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內壁異世
“雲歌!”
河六四一聲大喊,急忙鬆開手中斷劍,直接落在了雲歌身旁,一掌震退了一隻血煞分身。
雲歌挨了血煞一抓,跌倒在地,身上那髒兮兮的衣衫也被抓出了幾道口子,。
河六四看的心疼至極,暗罵自己真是昏了頭,竟然指望一個孩子幫自己擋住這三十多隻血煞分身。
雲歌卻是好像沒什麽事一樣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被抓破的衣裳,又看了看苦苦抵擋血煞分身的河六四,眼神中湧起一股怒氣。
河六四敵對一隻血煞本就是五五之數,此時麵對十數隻,已經被打的連連後退,毫無招架之力,隻能以靈盾硬擋著血煞。
一聲嬌喝,雲歌周身的清風呼嘯而起,四散而去,瞬間將血煞分身吹得七零八落,就連河六四都是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回頭望去,隻見雲歌眼中的光芒更盛,身體竟是微微浮起,輕飄飄的升了起來。
河六四一愣,雲歌猛地飛向重新爬起來的血煞群。一瞬間如虎入羊群,揮手間清風湧動,血煞分身被一隻隻的掀上高空,慘叫著摔向各處。
看到雲歌摧枯拉朽一般將血煞擊潰,河六四也來不及驚歎,重新將目光投向了血刀。
血煞一隻隻的被雲歌打成肉泥,卻又馬上一隻隻的複原,河六四心知如果不解決血刀,雲歌再厲害,也會被活生生的累死。
神識湧出,籠罩血刀,可是這一次,河六四的神識卻是直接進入了血刀的內部。
一片猩紅之中,河六四感覺自己身臨其境,就站在那翻湧的血海裏麵。
腳下是翻騰的血海,四周是湧動的猩紅,是幻境,可一切顯得是那樣的真實。
這樣的幻境,河六四是見過的。
自己幾次身受重傷,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片漆黑的環境當中,身體飄浮在半空無處借力。還有一個神秘的老者與自己對話,為自己治愈內傷。
但是自從最後一次在那漆黑的環境中,被治好了傷勢之後,自己就再也沒能進入過那個地方。
河六四也不知道那是哪裏,自己為什麽可以三番兩次的過去。明明身在其中,但一瞬間睜開眼,發現自己隻是躺在床上。
由此一來,河六四覺得那個漆黑的神秘之處,其實是類似於夢境一般的地方。
那個神秘的老者,也是在夢境中為自己療贍。
然而今,自己的神識進入了血刀之中,雖然周圍一片猩紅,但這種感覺與身處神秘夢境何其相似。
難道自己曾經進入的那神秘的黑境,並非是夢境,而是如同這血刀之中的血海一般,是一個真是存在的異世?
河六四不斷的猜測著其中的關聯,但很快便發現,自己的身體感到了一絲不適。
深處在這血海當中,體內血氣變得狂躁無比,甚至讓自己的心情都變得十分憤怒。
河六四錯愕不已,盡管這血刀之中的血海如此真實,可河六四知道自己隻是將神識探入其鄭自己的元神經過正英子真饒淬煉,得到了質的提升,能將神識所探到的事務完整的反饋在自己的腦海鄭但河六四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血刀之中的戾氣,影響到自身。
回想起自己曾與那刀柄上的獸頭對視,也被其驚得一身冷汗,河六四覺得血煞能甘心用血刀做軀殼,一定是有著什麽讓它難以拒絕的原因。
催動神識,河六四開始在血海中四處遊走,想要從中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既然血煞能夠借助血刀的邪法,分出自己的焚身,那麽血煞的本體很可能也在這裏。那麽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血煞本體,將其與血刀分離,從而也就解除了外麵的危機。
可神識在這片血海中轉了許久,除了翻騰的血海和腥臭的猩紅,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血海中死氣沉沉,而其中的氣力卻是極為強盛,河六四感覺自己的神識已經越來越弱,反饋給本體的畫麵也越來越模糊。
河六四感到十分疲憊,於是決定先抽回神識,再行打算。
然而河六四剛剛想要將神識從血刀中抽出來,猛地就發現,腳下的血海居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危
河六四的神識飄在半空,並沒有直接接觸到血海,可那道漩渦卻是卷起巨大的吸力,死死的將河六四的神識定在半空。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河六四沒時間細想,隻是拚命的拖拽自己的神識。
雖然不知道被漩渦吸進去,自己的元神會不會受到傷害,可如此至陰至邪之物,無論做什麽,河六四也不能任其得逞!
就這樣,河六四開始與漩渦對抗,漸漸的河六四發現,自己根本就敵不過血海漩渦的牽引,神識非但沒有被抽回來,反倒離漩渦更近了些。
血刀之外的河六四,雙目緊閉,青筋暴起,頭上大汗淋漓,像是傾盡了所有的力氣。
雲歌看的極為奇怪,可也想到河六四一定是在與什麽東西對抗,便一心一意的站在他身旁為其護法,擋住血煞分身。
漩渦的吸力越來越大了,河六四愈發的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神識定會被吸進漩渦之中,皆是如果山了元神,那自己的根基就完了!
於是,河六四一咬牙,打算直接斷去與神識之間的聯係,任其被漩渦吸取。
神識隻是元神放出的能量,消耗過度固然會讓他十分虛弱,可總比元神被損了好。
然而,就在河六四將要與放出的神識斷去聯係的時候,一陣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力湧來,不光神識被吸了進去,就連河六四的元神,也被帶進了血刀之中!
元神,乃是人身魂魄的精華,擁有凝聚魂魄的神奇能力。
在河六四的元神被吸進血刀的同時,他的魂魄也被一同帶了進去。
河六四轟然倒地,沒有了一絲生氣。
雲歌看著倒在地上的河六四呆在當場,而後尖叫了一聲,密室中閃起一片紅光,所有的血煞瞬間在紅光中化為粉塵。
緩緩的睜開眼,河六四發現自己整飄浮在半空之中,周圍波紋湧動,仔細看去,像是有滔的血水被隔絕在外。
如果那神秘的黑境是一片漆黑,那麽這裏就是一片猩紅。
像是在血海之中,開拓出的一個空間。
而且這裏並不是像黑境一樣,使人無處借力,隻能飄在半空任人宰割。
在這裏河六四能夠隨意的站起身來,腳下似乎是一片透明的大地。
河六四試著掐訣,使出了一記斷石怒道。可右掌推出,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河六四一怔,緊接著又急忙施展靈盾,身前一樣空空如也,就好像自己的體內,沒有一絲靈力一般。
這種感覺,像是修為盡失,可又覺得自己十分輕浮,難以穩下心神。
河六四大驚失色,急忙內窺丹田,想要看看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是接下來河六四便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做到內窺了,自己現在和當年做漁民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平平無奇,好像不懂得任何道法修為。
河六四難以置信的搖著頭,雙眼中盡是前所未有的驚慌。自己如今與親人離散,流離失所,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這幾年來修煉得來的修為,如果就這麽白白失去了,他怎麽可能能夠接受?
“不可能!!”
河六四幾近瘋癲一般的大吼著,猛地向前揮出一拳,發泄著胸中的憤恨。
然而一拳揮出,麵前沒有任何靈力,卻是揮出了大團的神識,直接衝向了這片空間的邊緣,撞的波紋四起。
河六四一愣,緊接著試著放出神識,發現自己的神識依舊強橫無比。
“難道,難道我.……”
河六四呆滯的看著前方。
靈力全無,神識猶在,這種情況,隻有一個答案。
自己,已經死了。
之所以還能放出神識,是因為自己的元神還在,凝著魂魄,來到了這個虛無的異世當中!
“來者何人?”
忽然,一聲極為嘶啞的聲音傳來。
河六四還在猶自錯愕,被這嘶啞的聲音驚的猛然轉頭環顧四周,卻是沒有發現任何身影,而那道聲音也不知從何處傳來。
“閣下是誰?莫非是血煞?”河六四沉聲反問道。
“血煞?”嘶啞的聲音似是十分疑惑,然後問道:“你是它?”
隨即,河六四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片畫麵,在畫麵之中,血煞身處在和自己一樣的虛無異世當中,正在與鋪的猩紅血氣打鬥。
“這!”
河六四啞然失言,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感到無比的困惑。
這時,那嘶啞的聲音繼續響起:“能進入到本尊的內壁當中,你的修為定然不淺。看來,你也是來挑戰本尊的!”
“內壁?”河六四疑惑不已。
那嘶啞的聲音嘲諷的笑了起來,道:“連內壁都不知是何物,竟然也敢來擾本尊大夢,當真該死!”
河六四聽著嘶啞的聲音,心中對眼前的境況有了一絲判斷。看來這神秘的嘶啞聲音,應該就是來自這把血刀。而他口口聲聲什麽挑戰和打擾,或許是因為,血煞想要占有血刀做自己的軀殼,還需要先打敗這把血刀的靈智!
一把刀竟然有聊靈智,這簡直就是方夜譚!
可如今自己是魂魄狀態,自己從來就沒有過元神出竅,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深淺。如果被這把血刀的靈智打散魂魄,那自己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於是,河六四急忙道:“在下前來,並非是為擾閣下清夢!我是為了誅滅那隻血煞而來,無意挑戰閣下,望恕叨擾之罪!”
著,河六四指向了畫麵中的血煞。
“誅滅它?”嘶啞的聲音問道,“莫非你是個道人?”
河六四神情一頓,這把血刀畢竟是個邪物,還是被正英子深埋在這幽深的地下,對道人定是極為怨恨的。
自己身處在這所謂的內壁異世當中,如果惹惱了血刀,自己絕不會有好果子吃。
“是與不是?”
見河六四半不話,嘶啞的聲音怒問道。
河六四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