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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密謀刺殺

  南漢時期發生在楨州的由張遇賢和僧景全領導的農民起義,被平息了。對於朝廷和皇帝劉晟來說,這是個大好消息。


  ??在兵部呈送皇帝的奏章裏,把消滅義軍的功勞都歸功於倪保強一個人,寫他如何深謀遠慮,如何張網捕魚,具有指揮才能,添油加醋,說的天花亂墜。乾元帝劉晟還沒有從鄭太師製假錢,陰謀篡位的打擊中恢複過來,所以,看到兵部這份奏章,特別高興,天天陰沉的臉上總算有了點笑容。


  ??倪保強成了皇帝心目中一個難得的將才,本來他打算將他調到宮內,擔任禦林軍大統領。後來又改變了主意,讓他繼續留在韶關駐軍,提升為副元帥。他的目的很清楚,目前,需要他監視九王爺的一舉一動,同時,他不知哪一天想著要除掉九王爺時,也可以有人頂替。


  ??這次隨倪保強出征的將領均有封賞,魏子傑也因此從小小的都尉,連升二級,成了都統。


  ??與此同時,李東白等人的心中卻無比懊喪。此番出征,本想幫義軍一把,誰料會是這樣的結果,那慘烈的場麵,一直繞在心頭,揮之不去。但是,此事已成事實,自責內疚已於事無補。回到京城,眾人在鏡明住所聚集時,個個痛心疾首,最後還是月明的勸慰讓大家走出陰影。


  ??月明說:“這次義軍覆滅,同樣也是我們刺殺劉晟的一次失利。記著吧,作為教訓,下次很快就會到來的。同樣,倪保強這個罪魁禍首,我們也不會將他淡忘,他絕不會每次都有好運氣的。”


  ??亂了一陣的楨州義軍風雲,已經過去了。雖然起義軍被消滅,但他們攻下三個縣城,殺貪官,分糧食,在民間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給腐朽的朝廷政權又是一個重創。


  ??南漢,已經處於風雨飄搖中了。


  ??在這樣的背景下,有兩股人馬正在密謀絕殺皇帝劉晟。


  ??一股是李東白他們。重返廣州已經快一年了,他們沒有一天忘記李陳幾家數百人在菜市場被滅門的深仇大恨。尤其是李東白和陳中軒,一天不殺劉晟,一天寢食難安。自從那夜潛入後宮,用飛鏢向劉晟發出聲討書之後,劉晟像發了瘋一般在廣州城裏到處搜查姐弟倆的蹤跡,卻一無所獲。他無論如何想不到,姐弟倆已改名換姓、女扮男裝,正大模大樣地行走在皇宮之中。也許,這就叫做燈下黑。


  ??同樣,劉晟一天沒捉到陳京澤的女兒陳元杼和兒子陳中軒,也是坐臥不寧。他每天都會神經質的感到,有人對他行刺。匆匆上朝,匆匆退朝,連豪華的皇家車輦也不敢坐,生怕目標顯著,用幾乘小輦代替,使刺客無法確定他在哪一輛車裏,然後,躲進一個嬪妃的宮中。而對宮內的防衛是越發的加強,層層設崗,處處暗哨,禦林軍、禁衛營、巡防隊,把皇宮護得像鐵桶一般。


  ??但是,盡管防備森嚴,也總有疏漏之處;一百天裏九十九天做到天衣無縫,也會有一日稍有鬆弛。


  ??隻要一心去做這件事,總會做成。如果一心想殺這個人,也總會有機會。


  ??農曆十二月二十四日,是一年中規模盛大的大祀之日,這一天,皇帝必須親臨太廟主祭。


  ??這是皇家的祭祀活動,一年中有很多次,有大祀、中祀、群祀。而大祀的規模最大,也最隆重。大祀的祭祀過程中,有迎帝神,祭玉帛,進俎,行初獻禮,行亞獻禮,行終獻禮,撤饌,送帝神,望燎等項目,十分繁複。但對於皇家來說,一年中的這項大祀,絕對不能馬虎。


  ??去年的大祀之日,劉晟突然病了,頭暈眼花不能起床,於是隻能讓兒子劉鋹到太廟主祭。也許是這個緣故,上天怪罪下來,才有今年這麽多的災難,陳家兩名逃犯的出現,假錢案加上鄭太師謀逆,西南部蝗蟲的肆虐,匪患的猖獗。劉晟相信,這是因為去年他沒有去太廟主祭的原因,所以今年他不能不去。


  ??這是絕殺劉晟的最佳時機,這樣的機會絕不能錯過。因為,平時他可以躲,可以有重重保護。但祭祀的時候不一樣,進行每個項目,都需要他親自焚香膜拜。


  ??當然,劉晟也想到這樣大規模的活動,會給他帶來危險,他怕的就是陳京澤的這兩個兒女,能夠闖入後宮竟無人知曉,可見本事非同一般,此等人物如何能小覷!所以,他對這次大祀的防衛,動足了腦筋。


  ??本來生性多疑的劉晟,出了個鄭太師,在他心中還有哪一個可以相信的人呢?思來想去,隻有太監總管趙忠祿,但把防衛重任交給他一個人,又確實不放心,所以,他又單獨給女侍中領班薛雨爾秘密布置,叫她明裏是幫著籌備,暗中留意他的一舉一動,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時,劉晟很無奈的說:“薛愛卿,趙總管是個太監,按理說,一個沒有念想的無根之人,是不會有野心的,像頭牛一樣,隻會幹活。但是,鄭太師看起來如此忠心,他女兒又深得朕的寵愛,尚且如此,所以,朕是不得不防啊!你是朕的心腹,雖是一介女流,但南漢這麽多女官中,你是最出色的。雖然柔弱,但聰明機智,朕把這副重擔交托給你了,千萬不要辜負朕!”薛雨爾當即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叩拜皇恩浩蕩。


  ??有趙忠祿和薛雨爾的全力以赴,這次大祀的防衛工作可以說是蒼蠅也休想飛進去一隻。


  ??但是,俗話說:晚飯好吃,滿話難說。任何事都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天衣無縫。


  ??趙忠祿也一樣做不到。


  ??在鏡明的小屋裏,五個人圍在一起,同樣在商議大祀的事。因為,無論如何,這是一次為屈死冤魂複仇的好機會。已經六年多了,這麽漫長的時間裏,他們就是在等待機會。潛入後宮實施暗殺,他們想過,那裏無疑是龍潭虎穴,但他們不怕,隻要殺掉劉晟,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但鏡明和月明不答應,一則他們不想讓陳家、李家絕後;二則他們要在刺殺劉晟的時候,當眾揭露他的條條罪狀,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叫光明正大。


  ??而這次皇家大祀,無疑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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