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待會兒我讓你哭都沒地方哭!
蘇婉兒伸手拿糕點的動作一頓,看了眼走到自己身旁的女人,挑眉道:“陳金珠,連你這種人都敢出現在這宴席上,我又有什麽不敢的?”
因著今日招待各府的夫人、小姐,為了不給周府丟臉,沈向穗特地找了幾件自己平日裏不大穿的衣服給陳金珠,所以,今日的陳金珠一改以前的土氣,身著紫紅色綢緞襖子,頭上戴著步搖,倒還真有了幾分有錢人家姨太太的感覺。
一聽蘇婉兒這話,陳金珠擺出了囂張的氣勢,衝著蘇婉兒生氣道:“蘇婉兒,什麽叫我這種人,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周府的女主人,像我如今的身份,能同你這種嫁了泥腿子的鄉巴佬說話,那都是給你臉了!”
“主人?”蘇婉兒將手裏的糕點吞下肚,語帶不屑道:“陳金珠,你騙誰呢?你一個侍妾最多也就比下人好一點兒罷了!”
“還周府的主人?你是沒搞明白自己在周家的地位呢?還是覺得我好騙,憑著一個隨時都能被人發賣掉的侍妾身份就想在我麵前擺譜?”
“你!”陳金珠被蘇婉兒氣得不輕,咬著牙道:“姓蘇的,你別囂張,待會兒我讓你哭都沒地方哭!”
陳金珠話剛說完,身後就傳來沈向穗的笑聲:”婉兒,你們在說什麽呢?”
一聽沈向穗的聲音,陳金珠原本猙獰的麵孔瞬間掩去,很是熱絡道:“大少奶奶,沒什麽,我與三嫂許久沒見,很是想念呢,所以,就拉著她閑聊了幾句。”
經陳金珠這麽一提醒,沈向穗倒是也想了起來,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哎呦,瞧我這記性,倒是忘記了,婉兒你跟金珠可是姑嫂關係呢!”
蘇婉兒瞧著陳金珠在沈向穗麵前裝出來的乖巧,心中一陣鄙夷。
什麽很是想念?
我可去你的吧!
剛剛是誰在她麵前拿喬擺譜的?
這會兒又想在沈向穗麵前裝姑嫂情深的畫麵。
嗬嗬!
不好意思!
你想裝善良還得問問她蘇婉兒願不願意配合!
隻見蘇婉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露出委屈的表情,忙對著沈向穗擺手道:“大少奶奶,可不能說我同金珠是姑嫂關係呢!”
“為什麽?”沈向穗下意識地問道。
蘇婉兒怯怯地看了眼旁邊的陳金珠,陳金珠被她這眼神看得心尖兒一跳,瞬間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果然,就聽到蘇婉兒委屈道:“金珠剛剛同我說了,她現在是周府的主人,可不是我們這種開鋪子的鄉下人能高攀的!”
“姓蘇的,你別亂說……”
沒等陳金珠把話說完,蘇婉兒又一臉真誠地對她道:“金珠啊,我知道你看不起三嫂我這種開鋪子的鄉下人,你放心,為了不給你丟人,三嫂以後都不會參加這種宴會了,若是在街上遇到了,三嫂也會當做不認識你,不讓你為難的。”
反正她也不喜歡這種宴會,不參加正好!
陳金珠:“!!!”
沈向穗和趙淑秀笑眯眯的表情在聽完蘇婉兒的話後瞬間變得很難看。
趙淑秀更是忍不住生氣道:“開鋪子怎麽了?來參加賞梅宴的夫人小姐裏頭,有多少是家裏頭開鋪子的?若是照你這般說,那豈不是大家都高攀不起你了?”
“我……”
沒等陳金珠把話說完,沈向穗也麵色嚴肅道:“陳金珠,你沒進我們周家之前也就是個鄉下人,你這般嫌棄別人,那怎麽不見你嫌棄自己啊?”
一個是縣太爺的女兒,一個是周府大少奶奶,陳金珠自然一個都不敢得罪,聽著這兩人的訓斥聲,除了低頭,連一句頂嘴的話都不敢說。
“婉兒,你也別為這種嫌貧愛富的小姑子傷心了,走走走,我帶你去瞧瞧咱們院子裏開得最美的梅花。”沈向穗說完,連看都沒看陳金珠一眼,就拉著蘇婉兒走了。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陳金珠氣得恨不能攪碎手裏的帕子,蘇婉兒,你給我等著,最後到底誰哭誰笑還不一定呢!
就在陳金珠生氣時,無人搭理的王嬌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女人道:“你同那姓蘇的是姑嫂關係?”
陳金珠聽著王嬌的話一愣,又見她穿戴不凡,便換了副麵孔,委屈巴巴道:“是啊,蘇婉兒是我三嫂,不過她對我有偏見……”
王嬌聽完陳金珠抹黑蘇婉兒的一番話後,同樣露出氣憤的表情道:“姓蘇的那賤人慣會裝模作樣,偏還有人相信,可真是愚蠢至極。”
陳金珠瞧著王嬌一副對蘇婉兒很是厭惡的樣子,便試探性問道:“王夫人,你不喜蘇婉兒嗎?”
“何止是不喜,本夫人簡直憎惡她到極點。”王嬌直接道。
陳金珠一聽她這話,臉上立馬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不瞞王夫人,我對我那三嫂也是討厭的很。”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王嬌和陳金珠這兩人不喜蘇婉兒的人湊在一起,倒是聊得熱火朝天,至於聊天內容,無非就是說關於蘇婉兒的壞話。
周夫人正在同其他幾位夫人聊天,瞧著沈向穗和趙淑秀同蘇婉兒過來便止了話題,朝沈向穗道:“穗兒,你身旁這位夫人瞧著麵生,是哪個府邸的啊?”
“回母親的話,這位是咱們縣城陳氏鹵味食鋪的老板娘,她相公姓陳,是劉捕快的兄弟,您歡喜吃的鴨脖和鴨架都是出自他們的鋪子。”
聽著沈向穗的話,周夫人笑著道:“原來是陳夫人啊,你們鋪子做的鹵味我可真真是愛吃的很呢!”
這時,周夫人身旁的孫夫人也道:“陳夫人,我們家老爺素日裏對飯菜挑剔的很,卻也對你們鋪子的鹵味讚不絕口呢!”
“是啊,還有我們家老爺,每隔幾日就必要讓府裏的下人去買你們鋪子的鹵味解饞!”李夫人也道。
幾位夫人說著,又打量了一下蘇婉兒,孫夫人率先誇獎道:“陳夫人生的可真真是標誌啊!這若不是發髻同我們一樣,我還以為是哪個府裏未出閣的姑娘呢!”
“陳夫人,我瞧著你皮膚也是光滑的很,可一點兒都瞧不出是在鋪子裏忙活的,你這保養皮膚上,可有什麽訣竅啊?”李夫人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