更事,做盡了傻事,還膚白貌美大長腿,現在想想他的審美也太膚淺了,主要還是說兩個人能在一起的時候,彼此覺得很舒服,沒有隔閡也沒有刻意誰討好誰,這樣的感情就足矣,對外貌身高長相反倒是沒有了要求。
但人家玄月這小姑娘長的是真漂亮,五官精致落落大方,不過顧錦言要違心的說他不是外貌協會的也沒辦法,最主要還是玄月身上的氣質和給他的感覺,都讓顧錦言覺得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林墨念說他老牛吃嫩草也不是沒有道理,人家是小仙女,他隻是一介莽夫,說實話顧錦言覺得自己實在是配不上人家。
原來不管愛情還是婚姻,都是要講究對等的,譬如林墨念和陸蔭蔭,再譬如季雲哲和齊曉飛,還譬如鍾亞楠和薛兵,再再譬如楊木雪和杜晨,這些人最後都在一起了,其中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出生在同一個年代,時代背景和成長背景,教育背景都是相同的,就連教育經曆都不盡相同,再就是生活經曆和那個特有的年代裏的消費觀,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等等,不僅三觀一致其他觀也不盡相同,就是因為有太多的相同之處,才能一直這樣長長久久,幸福美滿。
他跟玄月實在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顧錦言心中有兩個聲音,一個在說人生有很多的嚐試,不如勇敢去試一下,但另一個聲音又在說就算試了又怎樣,人家玄月要是對他沒感覺,隻會讓彼此都徒增尷尬,再說眼看林墨念和陸蔭蔭的婚禮在即,陸蔭蔭肯定是邀請了玄月去做伴娘的,他還要去給林墨念做伴郎,他要現在跟玄月說他有點喜歡她,萬一把玄月給嚇跑了,那林墨念婚禮他倆還怎麽去參加,直接就是沒法見麵了啊。
顧錦言在軍營裏摸打滾爬了三年,從部隊回來後又去了交警隊,成天跟一群大男人糙漢子在一起,哪裏會懂小女孩的心思,一直以來遇事毫不猶豫的顧錦言,一時間就打起了退堂鼓,大半夜的睡不著了,幹脆一個電話又打給了林墨念,陸蔭蔭睡的迷迷糊糊的聽見手機響,再一看來電顯示,直接就想一腳把林墨念給踹下床,顧錦言還真是他的最佳損友,貌似這倆人這幾天聯係的頻率太高了。
林墨念現在也是有苦難言,顧錦言貌似是遇到難題了,便起身快速安撫好陸蔭蔭,然後去衛生間接電話去了,陸蔭蔭感覺這倆人怎麽就跟搞對象似的,這麽黏黏糊糊難舍難分的,所以等林墨念打電話回來,就很驚悚的看到陸蔭蔭圍著被子坐在床上,還滿眼委屈巴巴的模樣,開口說道“林墨念,你說你剛才跟誰打電話了,為什麽還要偷偷摸摸的背著我接電話,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這話一出口,林墨念就有些風中淩亂,表情錯愕的立在了原地,看來最近兩人實在是過的太安逸太風平浪靜了,這小丫頭片子又開始事事的要挑起戰爭了,林墨念生怕自己一開口解釋不清楚,那今晚上連覺都不用睡了,被陸蔭蔭趕下床還算小事,要是被她趕出門就事大了,在仔細斟酌一番後,林墨念認真說道“媳婦,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我愛你一定愛到花都開了,鳥兒把歌唱,
愛到牛郎織女為我們點頭,
愛到花兒綻放鳥兒成群把我們環繞,
愛到每道彩虹映出你的美。
我愛你一定愛到海枯石爛永遠不後悔,
愛到來生來世也會說無悔。”
說著說著居然還唱了起來,氣的陸蔭蔭拿起枕頭就朝他飛了過去,說道“還能不能說人話了,別在這跟我整些沒用的,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見陸蔭蔭態度明顯鬆動,林墨念找準時機,立馬衝上前去將陸蔭蔭抱了個滿懷,順帶著就鑽進了被窩裏去,然後抱著陸蔭蔭對她猛親,再之後就畫風突變,本來是審問環節,一下就變的少兒不宜了,直到許久後陸蔭蔭實在沒力氣折騰了,林墨念這才將她摟在懷裏,聲音裏帶著吃飽喝足後的愉悅,聲線溫柔的說道“媳婦,你怎麽會覺得我不愛你呢,你要再這麽質疑我,那以後每天晚上我都要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不過我真的有事情要告訴你。”
陸蔭蔭聲音慵懶的說“林墨念,我討厭你,有啥事你趕緊說行不行。”
林墨念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角,說“媳婦,你知道嘛顧錦言遇到難題了,他對一個剛認識了幾天的女孩有好感,但他現在不確定這種感覺是不是喜歡,也不確定該朝著什麽方向去發展,總之就是很迷茫的狀態,偏偏他還打電話給我這個沒有什麽感情經驗的求指教,媳婦你說我該怎麽辦?”
陸蔭蔭接著便尖叫起來,特別肯定的說“顧錦言剛認識了幾天的女孩那肯定是玄月,然後他現在又不確定是不是喜歡人家,所以才半夜三更給你打電話,他隻知道我跟玄月關係要好,卻不知道你才是玄月的表叔,我的天好大一個瓜,那然後呢,你是怎麽開導他的?”
林墨念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他,就跟他隨便聊了幾句,媳婦,那你說這事我們再摻和進去就有點不太好了吧,感情的事還是要看兩個人怎麽去維係怎麽去發展,再往後也不是我們能幫的了,何況他倆能遇見能認識也完全是天意,是他倆的緣份到了。”
陸蔭蔭說“可是你沒覺得哪裏不對嘛,我們倆都知道這兩人相互有好感,為什麽他們自己感覺不出來。”
林墨念歎了一口氣,特別感慨的說“這不正應了那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我喜歡你那麽久,你不是也一點都沒感覺出來,要不我們再繼續探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