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有興趣一起嗎?
30%?
顧瀾心站在門外,她透過門縫看進去,隻能看見楚老爺子半張臉。而臉上的神情既悲涼又堅忍。
她心裏越發苦澀,看了半響,最後還是悄聲離開了。
北方四麵環山,桐城正好在山的中心。
山裏感受不到絲毫暑氣,楚琋月一下車竟覺得有點冷。她從背包裏扯出衝鋒衣裹在身上,開始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市。
周圍的樹木鬱鬱蔥蔥,讓她不禁想起了顧霆鈞跟她一起去過的山裏。此時顧霆鈞那雙深情的眼睛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想到他楚琋月心底的悶氣就再一次湧了上來。
不知道顧霆鈞再次見到她會是怎樣的表情?
“他真的會在這裏嗎?”楚琋月對著路標自言自語的念叨著。
她這時才猛然想起來,自己這一路似乎過於順暢了。
從離開南城到現在,她不管到了哪裏封世筠都能迅速準確的提供目的地,而且事先都安排好了一切。連顧霆鈞去哪執行任務,,這個二世祖都能知道,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楚琋月從不屑於打聽封世筠的身份,此時卻特別好奇。
若能順著封世筠提供的路線找到顧霆鈞,那他整日花天酒地的二世祖身份肯定有問題!
她伸手從口袋裏拿出封世筠給的路線圖仔細對照,發現她所處的地方正好在桐城的中心,距離顧霆鈞所在的位置並不是很遠。
信息準成這樣,她第一次對封世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想到即將能見到顧霆鈞,楚琋月竟覺得有點期待也有點忐忑。
她將路線圖收起塞進背包,剛準備出發,突然感覺似乎有水滴落在了臉頰上。
“不是吧?!”
山裏的雨來的突然,楚琋月來不及撐雨傘雨勢就漸漸大了起來。
她扯了帽子直接扣在頭上,踩著雨水就奔著車站的遮陽篷底下去了。
不大的遮陽篷底下還有一個人,楚琋月偏頭掃了一眼,那人渾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連頭都被衣服上的帽子遮住了,看身形不像是女的。她將視線收了回來,把思緒有聚集在該怎樣找顧霆鈞上麵。
她掏出電話看了看,屏幕上的信號赫然隻剩下了兩格。
“靠!什麽破信號!”
像是對她的抱怨有所不滿,楚琋月話音剛落,信號又少了一格。
楚琋月頓時崩潰,她瞪著屏幕半天沒說話。瞪了一會發覺信號還是隻有一格,她氣憤的將電話又塞進了口袋裏。
山裏的路本來就不好走,一下雨更是寸步難行!密集的雨簾怎麽也澆不滅楚琋月心中的焦急。她正想著要不要冒雨前進,突然聽見旁邊的人說了句,
“嗨,好巧啊!”
車站隻有他們兩個人,難道他在跟我打招呼?楚琋月暗自翻了個白眼,搞得好像很熟悉一樣!
許是見楚琋月沒反應,那人伸手摘下了帽子,將頭轉向楚琋月這邊,笑道,“我們很快就能熟悉的。”
楚琋月轉頭看過去,目光中出現了些許意外。
饒是見多了顧霆鈞那般的妖孽長相,她仍是被眼前的這張臉驚豔了。
眼前的這張臉有點混血的感覺,一看就不是桐城人。
驚豔不過一秒,她就收回了目光。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尋找顧霆鈞,這人顯然是有事才會出現在桐城。桐城情況複雜,還是少招惹陌生人為妙。
那人嘴角掠過一絲挫敗的笑意,繼而又充滿興趣的說道,“美人,有興趣一起同行嗎?”
見楚琋月還是不答話,他停了一秒繼續說道,“我是白和,要去昆山,不知美人是去哪裏?”
他也去昆山?
封世筠提供的信息上,顧霆鈞目前的位置就在昆山半山腰的哨所裏。這個時候他也要去昆山,楚琋月瞬間就覺得走為上策,她剛要抬腳,旁邊的男人突然過來拽住了她的衣服。
靜謐的園林緩解了不少夏季的燥熱,花園裏一位中年男人神色凝重的快步移動著。他進了房間,見屋內的男人雙手正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擊著,他想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少爺,楚雲峰的女兒現在已經到達桐城了。”
聞言,男人手中的動作瞬間停了,他戴了副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楚。
“陳叔,”男人的聲音仿佛凝聚了寒氣,“隻有我爸爸的話才有人聽是嗎?”
男人現在的心思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陳叔麵色帶有慚愧,“是有人暗中攔住了我們的人。少爺,這件事就此罷手吧,萬一被人知道了你爸爸會不高興的。”
男人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鏡片後的眼睛裏有少見的淩厲,“陳叔,我在做什麽我自己知道,不要用我爸爸來壓我。”
“誰在背後幫楚家,查清楚了嗎?”
陳叔皺眉想了一下,說道,“姓封。”
“封?”
男人眯眼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南城哪個封家敢跟他作對。
“南城姓封的屈指可數,誰敢擋我的路?”
陳叔沉默半響,神色見又出現了凝重之色。他停了許久,才認真的說道,“現在是沒有具備實力的封家。以前倒是有一家,不過後來隻留下來一個孩子被人收養了,要是真是那一家,他們要攔我們還真有這個實力。”
以前戰亂四起的年代已經消失了,陳叔忽然想起來那些為了國家甘願赴湯蹈火的錚錚鐵骨們。要是他們還在,南城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不禁看了一眼站在桌子後麵的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男人身上的陰暗。
“為什麽不及時告訴我?”男人咬牙說道。
他處心積慮的謀劃了這麽多天,迫不及待想看到顧霆鈞驚慌失措的模樣,現在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亂了全盤計劃,這讓他怎麽能不氣?!
“當年的封家隻留下了一個孩子,收養他的人行事很隱秘,而且這麽多年都不怎麽出現,這些事我也就沒告訴您。”
跟封家牽扯越多,事情就越複雜。陳叔剛想再勸勸男人,卻被他說的話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