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禁忌話題
兩人走後,收拾一桌的狼藉自然落到了殷和頭上。殷和叉著腰瞪了半晌,還是忍住了去收拾的想法,轉身打電話去找鍾點工了。
等到鍾點工離開,殷和才端著藥片和熱水進了白和的房間。
白和的屋子裏隻點了一盞台燈,他正靠在抱枕上,手裏還是之前的書,看的聚精會神。
“少爺,您今天找他們過來,就是為了吃火鍋嗎?”
殷和把托盤放在桌上,坐在地上等著白和吃藥。
“不然呢?”白和翻了一頁,眼神沒從書上離開,“這大過年的,就算有事,也得等著,不能破壞了這麽好的節慶!”
殷和不理解的念叨著,“可是您從來都是不過年的啊,為什麽今年想起來慶祝了?”
“我做什麽事情還需要向你匯報嗎?”白和把書卷成筒,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假裝生氣道,“你現在越來越大膽了,連我做什麽都要管是不是?”
殷和捂著腦袋往後縮去,一邊討饒道,“不是的,少爺!我哪敢管您的事情啊,就隻是問問而已嘛!”
白和瞪了他一眼,拿起托盤上的藥片放進嘴裏,又喝了口熱水咽了下去,“藥喝了,你不用守在我這了!”
殷和動作麻利的收起了水杯,從地上站了起來,“是,您有事再叫我。”
白和看書看的認真,頭也不抬地應著,“嗯,知道了。”
木質的大門在門框上劃過粗啞的聲音,在幾秒的刺耳之後,又歸於平靜。
白和從書裏抬起了頭,他看了一眼關閉的大門,從舌頭底下把剛才的藥片拿了出來,毫不留情的扔進了垃圾桶。
外麵露色漸濃,玻璃上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霧氣,視野之中一片茫然。
他放下了手裏的書,轉頭看著窗外寒冷的顏色,張揚的眸子變得清冷起來,“今年,總算是過了個好年!”
白天的熱鬧過後,晚上的街道終於暢通起來。
黑色的跑車停在路口,等著紅燈過去。車裏的兩人神色愉悅,密閉的空氣裏都散發著甜香。
卻在楚琋月知道正在坐著的跑車是怎麽來的之後,甜香迅速消散。
為什麽楚天祺從來不送她跑車?除了車之外其他都是有求必應。還有最疼愛她的楚明泰,也是會斥巨資送她項鏈寶石,但是一提到車就顧左右而言他,從來不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這些年幾個人送的首飾都夠買好幾輛跑車了,但就是說什麽都不換!
“三哥,我的開車技術真有那麽差麽?”
她萬分怨念的盯著車前的年檢標誌,上麵顯示的時間距離今天還有整整一年,也就是說,這輛車是楚天祺才買的,直接就送了顧霆鈞!
聽到她的問題,顧霆鈞定了幾秒,才回答了,“琋月,其實你不必糾結這些……”
“果然!”楚琋月哀嚎一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隻是教了我一次而已,怎麽就能認定我不適合開車?”
可是那一次的經曆,就足矣令顧霆鈞此生都印象深刻。看到楚琋月摸方向盤,便會被瞬間拉回那個慘痛的下午。
在別的方麵,楚琋月一點就通,學東西比其他人要快很多,也能很好的融會貫通。但就是在開車這件事情上,怎麽都摸不到竅門,還會匪夷所思的做錯所有指令,那個技術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隻哪一次,顧霆鈞便認了命,要一輩子當楚琋月的司機。
但是楚琋月,似乎並不接受現實,還堅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肯定會有屬於自己的車!
看她還一臉不忿的念念不忘,顧霆鈞幹脆轉移了話題,“對了,今天白和找你過去,說了什麽事嗎?”
楚琋月搖了搖頭,慢慢的說道,“就是為了吃飯!他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一個不怎麽喜歡熱鬧的人,還非要讓別人陪著他熱鬧。你看今晚的火鍋,幾乎都是我和殷和在吃,叫的最歡實的他都沒怎麽動筷子,一直用說話來掩飾自己。”
顧霆鈞心裏一怔,沒想到楚琋月也看出來了。
白和行為常人無法理解,也隻有心裏和他一樣活絡的人才能勉強看透幾分。跟白和打了幾次叫道,他發現白和雖然看似做事全憑心情,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線,輕易不會超越。
楚琋月沒聽到他的下文,扭頭就看見了他眼裏的深思,“怎麽,哪裏不對麽?”
楚家門口的燈籠高高掛著,仿佛一個紅色的燈塔。顧霆鈞放慢了速度,沒有接著剛才的問題往下說,“明天晚上我需要出席一個宴會,可能回來的會晚一點。要是等不到我,你就先休息吧。”
不知為什麽,楚琋月的心裏忽然湧上了一股失落感。她點點頭,淡淡的應了一聲,“哦!”
進了家門,客廳裏隻有楚雲峰一個人,茶幾上擺著一盤沒下完的棋,他正一個人研究的認真。
“爸,怎麽就您一個,大哥沒陪您下麽?”
楚琋月走過來坐在沙發上,顧霆鈞隨即坐在了他旁邊,手下就是楚雲峰正在研究的棋局。
“他不知忙什麽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楚雲峰手裏拿著一個棋子,正躊躇著不知道該下哪裏。
顧霆鈞看著桌上的棋局,一眼就看出了他應該下哪裏。但是他沒有說話,隻是從陶罐裏拿出了一枚黑色的棋子,捏在手裏說道,“大哥不在,我來陪您下棋吧。”
楚雲峰聞言詫異的抬起了頭,“你今天不忙了麽?”
“嗯。”
顧霆鈞答了一句,視線又放在了棋局上。
一見有人陪自己下棋了,楚雲峰的臉頓時舒展了不少。他緊張的盯著期盼,等了許久才把手裏的棋子落了下去,卻不想顧霆鈞緊隨其後,直接落了棋。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見兩人下的認真,楚琋月悄悄的起了身往樓上走去。
上了一半的樓梯,她忽然想起了顧霆鈞剛采說的話,瞬間便明白了自己的失落從何而來。
既然要支持顧霆鈞去做任何事情,總要接受他在越來越高的位置上麵,會變的越來越忙,甚至忙到疏忽自己。
楚琋月躺在雙上,手裏的書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腦海裏顧霆鈞那句參加晚宴的話一直揮散不去,攪的她心都慌了起來。
按理說以前他也經常去參加晚宴,但是她從沒有感覺到不對勁,甚至沒有任何感覺。可這些,鋪天蓋地的心慌席卷了她,她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
顧霆鈞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坐在床山,望著手裏的書發呆的模樣。
“想什麽呢?”
他坐在床邊,把她手裏的書抽出來放在一邊。
楚琋月迅速掩下去心中的不適感,杏眼微彎,“再過兩個禮拜就要開學了,我在想畢業論文的事情。許教授那麽嚴格,我可不想被他刷下來!”
“以你的能力,這些不會是問題。”顧霆鈞掀開被子坐進去,將她摟進懷裏,“法律學起來比其他的都要枯燥一些,難為你能真的學進去。畢業論文的事情有不懂得地方,可以去找部隊的律師,他能給你解答需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