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盜取解藥2
紫色的絕命劍快速閃動,劃出一道道有力的劍光。
隻是這些箭的力道太大,她最開始應付自如,慢慢的,時間越長,動作越遲緩,力道也不及開始。
“嗤!”一箭入了左肩。她動作一滯,不過幸好這一次的箭是最後一批,很快就沒了。也幸好,這箭無毒。
她蒼白著臉色忍著痛咬牙拔出箭。箭被拔出的一瞬間血液從她肩膀飛出,而她也踉蹌了幾步,借著右手中的絕命劍沒有跌倒。在她的背後便是第二次的攻擊,慢慢伸出的利劍!
她顫抖著手將藥抹在傷口,整個左肩鑽心的痛,但是她卻不敢歇息半刻。
聽著身後“蹭蹭”的聲音,她全身冰涼,卻冷汗直流,一張臉毫無一絲血色,嘴唇也白的嚇人。
片刻時間,她整片地方隻餘她站立的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四周倒插的白色利劍發著森森寒光,讓她倒抽一口氣。
此刻的她反倒鎮定了下來,她眼睛掃了周圍一眼,此刻的環境已經變了,根本不是之前的場景。此時四周就是荒原,黑色寂靜的荒原,仿佛天地之間除了她和這森冷的利劍便什麽都沒有了!
她眉微微蹙起,忽而她冷冷一笑,笑容如同冰川上的雪蓮,幹淨而又純潔,卻又似乎比冰還冷。
紅色的血藤瞬間出現在手中,而後一端無限延伸,無限變粗。
等到那一端終於牢牢的栓在了不遠處的那顆樹上,隨後這一端樹藤圈住她將她瞬間拉向那顆樹。
隻是這過程太過艱辛,她用力抓緊血藤,自己剛上過藥的肩膀上的傷口再次裂開,濃稠的鮮血順著臂膀掉下來落在劍上如同紅色的珍珠,紅的刺目。
她一痛,本能的一鬆,這讓她一瞬間滑下來,雙腳與利劍來了個親密接觸。
鑽心的疼痛瞬間傳入大腦,她也在此刻向後倒去。在這一刻她冷汗直冒,不知道是疼還是因為這次死定了。
也在這時血藤卻用力將自己一卷,全身斜拉起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身上已經多處傷口,輕重不一。
一身黑衣已被鮮血浸染,仔細看去還能發現她黑衣上的血跡。
身子被微微提起,她眼睛看向一邊的利劍,閃著寒光的白色劍刃如同冰冷的月光,照亮了這一方黑色的荒原。
在這反射的光芒下,劍尖掛著自己的血液,為這裏增添了一分別樣的色彩。
她微微側頭看向身邊的這顆樹,她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是有一排樹的,而現在隻有這一顆……所有的陣法都有所謂的陣眼,看來這顆樹便是所謂的陣眼了,雖然她猜對了,但是事情真的這麽簡單嗎?
全身都在痛,她咬牙堅持,看著身後的樹,她嘴唇緊瑉,拿出絕命劍,她一動身上的傷口疼的撕心裂肺,她用力砍向樹,這是個賭博,希望這就是陣眼,否則這顆樹一倒,她沒有支撐點,是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她刀砍下去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一聲低沉卻急切的“別動!”這是她的錯覺嗎?她搖了搖頭,而後場景轉換,看來確實如此,這樹便是陣眼!
場景再次轉換,眼前已經變回了真實。全身沒了支撐,她直接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她整個人已經沒力氣了。片刻,她緩慢的抬起手拿出藥為自己止血,隻是傷口太多,她似乎有些忙不過來,嚴重的失血已經讓她耳暈目眩。
“你是誰?”突然的聲音讓險些昏迷的她瞬間驚醒。
她抬頭,眼睛漸漸恢複清明。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看著漸漸放大的人,她眼裏的驚懼一瞬間讓她的瞳孔放大。
眼前是一個半人半獸的東西。他的臉清逸俊秀,看起來年齡還不是很大,隻是臉色太過白皙,仿佛沒有血一樣,這是一種病態美。
她抿了抿唇,蒼白的臉色和嘴唇與他有一拚。
而他的身體卻是獸身,就如同二十一世紀所說的猿人一般。
看著那張臉,七玉真的不敢相信,她努力找回自己縹緲無力的聲音:“你是誰?”她的眼睛盯著眼前之人,滿眼的不確定,不相信。
那人仿佛不能確定她的話,眯著眼打量了一陣七玉,而後做出思考狀,然後指了指自己:“我是一號!你是誰?”
“我是七玉!”她紅著眼說出自己的名字,果然看到他動作一滯,而後又皺眉,似乎被這動作弄的莫名。
“哦!”他的聲音有些稚嫩,有些呆傻。“你怎麽來這裏?主人讓我來殺你!”他突然偏過頭,眼神狠厲,眼睛也變的血紅,如同一頭殘忍暴怒的野獸,周身也湧起一股邪惡的氣息。
她用劍支撐著自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微微一笑,卻是滿眼的苦澀,鼻子更是忍不住的一酸,眼淚已經留了出來,她哽咽道:“那為什麽你一來就不直接動手呢?”她想要抬手摸他的頭,卻發現他似乎比她還高,而且自己這隻胳膊抬不起來。
似乎看到了她的眼淚,眼前的獸人動作再次一滯,眼裏的血紅慢慢褪了下去:“唔!你身上有姐姐的氣息!”他偏著頭笨笨道。
聽到這句話,七玉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瞬間決堤:“陽陽!”她低聲卻有力的叫出這個名字,然後猛地抱住他,對他,她卸下了防備,她知道他將她記在了心裏,不管變成了什麽,依舊有著殘存的記憶。
她叫出這個名字,抱住他之後她感覺到了他不斷顫抖的身體,她知道他對這個名字還有記憶,或者說對這個聲音還有記憶!
“姐姐……”
“嗤!”
突然聲音嘎然而止,聽到的便是利器入身的聲音。
“噗!”七玉吐出一口血。也在這時,眼前的人猛的推了她一把。
“嘭!”她直接倒在地上,胸口是幾道抓痕。
他好像很無措,然後便是滿眼的痛苦和自責,他傻傻的看著自己手,或者說是爪子,如同野獸一般的厲爪,長長的指甲上還沾著她的血,刺紅了他的眼。
“啊!”他大叫一聲,然後猛地消失不見。
“陽……陽……”她虛弱的張了張口,口齒不清的吐出這兩個字。剛剛在他們都毫無防備的狀況下他突然出手,仿佛不受自己控製。而他是要挖自己的心,卻在利爪入心口的一瞬間遲疑了,所以沒有讓她直接死去。隻是……她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五個小小的傷口正在留著血。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眼睛看著沉寂的天空。然後她費力抬了半天手,終於抬起來了,拿出了一顆丹藥吃了下去。
隻是眼角的淚水卻是怎麽都止不住,是她沒用,讓陽陽受苦了,原來他竟是被變成了所謂的獸人,他究竟受了多少苦?她心疼的無以複加,放在手心疼的人卻變成了這樣,然而他卻對她沒有絲毫怨言,即使變成這樣,依舊有著關於她的記憶。
突然就想起之前的幾次讓她差點哭出來的夢,那聲聲泣血的淒厲的“姐姐”,可想而知當初的他是對她抱了多大的希望,然而最後他們竟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的……
突然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此刻的她連動一下都不能,全身都在痛,痛到骨子離了,隻是她壓抑著沒叫出來而已,隻是自己必須動,她還不想死,她要將陽陽帶離這個地方,這個罪惡的深淵。
然而現實終究是現實,此刻的她用盡所有力氣也是徒勞,因為過多的失血和疼痛讓自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而痛苦卻是加倍,也因此她的眼睛已經不受控製的閉上了。
盡管心裏知道自己不能閉眼,眼睛卻並不知道自己所想,她掙紮著不閉,卻支配不了動作。
就在她以為要完了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於她來說熟悉而又希望的聲音。
“我說了讓你別動,你卻不聽!”來人低沉好聽的嗓音響在她的耳邊。緊閉的眼睛動了動,卻終究未能睜開。
她知道是誰來了,隻是此刻的她卻安不下心:“蠍葒……殤顏丹……解藥……陽陽……”她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然後陷入了沉睡。
“別睡!”他帶著命令的口吻響在空曠的夜空,卻沒能讓她轉醒。
他抿著性感的薄唇,隻是她不知道他的臉和唇卻比她還要蒼白,就和一團白影的絕情一般,隻是他有清晰的五官而已,卻仿佛隨時都會如同碎片消失。
他眼裏死寂一片,卻在看著她的時候溫柔了下來。
他抱起她,進了空間。
他脫下她的衣服,全身已經滿是鮮血,讓他總是死寂的心猛的一跳,心髒仿佛被一隻手緊緊抓著,他感到呼吸困難,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他漆黑的瞳孔看著她身上的傷,閃過一絲痛,竟是心痛!他拿起沾染了她的血的手捂在胸口,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原來他是有心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清晰起來。他心慌了,心疼她了,擔憂她了!
拿出上好的丹藥,細心的喂著毫無生氣仿佛死去的她吃下。而後開始給她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