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重新再忍,適時出手
本來林墨念說陸蔭蔭擔心他,覺得總該換來她的一點回應,卻不想陸蔭蔭直接了當的回了他一句“擔心你妹啊,別在那自作多情了,這人要是自戀起來,還真是天下無敵,我隻是擔心你要有點什麽事,又賴上我們兄妹倆。
你自己心裏不是比誰都清楚,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哥,與你是誰沒有任何關係,若是他那天打傷的是別人,我依然會替他把這鍋背了,我哥對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徑自就去了廚房,又接著煮方便麵去了,林墨念本來吃的挺香的,這一刻卻味同嚼蠟,食難下咽,她的話字字紮心,莫名又吃了幾口幹醋,陸蔭蔭最在乎的人是她哥季雲哲,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季雲哲在她心中的地位,他能受到她的照顧,全是沾了自己大舅哥的光。
兩個人這幾天相處下來,陸蔭蔭對他照顧的很好,但除此之外,不管他說什麽,換來的都是陸蔭蔭的冷言冷語,心情好說不定會多說幾句,心情不好幹脆保持沉默,連理都不理他,就像一道無堅不摧的牆,他說破天也沒用。
不過,因為他寸步不離的跟著陸蔭蔭,再也沒見她從包裏翻找自己抗抑鬱的藥,每天光忙著跟他吵架鬥嘴作鬥爭去了,大有要把這幾年她受的委屈全部找補給他的節奏,壓根沒時間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之所以去而複返,除了擔心陸蔭蔭,他一走她自己在家,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又胡思亂想,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每天晚上可以在她睡著以後,將她輕輕攬進懷裏抱一會,細細凝視著她那張好看的娃娃臉下恬靜的睡顏,在洗盡鉛華不施粉黛後,依然娥眉秀美,小巧的鼻翼,唇紅如胭脂。
尤其是她小臉上那潔白細嫩的肌膚,膚若凝脂,吹彈可破,總讓他忍不住的想用手捏一把,與陸蔭蔭相識近十年的光陰,她好像還是他記憶中那副青春美少女的模樣,讓他愈發愛的如癡如醉。
林墨念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陸蔭蔭,每天都像有強迫症一般,雷打不動的不管出門不出門,都必須化妝,甚至懶覺可以不睡,早餐可以不吃,他想說,其實她不化妝,都美的讓他移不開眼睛。
可是目前情勢所迫,林墨念覺得自己都快成偷窺狂了,他特別想念以前古靈精怪總是跟他撒嬌的陸蔭蔭,即使作都讓他甘之如始,而現在每次盯著她多看一眼,都會遭到她的一番冷嘲熱諷。
總之就是連看她都不準看,她討厭他看她的眼神,所以就隻能在她睡熟以後,輕輕的攬著她抱一會,還不敢有任何別的舉動,若是被她發現他抱她,陸蔭蔭估計能掐死他。
想到這些林墨念不由長歎一聲,將碗裏的方便麵盡數給吃光了,然後陸蔭蔭就端著自己剛煮好的麵走了出來,坐在了他對麵,剛吃了一口,林墨念就迅速坐到了她身邊,順勢就夾了一筷子,兩個人頭都快靠在了一起,跟著吃了起來。
卻恰好與陸蔭蔭夾到了同一根麵,被兩人同時吃進了嘴裏,陸蔭蔭有些不高興的想要吸進自己嘴裏,林墨念卻故意使壞,吸得速度比她還快,不知是誰先把頭往前靠了一下,兩個人的唇不期然就貼在了一起。
陸蔭蔭大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有些惱羞成怒的迅速將唇移開,推了他一把,說道“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少吃一點,不準吃我的,小心胖死你,趕緊給我一邊去,別在這沒事找事,林墨念我才發現你怎麽這麽煩人。”
林墨念表情無辜的說“那你剛才占我便宜了,我都沒說什麽,你再讓我吃一口行不行,你哥讓你照顧我,你居然都不讓我吃飽。”
陸蔭蔭用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他說“林墨念,你沒救了,說的就跟誰稀罕占你便宜似的,那我在這吃的好好的,你伸頭過來湊什麽熱鬧。”
林墨念說“那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一起吃。”
說完還衝她做了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表情,陸蔭蔭剛想起身拍桌子走人,卻被林墨念一把摁下了,說“我逗你玩呢,快點吃飯吧,一會給我處理一下胳膊,我要洗澡。”
心裏憋了一肚子氣的陸蔭蔭,又氣又餓,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兀自坐在那裏一聲不吭的吃著,得了,林墨念心想這是又生氣了,不過剛才她的唇貼過來的那一瞬間,那柔軟的觸感,霎時就讓他怦然心動,多想就這麽不管不顧的抱著她加深這個吻,真懷念以前可以肆無忌憚的親她的日子。
現在的林墨念,是真心不敢輕舉妄動,被陸蔭蔭揍一頓是小,最主要是怕被她趕出門去,所以不能因小失大,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管陸蔭蔭怎麽折磨他,他都要忍著,因為總有一天他要從陸蔭蔭身上找補回來她欠他的所有的親親。
待陸蔭蔭吃完飯,收拾好桌子準備去刷碗,林墨念說“你不要刷碗了,我訂的洗碗機,明天就送過來了,讓你這麽辛苦,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陸蔭蔭恍若未聞的進了廚房,好像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林墨念緊接著就跟在了她的身後,從她手裏把碗奪了過來,說“別生氣了嘛,你給我前臂吊帶摘下來,把胳膊做一下防護,我要去洗澡。”
脾氣臭的要命的陸蔭蔭,冷著一張臉,就像林墨念不知欠了她多少錢似的,由著他用一隻手在那裏刷碗,隨即就開始一顆一顆的解他襯衣的扣子,之後把吊了一天胳膊的前臂吊帶給他輕輕拿了下來,又給他把上衣脫了。
接著又用保鮮膜把打著石膏的那隻胳膊纏了一圈,確保待會不會漏進去水,又找了幾個幹淨的塑料袋套上,用膠帶纏了起來。
而整個過程,林墨念一直光裸著上身,神情自然的在刷碗,任憑陸蔭蔭在那裏擺弄,終於陸蔭蔭再三確認不會進水後,便毫不留情的將林墨念往外趕,說“趕緊洗澡去,別在這煩我。”
可林墨念又不幹了,說“不行,你得陪我一起去洗,萬一一會進去水,我自己又察覺不到怎麽辦,你進來給我看著點嘛,順便給我搓搓背,我自己夠不到。”
她還能說什麽,林墨念現在對她的壓榨簡直就是無節操無下限,在醫院打針讓她陪著去衛生間,她忍了,天天晚上讓她跟他睡一屋,她也忍了,前兩天還自己去洗澡,現在居然連洗澡也要她陪著,簡直就是忍無可忍。
俗話說的好,忍無可忍,也隻能重新再忍,這麽大熱的天,他每天胳膊上都纏著厚厚的紗布,偏偏還不能洗,再過幾天估計都該有餿味了,癢也撓不得,痛也動不了,得有多難受,簡直就是作孽啊。
再一次對林墨念妥協的陸蔭蔭,不得不跟他一塊進了浴室,反正他也不敢對她做什麽,除非是不想活了,雖然沒給他一個好臉色,可大多數時候,陸蔭蔭還是事事都依著他,內心裏卻怎麽也不願承忍其實她很在乎他。
林墨念當著她的麵,大刺刺的就開始脫褲子,氣的陸蔭蔭直罵他暴露狂,迅速的回過身去,林墨念卻很無辜的表示,難道洗澡要穿著衣服洗嗎?
陸蔭蔭想把他直接摁了浴缸裏去,怎麽能這麽氣人,趁林墨念脫衣服的工夫,她背對著他說“林墨念,我才發現你臉皮這麽厚,你果然是支潛力股,你好了沒有?把受傷的那隻胳膊搭在浴缸沿上,千萬別浸到水裏。”
林墨念說“你背對著我幹什麽,又不是沒見過,趕緊過來給我搓搓背,這兩天難受死了,明天你去問問醫生能不能把石膏拆了,我感覺要餿了。”
陸蔭蔭有些別扭的輕輕轉了一下頭,然後看到林墨念進了浴缸,下半身遮了一條浴巾,她這才放心的走上前去,一邊給他搓背一邊心平氣和的說“你是不是不知道分手這個詞是什麽意思,還有別再跟我提以前的事情,本姑娘沒興趣成天跟你追憶過去。
我們真的就隻能走到這裏了,別再繼續裝傻,裝聽不懂我說的話,我們從來不存在誰虧欠誰的問題,你們家這家大業大的,不都講究門當戶對,什麽樣的美人不都上趕著,你安心養傷吧,我照顧你,一定不會給你留下病根的,絕對耽誤不了你去找美人。”
林墨念想說什麽,卻如鯁在喉,本來他說了她被綁架的事,以為能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可陸蔭蔭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現在居然連他的家境都遭到了嫌棄,一顆心簡直就是哇涼哇涼的。
待洗完澡,安頓好林墨念,從陸蔭蔭說了剛才的話後,兩個人全程都沉默著,一言不發互不理睬,陸蔭蔭知道他不高興了,可那又怎樣,她就是嫌棄他不幹淨了,他們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而回到東鳳鎮的季明偉和陸如君,還在回家的路上,陸如君就給季雲哲打去了電話,讓他明天安頓好齊曉飛,回家一趟,關於結婚的事要跟他商議一下,她還是咽不下去這口氣,既然閨女那裏無從下手,打不得罵不得,話還不能說重了,問題還不能問多了,要不陸蔭蔭除了哭鼻子就是哭鼻子,實在拿她沒轍,那就隻能拿兒子開刀了。
以這兄妹倆的機警程度,陸蔭蔭鐵定會第一時間跟季雲哲串口供的,要不也不能談個戀愛瞞這麽久,而且陸如君掐指一算,05年的時候她閨女才十六歲,還是早戀,為什麽當初她就一點都沒發現,那談了那場戀愛,兩個人到底發展到什麽程度了,能把陸蔭蔭傷的再也不想談戀愛,這些問題她統統都想知道,而她兒子那裏一定會有答案。
陸如君在這一刻忽然就意識到,這些年跟季明偉光顧著賺錢,把陸蔭蔭一味的丟給季雲哲帶,一直都很信任自己兒子,不會讓妹妹傷到分毫,可很多事情譬如談戀愛這事,不管父母還是哥哥,都無能為力也無權幹涉,可陸蔭蔭心裏鐵定是有心結的。
為了讓自己閨女能早日覓得良人,能有個人真心實意的對她好,安安穩穩的照顧她一輩子,能有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陸如君覺得她是時候出手了,反正現在家裏掙錢的大任都落在了季雲哲和季明偉爺倆身上,她該抽出時間來專門管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