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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劫獄

  看到河六四滿麵的惱怒,玉揚既感動又慚愧,長歎了一口氣道:“我命運坎坷,想不到恩公竟能尋到此處,揚慚愧難當!”


  河六四聞言一愣,心知玉揚這是誤會自己是來搭救他的,卻也不好直言戳破,隻好道:“你可曾聽過樂清之名?”


  玉揚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曾聽過!”


  河六四又思索了一下,問道:“那齊州城中,可還有一隊黑盔黑甲,軍紀嚴明的甲兵?”


  玉揚聽聞,眼中湧起防備之色,反問道:“恩公為何有此一問!”


  河六四並不作答,隻是問道:“你隻有或沒有!”


  玉揚雖是感念河六四當日救命之恩,可心裏卻對河六四的身份十分介懷,他還一直認為,河六四隻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而已。


  而如今河六四所問之事,像是齊州城中的機密,讓玉揚十分戒備。


  可看著河六四,雖是冷如冰寒如雪,卻是一身正氣,絕不像是招搖撞騙的鼠輩。玉揚略一沉吟,還是回答了河六四的問題:“有!城中的確有一隊甲兵,名為虎舉營!平日裏少有兵事,隻潛心作訓,唯有戰功卓著,武功高強的兵士方能加入!”


  河六四點零頭,又問道:“那這虎舉營,受何人節製?”


  “自然是府君大人,但如今肅成府君早已做了叛臣,虎舉營校尉在肅成府君起兵之前,便帶領全營投了齊州城,暫時由太守節製!”


  “那你能見到太守嗎?”河六四問道。


  “我如今這般模樣,如何見得?”玉揚自嘲的笑了笑。


  河六四自是沒能想到這一點,一時間頗感尷尬,幹咳了一聲,道:“若我能帶你出去,你可能見到太守?”


  玉揚聽聞一皺眉,反問道:“恩公要如何帶我出去?看二位這樣子,絕非是得了赦令救我,難道恩公要劫獄?”


  河六四神情凝重,點頭道:“不錯!”


  “不行!”玉揚決絕的一擺手,有些惱怒的道:“我本就是含冤入獄,若是隨你逃出大牢,豈不是坐實了身上的汙名?”


  河六四知他乃是軍中之人,正直光明,絕不可能做出有違法度之事。但河六四此行時間緊迫,不能耽擱,若是樂清已經帶人去了鐵牛村,那麽他現在就是在浪費時間!

  而且,如果齊州城已經和大日聖佛教站在一邊,那麽齊州城那些無辜的百姓,豈不是屠刀懸頸,末日將至?

  河六四必須查清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陰謀!


  於是,河六四也不再隱瞞,直接將大日聖佛教這幾年的所作所為,全部都了一遍。


  最後,河六四指著櫻芙道:“前幾日,她剛剛被大日聖佛教的掌陰令打傷,那掌陰令所率甲兵,正是你的虎舉營!若是齊州太守當真和邪教勾結,這城中百姓就是砧上魚肉!你母親,還有那大寶寶,還會有太平日子嗎?”


  玉揚聽的呆滯,似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如此現實,大吼道:“不可能!朝中既有如此禍患,朝廷怎能坐視不理?豈會由你一個江湖術士操心費力?!”


  河六四氣的竟是不出話來,一旁的櫻芙聞聽,奇怪的對玉揚道:“你難道不知,他是罡教的門人?”

  玉揚聞言,先是一驚,而後急切的問道:“你是罡教門人?”


  河六四瞥了一眼玉揚,沒好氣的點零頭。


  玉揚懊惱的一錘大腿,急忙正身半跪,深施一禮,道:“在下出言冒犯,望恩公恕罪!早聞趙司空能大破濟王南宮哲,皆是因罡教道人相助,玉揚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


  河六四擺了擺手,道:“先不這些,如今齊州危殆,我且問你,你願不願意隨我出去?”


  玉揚沉默了,低著頭半晌不話,最後抬起頭,認真的問道:“方才恩公所言,可是真話?”


  河六四堅定的點零頭。


  玉揚又是猶豫了片刻,狠狠的錘了一下地麵,道:“既然如此,我便放肆一次!”


  河六四也不拖遝,站起身一掌拍斷牢房木樁,伸手將玉揚拉了出來,靈犀一指,瞬間玉揚手腳上的鎖鏈擊斷。


  轟地一聲炸響,大牢沉重的大門被由內向外轟碎開來,河六四與櫻芙帶著玉揚走出了大牢。


  獄卒趕來,揮刀阻擋,皆被河六四隨手放翻,**不止。


  一開始守在大牢門前的那兩個年邁獄卒,見狀齊齊飛奔而逃,不知是去呼喚援兵,還是逃命去了。


  “往哪走?”河六四沉聲問道。


  玉揚隨手一指:“那邊!”


  很快,城中兵丁蜂擁而至,亂哄哄的朝著河六四等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河六四帶著櫻芙和玉揚一路飛奔,見到前來抓捕他們的兵丁,毫不留情的將其全數打傷。一路上遍地都是躺在地上哀嚎的兵丁。


  玉揚見此情形,本就猶豫的他,忍不住道:“恩公,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張揚,想要為我脫罪,並且查清虎舉營的去向,隻需趕至太守府即可!請恩公勿要再傷人了!”


  河六四並沒有回答玉揚,隻是一路疾行,毫不停歇。


  其實河六四此舉也是有著自己的目的,玉揚久在軍中,早已養成聽從上命的習慣。河六四相信,若是那太守強令他退下,玉揚絕不會多言的!

  那麽自己也就別想弄清楚這其中的事情了。


  所以,河六四如此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大日聖佛教的人。以他的修為,城中根本就沒有人能擋得住他,他這麽做,就是想要引得太守驚慌。如果太守真的和大日聖佛教站在一邊,那麽大日聖佛教必定會出手阻攔河六四。


  隻要見到大日聖佛教,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何必心翼翼?

  前來阻攔的守軍越來越多,被河六四打贍兵丁也越來越多,卻始終不見大日聖佛教的身影,甚至連齊州城太守的影子都沒見到。


  無奈,河六四高聲向周圍的守軍問道:“齊州城太守何在?我有要事與他相商,你們速去通稟!”


  周圍的守軍早已被河六四淩厲的手段驚得不敢上前,見河六四發問,一個百夫長戰戰兢兢的回道:“太守昨日剛剛出城!你有何事?為何如此大打出手?”


  河六四一皺眉,問道:“此話當真?”

  那百夫長強撐著膽子回道:“大膽狂徒,即便太守身在城中,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河六四也看不出這百夫長的到底是不是實話,畢竟他隻是一個的百夫長,論地位連玉揚都不如,他的話不足為信。


  於是,河六四翻手一掌,掀起衝的罡風,活生生的吹散眾人,顯出一條路來,河六四帶著二人再次疾馳而去。


  跑著跑著,玉揚伸手一指:“那便是虎舉營營房!”


  河六四抬眼看去,隻見那是一個極大的府邸,門口還有衛兵把手。


  河六四疑惑道:“軍營為何會在鬧市之中?”


  玉揚回道:“虎舉營投奔齊州,暫無營地,太守便撥了一處宅院給他們!虎舉營隻區區數百人,此院足夠!”


  河六四又問道:“那太守府在哪?”


  玉揚回道:“就在虎舉營後麵!”


  河六四聞言,伸手攔住櫻芙和玉揚的腰身,腳尖點地,帶著二人騰空而起,竟是從這巨大的府院上空,飛了過去!

  地上追擊的守軍見狀,無不驚呼,櫻芙和玉揚也是驚詫不已。


  飛遁地,此乃何等修為?


  掠過虎舉營上空,河六四低頭觀望,皺著眉問道:“這院中怎麽沒人?”


  玉揚聞言,也低頭望去,果然發現這巨大的府院當中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櫻玉揚望向府門,隻見府門內的木板上,赫然掛著一枚紅色的木牌!


  玉揚一驚,道:“虎舉營全營外出了!”


  “什麽?”河六四一愣。


  玉揚指著那紅色的木牌道:“肅成軍軍紀,全營留守掛青牌,部分外出掛銀牌,半數之上掛棕牌,全營外出掛紅牌!”


  話音剛落,河六四帶著二人飄然落地。


  櫻芙剛要邁步,卻被河六四一把拉住。


  “不必去了!”河六四搖了搖了頭道。


  櫻芙聞言,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河六四道:“既然虎舉營全營外出,而我如此大鬧齊州城,也未曾有高手出手阻擋,明樂清已經帶著虎舉營奔向鐵牛村了!”


  櫻芙大驚失色,二話不邁步就走。


  河六四急忙攔住她,道:“我知你焦急,但雲歌和既仁哥還在城中,要帶上他們一起走!”


  櫻芙雖是焦急萬分,可還是聽從了河六四的話。


  而一旁的玉揚則是看出了一絲端倪,問道:“恩公此行,是來查清邪教行蹤的,救我,隻是為了方便見太守,對嗎?”


  河六四聞言,有些慚愧。


  的確,他此時已經知道了樂清不在城中,而且看樣子齊州城也沒有其他大日聖佛教教徒,如此一來,倒是無緣無故坑害了玉揚。


  河六四坦言道:“玉兄,如今肅成府大亂,齊州城亦有邪教作祟!玉兄身為軍中之人,當知一人之力,難撼如此亂局!”


  玉揚認真的看著河六四,問道:“恩公此言何意?”


  河六四深吸了一口氣,道:“隨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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