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當然可以
顧霆鈞埋好了最後一株花,他把鏟子放在地上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土,俊朗的眉眼之間夾著促狹,“對南城的路況還滿意嗎?”
“相當滿意!”
楚明泰咬著牙,忿忿的瞪著顧霆鈞,張口就是刺,“城外的晚霞美不勝收,比某人的幸災樂禍強多了!”
顧霆鈞淡淡一笑,輕易便化解了他的話,“這麽說大哥這一路過來應該挺開心的,畢竟美景不是任何時候都能看到的。”
“那倒是!”楚明泰不忿的瞪著他,繼續找茬,“我現在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一個詞—卸磨殺驢!”
顧霆鈞糾正了他的用詞,“應該是,過河拆橋!”
“你小子!”
楚明泰繃不住了,他伸手在顧霆鈞的肩膀上砸了一圈,適合的力道讓兩人相視一笑。
“我為你奔走了一天,還沒到家你就開始嘲笑我,豈有此理!”
顧霆鈞順著台階緩和了語氣,“不敢。”
“嘴皮子功夫倒是挺利索的嘛!”
楚明泰伸過一隻胳膊,摟著顧霆鈞的脖子往門口走去,“你怎麽還有閑情逸致侍弄花草,這些事情一點都不適合你!”
“那什麽適合我?”顧霆鈞放鬆身心,笑著問道,“難道是在戰場上耍大刀嗎?”
“耍大刀還輪不到你,上麵還有關公呢!”
兩人說說笑笑的進了門,把身後殷紅的晚霞留在了門外。
A市。
華燈初上。
斑斕的夜色在墨蘭的幕布下魅惑誘人。
臨近年關的A市並沒有受到影響,在這座城市打拚的人好像淡忘了回家這件事,日複一日的為了生活或者理想忙碌著,一刻都不敢停歇。
金融街附近的公寓樓外,身型窈窕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往大門走去,手上還拎著兩個白色的袋子,裏麵有一顆芹菜耐不住寂寞伸出了頭,翠綠的葉子在袋子外麵隨著腳步一擺一擺的。
身後突然傳來幾聲急促的腳步,女人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袋子已經落到了別人手裏。
她轉頭一看,隨即樂了起來,“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
“晚?”
楚天祺倍感冤枉,“我每次都比你回來的早好嗎?早知道天天如此,就不該讓你去那個破公司!”
“你又來了!”
薛子清徉怒蹬了他一眼,假裝不悅道,“不是說好不提這件事情了嗎?”
美人臉色不好看了,楚天祺連忙討饒,“好了,我不說就是,別生氣了!”
他是真的很不讚同薛子清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去上班,一天到晚總是加班,恨不得把一個人分成兩個人用。有時候工作太多,薛子清也會拿回來做。每每看到她回家了還加班,他就恨不得直接收購了那個破公司!
次數多了,薛子清也就明白了,便不再把工作帶回家來,可是該有的加班一個也沒少。
而今天,能比楚天祺回來早,著實讓人意外。
智能的燈光在他們進門之前就打開了,薛子清每次打開門,看到裏麵的燈光時,心裏總會覺得很溫暖。
這是楚天祺擔心她有時候回來晚了會怕,特意找人拆了原先的燈重新設計安裝的。楚天祺大概忘了,她的身手不比楚琋月差多少,也經過了不少曆練,很少遇到害怕的事情。
“總算到家了!”
薛子清把肩上的挎包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她換了一雙輕便的拖鞋,紮起頭發朝廚房走去。
楚天祺把東西一一放在冰箱裏,又把提前準備好要用的東西拿出來放在台麵上,這才去換衣服換鞋。
時間久了,很多事情不用說就能達到應有的默契。
她和楚天祺兩個人在固定的時間裏會親自下廚做飯,不管多晚兩個人都要坐下來好好吃飯聊天,不用提醒就很自然的印在了本能裏。
楚天祺換好衣服出來,薛子清已經把食材處理了一半了。
耳邊沒紮好的頭發順著耳際散了下來,慵懶的弧度襯的她麵若桃花,精致的眉眼專注的忙著手上的事情,絲毫沒有注意到廚房外麵安靜的看著她的人。
楚天祺看的入了神,他正要抬腳去廚房,客廳裏的電話聲卻阻斷了他的腳步。
電話鈴聲是薛子清的,他快步過去在衣服裏找到了電話,掃過屏幕時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
薛子清也聽到了電話聲,她在圍裙上擦著手走了出來,“天琪,是誰啊?”
見楚天祺臉色不對,她的心突然亂了一下,“怎麽了?”
楚天祺把電話給了她,轉身去了廚房,留她在客廳裏處理。
“喂?嗯,嗯,我知道了。”
對話很簡短,薛子清幾句之後便掛了電話。
楚天祺正接著她剛才的事情繼續做著,見她進來什麽也沒問,臉色臭臭的說道,“菜我幫你切好了。”
薛子清忍著偷笑,站在他身後摟住了他的腰,清麗的聲音夾著些許得意,“生氣了?”
楚天祺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硬邦邦的回道,“沒有。”
“天祺!”
薛子清把他手裏的菜刀奪過來放在桌子上,盯著他的眼睛認真道,“你看見了,不是我聯係他的!”
“我知道。”
楚天祺的臉色還是不好看,他想拿過菜刀卻被薛子清壓住了。薛子清執拗的拉著他,一字一句道,“天祺,如果你有什麽想問的,可以直接告訴我。”
楚天祺張張口,卻欲言又止。
他掙紮了半天,才算開了口,“他找你什麽事?”
薛子清被他傲嬌又好奇的樣子逗笑了,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啊,幹嘛憋著讓自己難受!”
見楚天祺又要翻臉,她連忙說道,“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他說他從南城剛剛回來,想跟我見個麵,說有事情問我。”
“他從南城回來跟你有什麽關係?”楚天祺就是不喜歡薛子清和薛子坤有什麽牽扯,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不見!”
唉!
薛子清在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她耐著性子勸道,“天祺,我總不能這樣躲一輩子吧?不管他有什麽目的,我都想去聽聽看,看看他還要怎麽樣。我保證,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薛子清是個獨立的個體,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自己堅持的地方,楚天祺也不能過多幹涉。
他不情不願的說道,“那行吧,不過你必須告訴我地方,我可以不跟你一起去,我就在一邊等著你,可以嗎?”
薛子清抱著他,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精致的眉眼盡是笑意,“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