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陰謀已定
此刻,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他的身後站著兩個人,左邊須發有點花白的是張謀士,名叫張大虎。右邊是一個年輕武士,虎背熊腰,手握劍柄,叫周無敵,是周無極的堂弟,也是他的保鏢。周無極正想叫張謀士去催促之時,趙忠祿匆匆忙忙的來了。
張謀士一見,連忙說:“他來了。”
趙忠祿走進議事廳,看見有人大模大樣的坐在他的寶座裏,立即有了幾分不悅,正要開口,張大虎立即走上前去,抱拳一躬,說:“哈,總管大人終於來了。”
趙忠祿指著坐在他寶座裏的人,問:“張叔,今天你帶個什麽人來?如此無禮,難道不知道有賓主之分嗎?”
張大虎一聽,把嘴附在趙忠祿耳邊,小聲說:“我的侄兒,你千萬不要生氣,因小失大,得不償失,你可知道他是誰?周無極,是南楚的三皇子。他的脾氣不好,在南楚,誰都不敢惹他。你說話可千萬要小心,我的心是向著你的,我也想回到南漢,做個人上人。所以,你現在受點小委屈,別計較,我們需要他的幫助。”
趙忠祿聽完,臉色早已變得和氣了,盡管笑容是裝出來的,但“哈哈”的笑聲卻很響亮,說:“原來是三皇子駕到,失敬,失敬。在下趙忠祿見過三皇子。”
周無極沒有多大反應,隻是冷冷的說:“坐吧。”
趙忠祿在左邊一隻靠椅上坐下。
周無極朝他看了好一會兒,說:“你是太監?”
張謀士補充說:“三皇子,是太監總管!”
“太監總管?不也是太監嗎?”
“是,三皇子說的對,我是太監。”趙忠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之後,很快就做到了忍耐。他所以能夠從一個幹雜役的小太監步步攀升,除了機智聰明之外,就是忍耐和善變。現在他是笑著回答的。
“前天,我們的軍隊集結待命,等了一天,白等了一天,你知道嗎?父皇很不高興,你不是對張謀士信誓旦旦,說一定成功的嗎?如此說敗就敗,憑你,日後還能成得了南漢王?”
“三皇子息怒,前天主祭日的行動,出了意外,誰也沒有料到的意外,不過,最主要的是天機沒有泄露,我們之間的合作會照常進行,隻不過是成功的日子稍稍推遲而已。到那一天,我趙忠祿一定帶了南漢百官,到廣州城北門外恭迎皇上和皇子,以盡君臣之禮。”
“好,既然如此,你現在可以說說此後的打算了。”
“我和張謀士有信鴿書信來往,初步商議了一個計劃:再過幾天就是除夕了,這一天,宮裏是要歡慶的,百官齊集,稱為宮宴。琴瑟雅音,鍾鼓共鳴,歌舞升平。看似歡慶,其實這一天,皇上和眾官們都很累,而宮宴結束後,各自回家還要吃團圓飯。軍隊裏的士兵也會歡聚高興,甚至可以喝點小酒。所以,在下一日的新年第一天,南楚如果突然發兵,必然會馬到成功。兵部尚書任玄武是我的人,皇上沒有聖旨,兵部沒有出兵令牌,這些地方軍隊都不會擅自發兵,即使看到貴國軍隊從他們的駐防區域穿過,他們也隻能火速奏報皇上。大年初一,誰還會理會那些奏折,再說,有過半的統軍將領,我已經暗中給他們吃了定心丸,至於京都的守軍,任尚書會設法擺布。所以,請三皇子回去稟明皇上,五天後是個黃道吉日,新年迎來新氣象。
周無極撚著頜下的胡須,點點頭,顯得很滿意,說:“張謀士,這位趙總管說的可是有模有樣,就不知道,到時候是否又是紙上談兵,畫餅充饑啊?“
張謀士連忙說:“三皇子放心,這一回,南楚可以先悄悄把軍隊集結在永州,大年初一,小股兵力侵犯韶關,困住南漢九王爺的軍隊,然後,我們的十萬大軍直插南漢清遠,那裏的兵力薄弱,且趙總管已在那裏做了安排,所以,一路不會遇到什麽阻力,長驅直入,總共一百多裏路,我們的騎兵用不了半天就可以到達廣州了!”
“而我會在除夕的皇家晚宴時,讓劉晟父子服下我特製的毒藥。這種藥服下後不會馬上發作,直到次日雞啼時於睡夢中毒發身亡,所以,又叫夢中逍遙散。初一不早朝,等到發現皇上和太子駕崩,宮中大亂之時,貴國的強兵已然壓境,九王爺脫不了身,京城駐軍按兵不動,此時我出來主持局麵,豈不是順利成章。”
周無極聽後,拍手道:“好一個釜底抽薪,聲東擊西之計,如此說來,父皇一直想吞並南漢的大業,五天後就能實現了!”
張謀士也顯得十分興奮,說:“三皇子說的是。”
周無極大笑著站起來,說:“趙總管,功不可沒,父皇封你南漢王,絕不食言。這是我來到這裏前,父皇特地要我轉告的一句話。”
趙忠祿激動地說:“請三皇子轉告皇上,在下絕不辜負聖恩,大年初一,一定恭迎皇上進城!”
“好好好!”周無極剛說出幾個“好”字,從外麵傳來一陣驚叫,將他下麵要說的那句話硬生生壓了回去。
當廳裏四人一愣神之際,保鏢周無敵一縱身,足尖在公案上一蹬,身體如箭一般射了出去,而就在這時,一名太監推開門要跑進來,門檻太高,一隻腳絆了一下,跌進去一丈多路,差一點撞在周無敵的劍尖上。
趙忠祿定下心神,怒斥道:“不懂事的家夥,你是吃了豹子膽,還是腦子裏灌了漿糊!我不是關照你,守在門前,不準任何人擅自闖入嗎?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來人!”
話音未落,“嗖嗖”竄進來兩個人,是趙忠祿的侍衛,其中一人是常一刀。
那個太監見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哭聲說:“大人饒命,大人千萬饒命,不是小的糊塗,隻是情況緊急,小的這麽一嚇,就忘了規矩了。”
“什麽緊急情況?”趙忠祿遲疑一下,問。
“一支飛鏢”,太監邊說,邊指著廳外,一根一抱粗的紅漆廊柱,臉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