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兵分兩隊
天色越來越暗,沉沉的烏雲壓在頭頂,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整個南山從外麵看去靜悄悄的,看不出來裏麵還有人在。
“這樣追不行,”張之亮在最前麵,轉過身看著眾人說道,“再過一會兒天就該黑了,到時候就算我們有支援,也不一定能抓得住詹姆斯。我建議咱們幾個人分兩路,從兩邊包抄過去,詹姆斯對地形沒有我們這熟悉,這樣也可以以最快速度堵到他。”
楚明泰沉吟不語,將決定權拋給了顧霆鈞,“你怎麽想,霆鈞?”
榕市前幾天下過雨,此時進山不是好時機,要是一會兒真下雨了會更加難走,抓住詹姆斯的幾率也會縮小。
沉默一分後,顧霆鈞下了決定,“可以,分兩隊,我和之亮一起。”
“我……”
意料之中的決定,楚明他還是不放心,可到了嘴邊的意見在探索到顧霆鈞的眼神之後,又咽了下去,“嗯,分頭行動吧!”
楚明泰似乎是有意落後,四個人沒幾分鍾就拉開了距離。
“大哥,您是不是防著張之亮?”
楚琋月心如明鏡,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不對勁。
“他是霆鈞找來的人,按理說不會有什麽問題,”楚明泰目光沉沉的,“但我在出發之前,聽見他在打電話,離得遠沒聽清楚,隻聽見了隻言片語,貌似說了句見機行事。”
“啊?那三哥跟他在一起,豈不是很危險?”楚琋月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顧霆鈞是有意讓她和楚明泰一起,這樣他才能安心去追詹姆斯,隻是這樣一來,要是張之亮真的心懷不軌,對他來說也十分危險。
她看得出,顧霆鈞對張之亮和對任禮一樣,是不設防的。
張之亮是不是真的有二心,楚明泰也不能從短短的幾個字中確定,“我想霆鈞他自己有分寸的,我已經給任禮提過了,等他們會和之後,任禮會保護霆鈞的。”
楚琋月朝上麵看去,除了滿眼的樹木再無其他,兩人已經沒影了。她手腳並用加快了步伐,“那我們也趕快吧,等會兒就真的趕不上他們了。”
粗重的喘息聲持續不斷,詹姆斯已然沒了剛開始進山時的自信,他甚至有點後悔,為什麽沒有安排一輛直升飛機,那現在也不用累死累活的爬山,還要提防後麵追上來的人。
這條路線是提前安排好的,即使他知道路線,也走的相當艱難。
他又一次提起了灌了鉛似的腿,貓著腰雙手扒住了前麵的藤蔓,胸口似有一團火燒的他煩躁不安,他看了看後麵,嘴角的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
跟在後麵的任禮麵色如常,除了額上的汗水之外,看不出一點疲態。山裏的地麵有些滑,他隨手找了根枯樹枝充當登山杖,密切注意著詹姆斯的動靜,緊緊跟在他後麵。
窸窸窣窣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正要加快腳步跟上去,突然發現地上橫著一根極細的白色塑料繩字。
要不是他飛行員的身份,還真不一定能發現的了。
他慢慢地蹲下身來,臉幾乎貼到了地麵上,淩厲的眸子在地上仔細的尋找著。除了他發現的這一根之外,果然還有好幾個地方都有。
看來,這是詹姆斯故意留下來想擋住他的!
他隻掃了一眼,就知道線的兩端肯定是炸彈!
隻要他踩上去,瞬間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也會牽動旁邊的炸彈,他腳下的這一片都會被炸成一個大坑,剛好擋住後麵人的路。
他譏笑道,“他竟然還有時間弄這個?”
“任禮。”
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轉過身去,看到來人旁邊的人意外一愣,“總統,您來了!”
“他人呢?”
“在前麵,很快就可以趕上了。”
顧霆鈞抬腳就往前走,任禮忙伸出胳膊擋住了他,“小心腳下!”
他低頭看去,地上一根白線擋住了他的去路,幾乎隱藏在了枯葉了,不仔細看真的不好發現。
“這是詹姆斯留下來的?”
張之亮蹲了下來,撿了根樹枝在線的兩端輕輕扒拉著,“他不顧著逃命,還有時間弄這些玩意!”
任禮見顧霆鈞並沒有阻止他,也沒說什麽,隻是看張之亮的眼神有些冷,“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他早就弄好的,今天會選擇這條線也是提前安排好的,這些炸彈分散埋著,就是想趁我們不注意製造意外,給他留出逃跑的時間。”
顧霆鈞眸子黑了下去,如同盛了冰,“繼續追,不能讓他越過界限。”
“是!”
任禮轉頭看了蹲在地上的張之亮一眼,淡然的目光若有所思。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張之亮站了起來,在他複雜的眼神裏勾了勾唇角,轉身越過地上的白線,跟著顧霆鈞繼續往前走。
“注意一下張之亮……”
楚明泰的話又一次響了起來,他眯起了眼睛,淩厲的光轉瞬即逝。
“下雨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樹林裏回蕩著,楚琋月感覺似乎有水滴砸在了臉上,她仰麵看去,透明的雨滴被樹葉映成了綠色,穿透了茂密的樹頂,落在了地麵上。
她伸手去接,落在掌心的雨滴冰冰涼涼的,夾雜著榕市沒有離開的寒冷,頓時令人清醒了很多。
楚明泰停了下來,轉頭問道,“你的衣服防水麽?”
“當然!”
楚琋月拉開了拉鏈,把裏麵的衣服拽出了一角,“我今天出門之前,不想帶傘就穿了防雨的衣服,沒想到歪打正著,還給穿對了!”
“嗯,防雨就好。”
楚明泰也穿的是衝鋒衣,防水效果很好,除了頭發會被淋濕之外,身上是不會濕的。
她脫了外套,將裏麵的衣服換在了外麵,重新背起了包,趕了幾步跟上了楚明泰,“大哥,三哥走了之後您就怪怪的,是不是擔心他那邊的狀況啊?”
自從顧霆鈞和張之亮走了之後,楚明泰就陷入了心事重重的狀態,一路上鎖著眉頭話也不怎麽說,顯然是有事壓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