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一場硬戰
����2�遮天蔽日的大雪之後，A市被淹沒在皚皚白雪之下，一覺醒來入眼都是一片白色，耀眼的睜不開眼。
公寓樓下有幾個孩子在堆雪人，天真無邪的笑聲從樓下穿透上來，莫名的會讓人覺得很有希望。
發自內心的笑聲拉起了睡夢中的楚琋月，她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薛子清已經收拾停當了。她一個人站在窗邊，手中是搖搖欲墜的咖啡杯。
“薛姐姐，你怎麽起這麽早？”
薛子清轉過身看著她，清冷的臉上掛起了發自內心的笑意，“你呢，怎麽不多睡會兒？”
“被樓底下的孩子們吵醒了，索性就起來看看。”她說著也走到了窗邊，望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驚歎不已，“真的好美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震撼的雪景！薛姐姐，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看見啊？”
“也不算吧，”薛子清也把目光轉向窗外，嗓音又恢複了一貫的清冷，“以前去訓練的時候，我在別的地方見過。那個地方幾乎一年四季都是漫山遍野的雪，不管白天還是夜晚，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在那裏呆久了，有時候都會產生幻覺，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她說的輕鬆，可是語氣裏那種若有若無的絕望和悲涼還是能察覺的到。
楚琋月對她以前的過往了解的不是很多，隻知道薛天明從小便對她很嚴苛，逼著她去參加各種訓練，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回報薛家。
那些不盡人意的過往她沒有打算去揭薛子清的傷疤，在氣氛還沒有變的壓抑之前，她刻意的換了話題，“薛姐姐，今天我陪你出去買幾件衣服吧？”
薛子清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嗯，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之後，她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轉過頭問道，“天琪他，應該有跟你說什麽吧？”
“什麽？”楚琋月故意裝瘋賣傻，“說你昨晚霸氣的砸了人家店裏的櫥窗，就為了一件衣服嗎？你為什麽不多拿一雙鞋子出來？”
千年難得的砸商店事件當著麵被人提起來，薛子清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低頭喝了口咖啡，撇過頭去解釋道，“店裏太黑了，我看不見鞋子在哪。”
楚琋月也沒有拆穿她拙劣的借口，她伸手貼在玻璃上，低頭看著雪地上奔跑追逐的孩子們，瀲灩的眼睛裏無不羨慕，“他們真高興，看的人會跟著高興吧！”
“是啊！”薛子清的眼神裏湧現著說不清的意味，“沒有煩惱，大概也會和他們一樣高興的！”
楚琋月隨口問道，“你有很多煩惱嗎？”
“嗯，怎麽說呢？”薛子清認真的思考了起來，“應該也算不上什麽煩惱吧，都是給自己找的理由罷了。以前的那些煩惱，在現在看來真的不值一提。這些年我經曆的也不算少，其實現在才知道，那麽是人生必經的過往，從出生到死亡，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能不能改變是靠自己的，可是那時候我沒有能看清現實的眼睛。”
她眉眼彎了起來，笑著說道，“不過還好，渾渾噩噩了前半生，我的後半生總算能找點出路了，上天對我還是眷顧的。”
楚琋月本來還想安慰她幾句，在聽到後麵的話時便打消了心裏的想法。別人說的再多，都不如自己認清來的直觀。
人生還那麽長，什麽時候都不算晚。
“琋月，”薛子清突然叫了她一聲，“你和顧將軍一起過來，不隻是為了扶持楚氏這麽簡單吧？”
楚琋月撇開了眼睛，顯然是不打算說。
薛子清也沒有再問她，自己繼續說道，“我偶然間知道薛天明插手了毒品的事情，但是還沒來得及阻止他，他就被人謀殺了。他是和南城的某個人在聯係，聽聲音似乎是個中年男人，但是我沒有找到那個人。”
“中年男人？”楚琋月重複了一句，有一張臉忽然從她的腦海裏快速的閃了過去，快到她差點來不及看清這張臉。
是他嗎？
心底的震撼霎時間傾沒了她，她壓製著震驚不讓情緒流露出來，一點點平複著不正常的心跳。
她仔細琢磨著薛子清的話，腦海裏千思萬緒的想法似乎冒出了一個頭來。她偏頭看著薛子清清冷的側臉，軟糯的嗓音含著肯定，“薛姐姐，你知道是誰殺了薛天明吧？”
簡單的語句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薛子清拿著咖啡的手晃了一下，纖長的睫毛抖了一下，眼神裏的躲閃和慌張迅速掠了過去。她轉頭看著楚琋月那雙不含雜質的眼睛，努力讓表情顯得自然一些，“那天下午我和天琪在一起，並不在家裏，怎麽會知道是誰殺了薛天明呢？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爸爸，我知道凶手是誰怎麽會由著他逍遙法外呢？”
楚琋月將她每一個神情的變化都看在眼裏，她忽然笑了笑，換了副輕鬆的語氣說道，“我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薛姐姐你幹嘛這麽緊張？”
“沒有，”薛子清在心裏呼了口氣，“我沒有緊張。”
她是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看似毫無威脅，甚至天真無邪的楚琋月了！能和顧霆鈞在一起的人，絕不會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簡單。
無論如何，她都要死死咬住，不能讓真相從她嘴裏被人察覺。
“她知道。”
顧霆鈞光明正大的躲在門後麵聽著兩人的談話，在四人短暫的沉默之後，他突然冒出了一句。
“小點聲好嗎？”楚天琪被驚了一下，他往後退了幾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她是知道沒錯，但是肯定不願意說。”
顧霆鈞的眼睛又成了看不透的深海，他頗為同情的看著楚天琪，淡然的語氣有不加掩飾的奚落，“二哥，看來你在薛小姐的心中，地位還是不夠重要啊！”
楚天琪滿臉黑線，他很想反駁但是還是住了嘴，眼前的人可是顧霆鈞，他還沒那個膽子！
“我會慢慢變的重要的。”他很沒出息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可是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沒有底。
“二哥，”顧霆鈞把玩笑之意收了起來，“看來一場硬戰是避免不了了。”
楚天琪望向門口，好似能透過門看到外麵的景象，“是啊，希望到時候，不會有太多傷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