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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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你喜歡,天天換也沒問題,這點錢我還是有的!”楚天祺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把香檳玫瑰拿出來放在一邊,又把百合重新放進了花瓶,擺弄好了之後邀功般的問道,“怎麽樣,好看嗎?”
“嗯,你選的花都好看。”薛子清掙紮著坐了起來,鼻尖全是濃鬱的百合香味,卻不會讓人覺得不適。花香再濃,也不會和香水一般令人反感。
“我記得你最喜歡百合花了,”楚天祺從花瓶裏拽出來一支遞給了她,順勢坐在了床邊,“要不要以後經營花店,你做老板娘,每天和花打交道好不好?”
薛子清低頭嗅著花香,小巧的鼻尖剛好碰在白色的花瓣上,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上落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比例恰好的光影區域讓她看過去,更顯得人比華嬌。
她閉著眼睛使勁聞了一下,百合花特有的氣息像是鑽進了心底,美好的令人不願意離開。
“這百合花,是我媽媽最喜歡的花!”
她抱著花,嘴角的笑容溫柔恬靜,“我記得以前媽媽每天都會在花瓶裏插上幾朵百合花,甚至在院子裏也種了很多。她不喜歡別的顏色,隻喜歡白色的。我問過她為什麽,她說白色的百合花和初生的孩子一樣,純潔美好。可惜,她去世之後,家裏再也看不見百合花了!”
淡淡的語氣裏掩蓋不住主人內心的愁緒,堅強的外表令人心疼。
“子清,”楚天祺拉住了她的手,帶了溫度的掌心碰觸到她冰涼的手,讓她不由得顫了一下,“以後,我陪著你。”
薛子清定定的看著他,忽然笑了出來,“我沒事的!其實我媽離開我的時候,我也才五六歲不到,隻是這個記憶比其他的都要深刻一點,這麽多年我都沒忘掉罷了。不過我好像真的受到了她的影響,也很喜歡百合花。隻是我媽離開之後,楚天明再也不許家裏出現百合花了,連之前院子裏種的都鏟的一幹二淨了。先前我不明白,不過現在我好像能理解薛天明當時的做法了,”
她抬起頭笑吟吟的看著楚天祺,嬌俏的臉龐明媚動人,“我想他應該還是喜歡我媽的,大概院子裏的那些花會讓他睹物思人,所以他才容不得那些花。你看,後來那麽多年,圍在他身邊的女人那麽多,他一個也沒有再娶。”
楚天祺看她越開心,心裏就越覺得心疼,“難為你了,在他身邊過了那麽多年。”
“我還好啦,沒那麽矯情的!”薛子清大大咧咧的笑著,“其實我也該感謝薛天明,要不是他,我們還不一定會見麵呢,是不是?”
緣分是一個很奇怪又很神奇的東西,早一分晚一秒不行,地點不對更不行,甚至兩個人開口說的第一個字第一句話不對,後麵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楚天祺認同的點點頭,“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能遇到你也是件很幸運的事情。”
“插回去吧!”
薛子清把手裏的花還給了他,臉上的笑容忽然多了一絲麵牆。
楚天祺站起來把花放回花瓶,視線往對旁邊的玻璃上掃了一眼,將薛子清臉上的掙紮和不安都看在眼裏,卻又當作什麽都沒看見一樣,重新坐會床邊,一臉輕鬆的問道,“晚上想吃什麽?”
“楚總,您看看您翹班的時間好嗎?”薛子清都無語了,“現在才下午四點鍾,您的要求是不是早了一點?”
“是哦!”楚天祺跟著笑了起來,“整天待在家裏,是不是很悶啊?想不想出去轉轉?”
薛子清的確待得很悶,可自己身上的傷出了門需要事事都依靠楚天祺,想到這裏她便打消了出去的念頭,找了個借口推脫了過去,“還好,這幾天在家裏正好休息休息,感受一下當米蟲是什麽感受也蠻好的。”
她的情緒楚天祺怎麽可能感受不到,他轉過了連,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薛子清的眼睛,問道,“子清,這幾天,你不想知道他的消息嗎?”
薛子清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她堪堪避過了楚天祺眼中的淩厲,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沒有,他已經和我沒關係了,我不想知道。”
她的刻意掩飾無異於掩耳盜鈴,楚天祺笑了笑,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子清,你要是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我,不用覺得有顧慮。”
“那天我們離開之後有人報了警,警察來的很快,他沒來得及走掉,現在人在警察局。他的責任屬於持槍行凶,而且打上了你。事發地點在金融街上,這件事不好處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嗯……”
薛子清應了一聲,再也沒有說話。
時間在此刻像是靜止了一般,呼呼作響的窗簾也安靜了下來,不忍打破此時的沉靜。
記憶裏那張純淨的笑容在薛子清腦海裏不住的閃現著,很清晰卻又很模糊。薛子清想了很久,才發現那是薛子坤小時候的臉。
那個小時候什麽都願意告訴她,什麽都願意說給她聽,做什麽都離不開她的人,如今卻拿著槍對著自己,將過往的一切全部推翻,一點都不肯留下。
良久,她才慢慢的回過神來,手上還有來自楚天祺的溫度,“天祺,他已經長大了,也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我再舍不得,也沒用了!他,終究是要學會承擔責任的,無論要經曆什麽,都一樣的……”
“子清,”楚天祺握緊了她的手,“其實你要是開口,我可以幫他……”
“不用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薛子清快速的打斷了。
薛子清像是下了狠心,再也不願意回頭,“他已經和我沒關係了,我不想幫他了!他,也不會需要我幫忙了!”
南城機場VIP候機廳。
身穿休閑裝的兩人坐在一角,裁剪貼合的衣服掩蓋不了他們渾身剛毅的氣質。裏側的人長腿隨意交疊著,攤開的雜誌放在膝蓋上,他眼簾半開,低垂的目光恰好放在頁麵上印著的照片上,清淡的眉目漸漸在眼底聚成了一灘墨。
照片上的人對著鏡頭笑的儒雅,經過處理過的皮膚比本人年輕了不少,眼睛裏的神色在閃光燈下看不清楚,嘴角的掛著一抹不帶感情的弧度。
這樣的宣傳照哪裏都是,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出現在他手中的雜誌上的,這本每個月發行量不多,分量卻很重的南城人物。
“霆鈞!”
楚明泰刻意壓低了聲音,快步朝兩人走過來。
攤開的雜誌被人一把合了上去,不帶一絲留戀。顧霆鈞隨手把雜誌放在桌子上,交疊的雙腿放了下來,“大哥,來了。”
“嗯。”楚明泰一屁股坐了下來,抬手看了看時間,喘了口氣,“還有十五分鍾起飛,還好趕上了!”
顧霆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二哥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他沒事,就是薛小姐的情況不怎麽好。”楚明泰皺了眉頭,略有著急,“事情是在她店裏發生的,她和薛子坤都受了傷,而且還都是槍傷,處理起來有些棘手。天祺雖然把事情壓下來了,可也隻是暫時的,況且打上薛子坤的人還是他!”
提起這個楚明泰就來氣,攜帶槍支就算了,怎麽能和薛子坤一樣沒腦子打傷人?本來很簡單的事情,生生被他們給搞複雜了!現在薛子坤被警察帶走壓在醫院,誰知道他會怎麽說!
顧霆鈞略一沉思,就明白事情的複雜點在哪裏了,“大哥,我們到了再說。”
“哎,”楚明泰歎了口氣,“這小子,去了非要揍他一頓不可!”
眼看著就到除夕了,醫院裏來往的人卻多了起來。
顧瀾心拿著保溫桶乘電梯去楚老爺子的病房,明顯感覺到坐電梯的人比前幾天多了不少,看穿著和狀態也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她隻隨意地打量了下,覺得應該是退休了的軍人。
在這裏見到退休軍人沒什麽可奇怪的,她拿著東西一路走了過來,打開門卻沒看到應該在裏麵的楚琋月。
過了一會兒,楚琋月才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