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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來清遠送禮

  李東白率領王府一百名侍衛的騎兵隊,還有幾輛馬車,正在叢山中穿行。


  雖說從韶關到清遠隻有二百五十多裏路,但大都是崎嶇小道,跑的不快,本來兩個時辰可以到達,結果花了將近三個時辰。


  李東白嘴上不說,其實心裏很著急,要在九王爺的大部隊到清遠之前,先把所有障礙全都掃清,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清遠早已經是趙忠祿的地盤了。年初一,南楚就要從這裏大舉入侵南漢,隻有一天多時間,在這樣敏感的時刻,如果突然來了九王爺的人,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稍有不慎,讓趙忠祿或南楚得知風聲,就會功虧一簣。


  所以,師爺想出一個辦法,可以蒙住清遠的這幫內賊。每逢重大節日,朝廷都會給那些封疆大吏送上綢緞銀兩等賞賜。九王爺當然也有一份。這些賞賜都由內侍省安排。有時趙忠祿還會附上書信一封,說些勞苦功高的虛言,以此代表皇上給予的關心。所以,對於趙忠祿的字很熟悉,可以模仿他的筆跡寫一封給清遠駐軍指揮使的信函,再備上厚禮,李東白和侍衛一律便裝打扮,以此消除他們的顧慮,便於一網打盡,不至於露出風聲。


  好主意!真是個好師爺,難怪九王爺對他如此信任和尊重。昨天下午商議行動計劃時,李東白就看出了這位封師爺的不同尋常。而早上九王爺和師爺送他到城外十裏長亭時,一個細節更讓李東白覺得他倆關係的不一般。城外風大,告別時,李東白看到九王爺把身上的黑色大氅脫下來,披在師爺身上,還親手替他係上帶子。


  此刻,他的腦子裏又出現臨別時封師爺給他的那句話:清遠水渾,魚蝦混雜,撈幹淨最要緊!


  為了避免嫌疑,李東白按照封師爺指定的路徑行走,在進入雲髻山後,本可以直接往西南方向進入清遠。但他卻特地在山裏繞了個彎,向東南方向,待出山以後,再重新向西,這樣,即使有清遠的探子,也一定會認為是從廣州來的。


  雲髻山是這個地區的第一高峰,山頂的形狀酷似阿婆的發髻,因此得名。山中雲霧繚繞,小溪淙淙,瀑布轟轟,猴鳴深穀,處處叢林。真的好景致,讓人忍不住駐足流連。但李東白又哪有這種閑情逸致去賞玩,隻顧得朝著認準的方向行走。


  終於走出了雲髻山,一問路人,不錯,西麵就是清遠,最多五十裏路程。走上了官道,速度就快了很多,不消半個時辰,李東白已經看到了聳立在斜陽中的城牆和城堡。


  城門洞開,雖然已是年二十九的下午,但還是有不少人在進出,其中不乏挑擔賣貨的小商小販,以及鄉下農民。城門的上方寫著“東門”。


  李東白的馬隊正要進城,突然聽到一聲吆喝:“停!停停!”隨著話聲,一個穿著戎裝的武官出現在城門口,大聲說:“年底了,得盤問盤問,你這馬隊從哪兒來?”


  李東白一看,是個副校,遵守城門的值日,心裏明白,他這麽神氣活現的,無非是要敲點竹杠,撈點油水。便說:“從廣州來。”


  那副校雙目一瞪,放開嗓門說:“這不廢話嗎?進東門的,除了廣州,哪有這麽氣派的馬隊。老子問的是,從廣州哪個貨棧來?運的什麽金銀寶貝,要這麽多隨從,難不成都是保鏢?卻為什麽又沒有鏢局旗號?進清遠哪個富貴門第?一一講明,有一點不清楚,就別想過老子這一關!”


  李東白看他那副窮凶極惡的樣子,心想:平時不知有多少百姓被他勒索,真是什麽樣的官帶出什麽樣的兵來。本想講明是朝廷欽差前來慰問,突然又換了念頭,趁此機會,好好敲敲這些敗類。於是,笑嘻嘻說:“這位軍爺,我們是從重要的地方來,要進城到重要的地方去,給重要的人物送上一些重要的物品!”


  果然,那副校的臉色青了,右手握著腰刀的刀柄,左手舉高一揮。立即,從城門裏又湧出五個士兵,一字排開,站在他的後麵,各個虎視眈眈,看模樣,隻要領頭的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拿點顏色出來。這樣,運貨的馬隊恐怕惹事,自然就會掏點銅錢出來打點打點,破財消災。過年了,大家都想圖個太平吉利。所以,這種日子守城門的,準保也能發點小財。


  李東白讓坐騎緩緩的走到副校麵前,微微彎腰,低聲說:“軍爺,你這點小伎倆是嚇唬老百姓的,等一會兒我見到你們杜指揮使還有諸葛縣令的時候,看你還是不是這幅架勢?”


  副校一聽,腦袋“嗡”一響,瞪著雙眼瞧李東白看了好一會,仿佛要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出點名堂來,腦子裏卻風車似的在轉:什麽路數?該不會是蒙的吧?當城門官幾年,蒙拐騙嚇什麽都見過。這幾輛馬車裏裝的肯定是好貨,或是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如是給他蒙過去了,豈不可惜。窮百姓半天榨不出一個子兒來,而眼前這一長溜可是塊肥肉!但是,萬一這小子說的是真的,那可攤上大事兒了,弄不好這年都得在禁閉室裏過。最後,他說:“你說這幾車貨是給我們清遠兩位大人送去的?”說這話時,語氣已變了許多。


  李東白笑著,點點頭。


  “我不能光憑你幾句話就信了,得給我看看憑證。”


  “要看嗎?這可不是你應該看到的東西,如果非要看過才肯放行,那你等會兒可千萬不要後悔。”說著,李東白的手伸入衣襟內。


  “哎,等等,等等!”那副校急著叫道,他當真被這句話鎮住了。


  就在這時,有三匹馬從城裏跑出來,馬背上的人都是戴著頭盔,身著軟甲,領頭的已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到了城門口,他收住馬韁繩,大聲喝問:“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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