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血衣

  木樓之內，桌椅倒下，茶杯散落，一片狼藉。


  若虛若實的身影，在屋內騰轉挪移，變幻方位。


  上一秒在門前，下一秒已經出現在客廳盡頭。


  淡淡的灰黑氣流殘留，想要凝聚成一道影子，卻因為力量不足，隻留下一團灰黑之氣。


  一時間，屋內各處，到處都是黑氣殘留。


  江長明一步一挪移，雖然自己的無法像鬼魅一樣徹底虛幻，但現在身子之輕，猶如鵝毛。


  若是在雪地裏，他也有信心，踏雪無痕，鬼影無蹤。


  進化者，也有其特點。


  鬼魅進化者，身體虛幻，穿牆過壁，本能懸空，不留痕跡，可以無視很多地形和環境。


  也許是因為他基因強度已經達到，進化之力濃鬱，他練習鬼氣化針和鬼影步，沒什麽難度。


  就像是一個人，內功早已大成，一些武技，自然輕易上手。


  練習了一下午，江長明已經熟練掌握兩門武學。


  站定身子，仔細體悟兩門武學，同時感受體內進化之力，進化之力消耗的七七八八。


  良久，江長明起身收拾客廳，將一切恢複原狀，回房修煉，恢複進化之力。


  單純的修煉，進展很慢，修煉半，基因強度一點也沒增加。


  煉元淬靈訣運轉，吸納地間的元氣，恢複進化之力。


  兩個時過去，進化之力已經全部恢複。


  “才八點。”


  江長明看了眼鬧鍾，沒有再修煉，拿出手機，繼續研究鬼氣運用。


  八點太早，區的普通人都沒熟睡，更別精力旺盛的進化者們。


  指尖流溢出進化之力，凝聚成一根筷子，陰冷滲人。


  下一刻，筷子融化，化為一灘灰黑液體，如水一般柔和。


  進化之力又凝聚成茶杯，湯勺，各種物品。


  運用進化之力，是進化者的基本嚐試，掌握的越精妙越好。


  就像鬼影步一樣，他現在雖然能施展，但鬼影凝聚不起來，殘留的鬼氣，無法迷惑人，隻是浪費。


  完美掌握力量，不浪費一分一毫，是他的追求。


  進化之力凝聚成各種各樣的物品，變化多端，江長明對於進化之力的掌握與運用，也熟練不少。


  進化之力，在他手中，可剛可柔。


  剛猛，凝聚成槍。


  柔和，凝聚成水。


  進化之力不斷變幻，如同一條靈蛇一般，在周身虛空遊動。


  練習掌握進化之力，像是玩樂一般。


  熟悉了兩個時，江長明盤坐修煉，恢複進化之力，將狀態調整到巔峰。


  打開房門，外麵一片黑暗，區內的租戶們，全都熄燈休息了。


  江長明心地關上房門，帶上手術刀，前往三十五戶閣樓。


  三十五戶，趙甜所租的閣樓。


  之前大門毀壞，已經被修好了。


  沒有燈光，漆黑如墨，陰冷的鬼氣，偶爾泄露出來，令人不適。


  江長明站在門前，灰黑進化之力流轉，上半身開始虛幻。


  一張臉，輕易穿過木門，裏麵的情況，和之前一樣，到處都是吊繩。


  上吊的麻繩，打好了結，漆黑的鬼氣，在空中遊離。


  淡淡的血腥氣息，從房間內飄出，卻被鬼氣限製在屋內，沒有散發出去。


  江長明虛幻的雙手，穿過木門，從裏麵打開，鬼氣運轉，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身形輕便，行走無聲，心避開麻繩。


  關好房門，江長明右手放在兜裏，緊握手術刀。


  江長明屏息凝神，心翼翼地接近房門，輕輕按住房門，一張臉再次虛幻。


  他很心，隻是麵孔過去，窺探裏麵的情況。


  濃鬱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血氣濃鬱，將漆黑的房間，染上一層紅色。


  紅木棺材，已經打開，身披紅衣的女鬼，正坐在裏麵。


  猩紅的鮮血，正從棺材溢出，迷蒙的血光，從鮮血中升起，如一件血衣，披在女鬼身上。


  迷蒙的血光之中，紅衣女鬼身上鬼氣森森，身軀朦朧。


  江長明心頭一跳，這女鬼，正在凝聚血衣，如果成功，將是一件極強的進化武器。


  至少，他的手術刀，遠遠不及。


  手術刀雖然鋒利，但卻隻是做手術用的，嚴格來，不是真正的進化武器。


  “現在就在凝聚血衣，不知傷勢恢複如何？”


  江長明心中有些不安，若是恢複了，自己就死定了。


  可就這麽退走，他也不甘心。


  而且，真等這女鬼煉成血衣，傷勢恢複，方胖子估計都保不住他。


  吃了那麽大虧，最後發現趙甜失蹤，會放過他？


  想到這裏，江長明不再猶豫，心翼翼地開門。


  房門無聲無息打開，女鬼依舊在吸納血氣，凝聚血衣，沒有變化。


  沒有關門，江長明直接走向女鬼，地上還有一些血跡，心避開，步伐緩慢而輕微。


  短短距離，他硬是走了半分鍾，才來到棺材一米之外。


  目光觸及，棺材內，滿是猩紅血液。


  棺材內部，是各種怪異的紋路，圖案，匯聚而成的線條。


  在這些線條中心，有一塊巴掌大的漆黑石頭，哪怕這猩紅血水，也沒有將其染紅。


  江長明目光移向女鬼麵目，卻見漆黑鬼氣消散，一雙蒼白的臉，冰冷的眸子，正注視著他。


  “包租公！”


  紅衣女鬼目光一寒，蒼白的臉異常冰冷，棺材內的血水都沸騰起來，漆黑鬼氣洶湧而出。


  江長明也不意外，右手掏出手術刀，灰黑進化之力流轉，竟是吞吐刀芒，一刀劈向紅衣女鬼。


  鬼氣化針，自然能化刀！


  轟隆

  一刀落下，灰黑之力，漆黑鬼氣，轟然碰撞。


  一股強大的氣勁衝擊，江長明身子連退，紅衣女鬼也砰然一聲，飛出了棺材。


  蹭蹭蹭


  連退十餘步，江長明才穩住了身子。


  紅衣女鬼身上泛起淡淡血光，抵消氣勁衝擊，漂浮在空中。


  蒼白的臉上，皮膚焦糊燒傷，鬼氣流轉，才消失不見。


  “你竟然是進化者！”


  紅衣女鬼穩住身子，驚道。


  回應她的，是極快的身影，極快的刀芒。


  鬼影步！

  一縷縷灰黑之氣，也在分離出去，飄散在虛空中。


  “自身進化之力都無法掌控，也敢來找我？！”


  見此一幕，紅衣女鬼冷哼一聲，漆黑鬼氣聚於雙手，化作雙爪，抓向江長明。


  轟


  手術刀斬落，強大氣勁衝擊兩人，殘餘氣勁逸散，地板炸裂，木屑紛飛。


  有氣勁衝擊在棺材，卻是無法撼動棺材分毫，連裏麵的血液都沒晃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