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那……那她的身份豈不是……
老嬤嬤被自家小姐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大跳,有些不解地朝蘇婉兒的手臂看,在看到潔白似雪的肌膚上一枚銅錢般大小的瓊花胎記時,老嬤嬤也是大吃一驚:“這……這個是……”
小姑娘抱著衣服站在床邊,右手緩緩撫上蘇婉兒右臂上的瓊花,嘴裏頭喃喃道:“嬤嬤,娘親沒有騙人,這青山縣真的有瓊花胎記的人兒!”
“郡主,若她真的是公主所尋的人,那……那她的身份豈不是……”沒等老嬤嬤把話說完,已經洗好手的陳景山在外頭敲了敲門,緊接著,便推門而入了。
老嬤嬤瞧著有人進來,立馬結束了與麵前小姑娘的話題,輕咳嗽一聲道:“小姐,快把衣服給老奴,老奴好將陳夫人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
“哦,好好。”小姑娘一聽老嬤嬤的話,立馬將手裏的衣服遞過去,但雙眸已經看著蘇婉兒手臂上的瓊花胎記移不開眼睛。
等陳景山關好門過來時,老嬤嬤已經幫蘇婉兒將裏衣穿好了,陳景山對著老嬤嬤道:“剛剛有勞嬤嬤了,接下去我家娘子衣服,我來穿就是了。”
老嬤嬤見此,也就從床上站了起來,將剩下的衣服遞給他:“陳老板客氣了,這是老奴該做的。”
老嬤嬤說完,又狀似不經意地同陳景山閑聊道:“陳老板,剛剛給陳夫人換衣服時,瞧著她的右臂有一瓊花的圖案,這是夫人自己紋上去的嗎?”
陳景山搖了搖頭:“不是,這是我家夫人天生的胎記。”
蘇婉兒手臂上的那朵瓊花胎記因著太過逼真,陳景山第一次瞧見時也以為是她自己紋上去的。
不過,後來蘇婉兒自己解釋,這是她從一出生就有的,所以,今日老嬤嬤瞧見了這瓊花胎記,好奇多問一句陳景山也並不覺得奇怪。
“陳老板,陳夫人是哪裏人啊?”老嬤嬤問道:“我怎聽陳夫人的口音,倒覺得她不像是青山縣的人。”
陳景山轉頭看了老嬤嬤一眼,這才回答道:“嗯,我跟我家夫人都是青山縣附近村子的,鄉下同縣城人說話的口音是有些不同。”
“那尊夫人今年幾歲了?”老嬤嬤又問:“我瞧著夫人很是年輕啊,這若不是發髻梳成了婦人模樣,說她是未出閣的姑娘都有人信呢。”
“二十四。”陳景山回答道。
“那尊夫人娘家在何處……”
這次,沒等老嬤嬤把話說完,陳景山原本給蘇婉兒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望向老嬤嬤的雙眸微微一眯,聲音帶著絲絲冷意道:“嬤嬤似乎對我家娘子的身世很感興趣?”
從手臂的胎記到哪裏人、幾歲、家住哪裏,若是再打聽下去,就怕是要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給挖出來了。
老嬤嬤見陳景山已心生警覺,便緩緩一笑道:“陳老板誤會了,老奴隻是一時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雙父母,才能生下像陳夫人這般漂亮的可人兒了。”
這時,老嬤嬤身旁的小姑娘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朝著陳景山道:“陳叔叔,漂亮姐姐的父母也肯定很好看吧?”
自家娘子的父母……好看嗎?
陳景山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上次來鋪子裏大鬧的蘇家人,一個個尖酸刻薄,霸道無賴,那可跟漂亮沾不上任何關係。
最終,陳景山搖了搖頭,朝著小姑娘道:“不好看。”
不僅不好看,還十分的醜陋!
麵皮子醜陋不說,連心也是醜陋的!
聽著陳景山這般說,小姑娘和一旁的老嬤嬤對視了眼,彼此之間已經在心中有些數了。
陳景山給蘇婉兒穿好衣服後,直接將人打橫抱起,然後,同老嬤嬤和小姑娘道謝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離開前,老嬤嬤喊住了陳景山,並告訴他周家公子那邊的事情,他們這邊會出麵解決。
畢竟事關蘇婉兒的清白名聲的事情,他們夫妻倆還是不露麵為好。
陳景山聽完後再次同老嬤嬤道謝,這才抱著蘇婉兒離開客棧。
蘇婉兒前頭不需要趙婉儀伺候,就讓她去了心情極差的沈向穗那裏,想著讓小姑娘開導開導。
結果,沈向穗一進客棧就同夥計要酒喝,沒一會兒的功夫,不勝酒力的女人便喝得酩酊大醉,趙婉儀無奈之下,隻能讓丫鬟扶沈向穗上馬車,把人給送去了周府。
自家馬車被趙婉儀架著送沈向穗去了,陳景山又讓夥計給叫了輛馬車回自家宅子。
因著這突發的狀況,蘇婉兒和陳景山難得的悠閑時光徹底沒有享受到,等蘇婉兒睡醒時,外頭太陽都已經下山了。
“娘子,你醒了?”一直守在床邊的陳景山一瞧蘇婉兒醒來,立馬激動地問道。
“相公?”蘇婉兒睡得有些今夕不知是何年的感覺,望著陳景山直接呆愣住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蘇婉兒這才想起前頭在客棧發生的所有事情。
“相公,我沒讓那周子義占到便宜!”蘇婉兒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拉著陳景山的手急急解釋道:“那個男人是想輕薄我,但我沒讓他得逞,我拿簪子把他紮傷了……”
瞧著蘇婉兒這般著急的模樣,陳經商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道:“娘子,為夫相信你的!一切都是那周子義心生歹念,想幹壞事!”
說完,為了安慰蘇婉兒,陳景山又在後頭加了一句:“娘子,周子義已經被衙門的人抓走了,想來這次他是逃不了縣太爺的審判了。”
尤其這件事還牽扯到世子爺那邊的人,雖然陳景山還不知道老嬤嬤身旁的小姑娘到底是何身份,可單從剛剛老嬤嬤掏出的那塊給劉秉承看的令牌便知道來頭肯定是不小的。
陳景山心底隱隱覺得,周子義這次怕是要栽了!
聽著陳景山的話,蘇婉兒原本氣憤的情緒這才平緩了些,雙手又作刀狀往下砍道:“那個混蛋最好蹲大牢,要是被放出來,可千萬別再犯我手裏,不然,我非打得他連爹娘都不認識。”
陳景山見自家小娘子這般氣憤又手舞足蹈的模樣,便知道她的身體已無大礙。
“娘子,餓不餓?要不要……”沒等陳景山把話說完,屋外突然響起敲門聲,緊接著是慧娘的聲音:“老爺、夫人,有客人上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