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司徒強
既然丹田中那一絲陌生的靈力便是峋陽天人道,可為什麽炁刃要讓自己把玉石拿出來?
河六四感到十分奇怪,問道:“那你讓我拿出玉石做什麽?”
炁刃竊笑了一聲,說道:“看看!”
河六四險些一口氣堵在胸口,氣道:“哎呀炁祖!您就別開玩笑了成嗎?”
炁刃像是因為成功捉弄了河六四,心滿意足的大笑了起來,而後喝斥道:“你能看出那絲靈力裏麵有洵陽天人道功法嗎?”
河六四仔細看了看那絲靈力,搖了搖頭。
那就是一絲靈力,哪裏有什麽字跡可言。
炁刃哼哼了一聲,說道:“將那絲靈力調出,灌入玉石!”
河六四知道炁刃是存心在和自己賣關子,縱然不耐煩,卻還是乖乖將那絲靈力調集而出,順著手指灌進了玉石裏。
瞬間,玉石光芒大盛,從河六四手中緩緩飄浮了起來。
河六四盯著飄浮在半空的玉石,感覺那光芒越來越刺眼,自己甚至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然而恍惚之間,河六四忽然看到四周的石壁上寫滿了字跡。
河六四環視過去,發現玉石發出的光芒,竟是在牆上照出一個個拳頭大的字來。
炁刃嚴肅的說道:“快記!稍時靈力耗盡,玉石再無光亮,你也沒機會記了!”
河六四聞言大急,當即化出三個分身來,和自己一人一麵牆,緊張的背誦著牆上的字跡。
好在光芒並非轉瞬即逝,而是整整的亮了一個時辰之久。
牆上的字跡雖多,可並非是晦澀難懂的句子。河六四通篇讀了一遍就記住了個大概,一個時辰下來,一麵牆背的滾瓜爛熟。
光芒開始變得微弱了起來,漸漸的,最後一絲光亮射出,玉石也已經變作了灰色的石頭模樣。‘當啷’一聲,掉在了冰冷的地上。
字跡消失,河六四不禁揉了揉眼睛。輕輕一揮手,三個分身瞬間消散。
頓時,三個分身所背誦下來的功法,全部湧入到了河六四的腦海中。
河六四沉心消化了一會兒,然後默默的將峋陽天人道從頭到尾背誦了一遍。
一字不落!
河六四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炁刃的聲音幽幽傳來:“如何?”
河六四點了點頭:“全都記下了!”
炁刃也鬆了口氣,說道:“那從今日起,你先修習峋陽天人道吧!等下次櫻丫頭過來,囑咐她帶些筆墨。”
河六四知道炁刃是想讓他把峋陽天人道默寫下來。這般曠世奇功,確實要留有書冊。
而後,河六四潛心靜坐,開始細細品讀峋陽天人道中的一字一句。
與此同時,繁華的京都之中人聲鼎沸。
自從趙兌獨攬大權,大安朝國力日漸雄厚,百姓安居樂業,早已沒有了當初舉國洶洶的樣子。
京都不同於其他城池,麵積極為巨大。光是城門就有六個,分別是東南西北四個主門,以及西北和東南兩個偏門。
如今,這六個城門之上衛軍林立,比以往守城的人數多了不少。似乎,是要有大事發生。
而京都之中一處巨大的府院的門外,站著數十個衛軍。高大的府門上,掛著金匾,寫著‘大丞相府’四個鎏金大字。
這便是趙兌如今的府邸。
此時的趙兌,已經肅清了政敵,官拜丞相,權傾朝野!
府內,趙兌正輕敲著銅鍾,引吭高歌。
一旁,公孫質盤坐傾聽,目眩神迷。
這時,福星從外麵走了進來,輕聲說道:“啟稟主公,大日聖佛教數千教眾,以行至京都城下!”
趙兌放下手中銅錘,輕笑道:“看來那司徒強深居國師府,其心並不安分呐!”
公孫質笑道:“主公已遣一營銀甲兵日夜看守,司徒強恐怕隻是空有賊心,卻無膽色罷了!”
趙兌嗬嗬一笑,說道:“卻無膽色?孤看他是膽大於身!幾千教眾洶洶而來,說什麽祭聖教明佛。暗地裏怕是不知在謀什麽惡計!”
福星問聲甕氣的問道:“既然如此,主公為何還要允他這一祭?”
趙兌沒說話,公孫質卻開口解釋道:“看來福星將軍這幾日少讀聖賢之書啊!”
福星撓了撓頭,他這些日子的確沒怎麽看書,也不知公孫質是怎麽知道的。但如今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如何應對那幾千教眾才是正事。
“軍師就別取笑末將了,此事非同小可!”福星說道。
趙兌笑罵道:“孤不允他這一祭,如何將隱遁在天下的邪教教眾引來?笑你少讀詩書,有何不對?”
福星再無話講。既然這一切都是謀劃好的,那麽定然有應對之策,如此福星自然放心了。
就這樣,停留在城外的幾千大日聖佛教教眾,接連進了城。
剛剛進入城門,幾千教眾變作鳥獸散去,散布在京都各個角落。
與此同時,一個手持折扇,一身黑青色書生打扮文弱男子,經過門外銀甲兵的嚴查之後,好不容易才走進了國師府。
此人,正是大日聖佛教六護法之一的林霜。
正堂之上,司徒強早已等候多時。
林霜走進正堂,卻是對這個教主拜都不拜,隻是稍稍推手一禮,說道:“見過司徒兄!”
從稱呼上來看,林霜對司徒強的真正身份是知道的。
司徒強絲毫不在意他的無禮,急忙問道:“林護法,地覺法王有何囑托沒有?”
林霜和暖的一笑,說道:“法王已派五千教徒來到京都接應你!此時教眾遍布全城,隻待一聲令下,京都霎時便能禍亂四起!屆時,司徒兄趁亂逃出京都即可!”
司徒強聞言不禁皺起眉頭,說道:“府外那些銀甲護衛不容小覷!我幾次想要硬闖出去,皆是被他們擋了回來!我的修為稍勝你一籌,尚不能脫身,你當知這些銀甲護衛的厲害!”
林霜聞言眉頭怒跳,而後壓著火氣不屑的笑道:“知道知道,你司徒教主和他們幾次大打出手之事,小弟略有耳聞!司徒兄久居國師大位,看來是荒廢修功,連區區兵將都敵不過了!”
對林霜的譏諷,司徒強自然也很惱怒,卻又不好發作。畢竟林霜是奉命前來助自己離京的,此時萬不能得罪!
於是,司徒強忍著火說道:“總之那些銀甲護衛並非等閑之輩!想要安然離去,必定要先解決了他們!”
林霜笑了笑,說道:“司徒兄放心!幾千教眾入京,我已經命他們先行摸清京中的情況!等到時機成熟,幾千教眾一齊作亂!而後一千人強攻你這國師府,兩千人阻擋司衛營前來增援,兩千人伺機攻破城門助司徒兄離去!如此嚴密之計,還打不開你國師府的大門嗎?”
司徒強聞言,終於鬆了口氣,說道:“多謝林護法費心籌謀!隻是,此計雖看似萬無一失,但是不是過於簡單了?幾千教眾忽然入京,趙兌豈能不防?”
林霜厭透了司徒強的患得患失,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擔心的有道理。
“的確!”林霜陰沉的點了點頭,“京都六道城門已增派了守城衛軍!城中若有一絲風吹草動,這六道城門必然會成為銅牆鐵壁!”
“那可如何是好啊?!”司徒強急道。
林霜輕蔑的瞥了一眼司徒強,哼笑道:“所以我才拍了兩千教眾攻打城門!我知道你再擔心什麽!想要攻克京都的城門,即便是兩千官軍也無濟於事!更何況是我教的教眾?但你別忘了,我們是從城內攻打城門!兩千教眾,足矣!”
司徒強終於放下心來。
從城內攻下一座城門和在城外攻下一座城門,是完全不同的!
一座城池建的固若金湯,從來都是為了防衛城外之兵。而自古功成之計多不勝數,卻首推反間計!因為攻破一座城池,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從城內攻克!
將正事說完,司徒強如釋重負,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美麗的身影。
“林兄,請問……”司徒強有些吞吞吐吐,“請問法王還有什麽話麽?”
林霜挑眉看了一眼司徒強,明知故問:“話?什麽話?”
司徒強有些難堪的笑了笑,說道:“法王對我還有什麽吩咐?”
林霜知道司徒強為何會給大日聖佛教賣命,但卻極度的鄙視司徒強,當即說道:“沒有!”
司徒強似乎有些不相信,叫道:“她對我就沒有別的話講?”
林霜笑道:“主仆之間,何須多言?法王有令,司徒兄盡心去辦便好,其餘的不要多想!”
司徒強惱恨地望著林霜,話中之意也聽得明明白白。
林霜是告訴他,他和今昭之間,隻是主仆。今昭堂堂地覺法王,除卻教中要事之外,是不可能與他有過多瓜葛的!
但是司徒強怎麽可能聽得進去林霜的話!
想當初,他也是少年得道,在山中遇到了隱士,習得高深功法,修為出神入化。這樣的本事,闖出個響當當的名聲易如反掌。
但卻遇到了今昭。
今昭以美色引誘他入教,稀裏糊塗的便做了今昭的傀儡,成了大日聖佛教的教主。為此他東奔西走,壯大聲勢,到最後官拜國師。
可以說,大日聖佛教如今在大安朝的根基,一半是他司徒強打下來的。
雖說是傀儡,可卻是一場實實在在的榮華富貴和名揚四海。
然而司徒強並不在意這些,他為大日聖佛教赴湯蹈火,立下汗馬功勞,全都是為了今昭。他司徒強,也是個癡情種!
但是到後來,司徒強發現,今昭並沒有打算與他白頭偕老。將他納入大日聖佛教,隻是為了利用他的實力而已!
可司徒強早已深陷情網無法自拔,他根本就不相信今昭實在利用他,仍舊對她死心塌地。
直到今天,聽著林霜的譏諷,他仍舊心誌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