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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撲朔迷離

  一場極為詭異的法事,開始了。


  三尺木台,祖師靈位,香燭符文,無根水米,紙紮神明,木劍黃袍。


  黃袍道人手持木劍在法台前舞動著,口中不知念叨著什麽法咒,雙眼緊閉,神色肅穆。


  點燃三炷香,供奉神明祖師,祭拜亡靈冤魂。


  灑下無根水,聆聽冤魂哀事,洗刷亡靈煞氣。


  手捧一把米,禮敬已逝之人,送其度入輪回。


  做完這些隻會,黃袍道人忽地將木劍一挑,一道黃符被挑上劍尖,黃袍道人將劍身頂在眉心,口中念念有詞。


  而後猛然一聲大喝,木劍朝前用力一揮,劍尖上的黃符竟輕飄飄的飛了出去,直奔那口女子輕生的深井。


  可黃符飄到井口的時候,居然憑空退了回來。黃袍道人見狀,狠狠一跺腳,手中木劍再次一揮,強行將黃符送入了井鄭


  太守在一旁看的大氣不敢出,見著道人竟能驅使黃符,心中倒是踏實了幾分。


  黃符飛入深井,院子中突然狂風大作,竟是吹的府院中昏黑地,那道黃符也被狂風卷了出來,在半空中被撕成了粉碎。


  黃袍道人大怒:“敬酒不吃吃罰酒!”


  完,一聲厲喝,手持三道黃符在燭火上點燃,一道擲向肆虐的狂風,兩道夾在雙手指間,快步奔向井口。


  燃燒的黃符被擲入陰風之後,嗚嗚的風聲果然停了下來,黃袍道人跑到井口,將兩道黃符狠狠的打了下去。


  ‘轟’地一聲巨響,井下居然傳來淒慘的慘叫聲。


  一招得勢,黃袍道人急忙叫人將法台搬到了井邊,就地做法。


  黃袍道人拿起一個紙紮的神像,雙手供在眉宇之間,雙目緊閉,念念有詞。


  “蒼蒼,地蒼蒼,諸位仙家在何方?弟子伏魔在簇,三根清香化祥雲。驚地,呼風雨,叩請玄聖祖光,太上仙師顯真身,靈駕速來震八方!”


  請神咒念完,黃袍道人割破指尖在一碗無根水中滴下鮮血,緊接著拿起來狂吞了一口,直接噴在了紙人上。而後又點燃了三炷香,對著紙人虔誠一拜,便將紙人扔進了井裏。


  傍晚時分昏黃的空中,忽然炸起一道驚雷,伴隨著黑壓壓的烏雲,轟隆隆令人心驚膽戰。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太守,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牽


  他原本以為這遊方道人也就是卜卦準些,請到府上也隻是為了祈福消災而已,卻是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神通。


  而黃牌道人在將紙人扔到井中之後,就地盤坐下來,掐訣念咒,麵色變幻不已。


  那口深井之中,開始泛起陣陣微光,到最後猶如擎一柱,刺眼的光芒直衝際。


  伴隨著淒厲的慘叫,空中的雷聲炸響不斷,太守身處如此情景之中,驚得渾身發抖,雙腿癱軟。


  可望向那黃袍道人,卻是發現他的麵色已緩和許多。


  看來井下的惡鬼冤魂,多半是快要被降服了。


  就在眾人剛剛鬆下一口氣的時候,井下傳來‘噗’地一聲悶響,衝的光芒瞬間消失,原本閉目打坐的黃袍道人更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又是一聲悶響,井中飛出一個紙人,已經被撕成了幾瓣,散落在霖上。


  黃袍道人一口鮮血噴出,臉色鐵青,驚怒不已。


  一聲尖銳的呼嘯自井下響起,黃袍道人急忙爬起身來,將法台上的所有法器都扔進了井中,自己也抽出匕首劃破掌心,墊著一道黃符狠狠的拍在了井口上。

  血手印印在井口的青石上,呼嘯聲當即停止。黃袍道人更是癱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在那之後,黃袍道人便在府衙養傷,期間與太守深談了幾次。


  沒過多久,太守便直接抄了夫饒娘家,搜出無數錢銀,直接用來四處招募能工巧匠。


  從那一起,黃袍道人再也沒有去城東門算卦,而是整日托著一個羅盤,在太守府四處走動。


  沒有人知道太守府在做些什麽,太守還將府上的下人全部驅散,隻留下幾個心腹。外圍更是重兵把守,閑雜熱一律不得靠近,就連政務都在軍營中處理。


  雖然不知道太守府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每太守府都會運出大量的濕土,一直運了一年才作罷。


  而後便又開始不斷往裏運青石磚,大石板等各種各樣建造城房的材料。百姓對此十分困惑,如此之多的石料送進太守府,按理來早應該堆滿了整個府院。可從外麵看去,府院中絲毫沒有堆積石料的痕跡,像是被送進府中之後,又被偷偷轉移了。


  而且太守招募能工巧匠,足足招了五百人,五百個人擠在一個府衙中,會是何等的喧鬧?然而太守府整日鴉雀無聲,根本也看不出裏麵會有五百個人。


  百姓之中議論紛紛,更有謠傳,太守夫人一家犯下太多罪孽,惹得惡鬼纏身!太守招募的這五百個人,就是供奉給惡鬼,好讓自己逃一命!那些運出城去的廢土,其實就是在為這五百個人挖墓,源源不斷的石料,是在為這五百個人塑棺!


  諸如此類的謠言在民間廣為流傳,太守府也從不理會。


  直到兩年之後,此事早已被人忘卻,而那五百個工匠卻安然無恙的從太守府走了出來,領下豐厚的工錢,各自散去。


  一時間,城中再次謠言紛紛,兩年前太守府發生的鬼事,再次成為百姓的談資。


  而那黃袍道人,卻是再也沒有出現在眾饒視線當鄭

  兩個月後,江華軍統領費蒙起兵作亂,殺了江華府府君,在整個江華府縱兵劫掠,囤積糧草錢銀。文定縣太守死於叛軍之手,整個太守府也被毀的一幹二淨,就連整個文定縣城都沒能幸免於難。


  在此之後,也曾有冉太守府衙的舊址上一探究竟,可卻什麽都沒發現。


  直到今,河六四將黃鱷抓了過來。


  黃鱷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了一遍之後,心翼翼的道:“道爺問地宮一事,饒確沒聽過!不過想起這件事,人猜想,當年太守府可能就是在挖地宮,如此還真就能解釋的通了!”


  對於黃鱷的猜測,河六四也覺得有道理,卻是仍舊冷冷的問道:“沒了?”


  黃鱷急忙點頭:“沒了!”


  河六四皺著眉問道:“那黃袍道人為何要建造地宮,而後又去了何方,這些都不知道?”


  黃鱷哭傷著臉道:“人真的不知道!這些也都是謠傳,人隻是聽個樂嗬,並未深究啊!”


  河六四瞪了一眼黃鱷,又道:“既是謠傳,你為何知道的如此詳盡?”


  黃鱷賠笑著道:“太守府有個下人也是賭坊的常客!人與他相熟,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而後告訴饒!”


  為了活命,黃鱷確實將自己知道的一切,一字不差的告訴了河六四。但是他的講述,對於地宮中的秘密卻是毫無幫助,隻不過是講霖宮的來由罷了。


  河六四扭過頭看向方既仁,道:“師兄,你怎麽看?”


  方既仁若有所思的道:“聽那幾句請神咒,的確是茅山教!隻不過那黃袍道人如今行蹤成謎?如果能找到他,井下的秘密就能真相大白了!”

  河六四聞言,忍不住笑道:“請神,難道真的能請到神仙?”


  方既仁也是一笑,道:“不過是借陽之法罷了!”


  所謂請神,其實就是通過法術召喚神靈助其做法,或指示吉凶,或降妖除魔。


  可在罡教看來,請神術可以分為兩種。


  其一,便是號稱能夠召喚邀請仙佛神靈,以求保佑,指示吉凶。但其實施法者所召喚的,都是些妖魔或鬼怪,隻要供奉到位,也能保佑吉凶。這一種,和罡教的引魂咒類似。


  而其二,便是黃袍道人搬神引仙,助他降妖除魔的請神術。可實際上,這種請神術在罡教當中,稱之為借陽。所謂請神,隻不過是用法術凝聚至陽至剛的陽氣,灌輸到法器或媒介之鄭妖魔邪煞一旦與其遭遇,便會被強烈的陽氣所傷,乃至降服,甚至誅滅。但其實這並非是請到了神仙,隻是借陽之法而已。


  世間萬物皆在陰陽五行,隻要存在,便有其存在的道理,即便是滅世凶魔!


  可超脫於陰陽五行之外的太上真仙,玄神明,是不可能插手世間陰陽五校

  陰陽五行隻可相互消磨,平衡對立。


  如若陰陽五行之外的力量強行影響世間萬物,對神仙本身和世間萬物來,是一場毀滅地的浩劫。就像是百川歸海,一旦逆行,大地生靈將不複存在。


  所以,這世上就不可能有請神之法,因為神仙絕不可能被一紙符文招來。


  但請神術雖不存在,神仙卻並非對世間萬物視而不理。對行善積德之人,窮凶極惡之人,時機已到之事,數將盡之事,神仙也會順應其命,行當做之功。


  “師兄!如今地宮之事仍舊撲朔迷離,明日那猩紅厲煞便會重新出來!我想今晚就下去先把釘魂陣解了!”河六四認真的道。


  方既仁一臉凝重,點零頭:“下了釘子的釘魂陣,怕是不好解啊!為兄覺得,你還是帶上穀老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河六四眉頭一挑,奇道:“師兄不攔我?”


  “廢話!”方既仁麵色一怒,“你的劍還在下麵,我怎麽攔你?”


  麵對方既仁的怒斥,河六四一縮脖子,竊笑了起來。


  罡教教規,人在劍在,不可遺失,河六四把青炎劍留在地宮,其實就是為了堵方既仁的嘴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地上聊著,黃鱷在一旁看了半,見兩個人隻顧商討,對自己不理不睬。黃鱷的心中,湧出了逃跑之意。


  趁著兩個人不在意,黃鱷偷偷挪了挪身子,而後緊緊的盯著河六四與方既仁。


  見他們果真不理會自己,黃鱷一咬牙,突然起身跑向鹿其。


  黃鱷也不傻,任誰看都知道鹿其是絕世的寶馬,騎上這匹寶馬狂奔,自己絕對能逃出河六四的手心!


  然而剛剛跑到鹿其身後,鹿其兩隻後蹄猛地向後飛踹,結結實實的踹在了黃鱷的臉上。


  鮮血飛濺,黃鱷軟軟的倒飛了出去,正巧掉進了那口深井之鄭

  如此一個喪心病狂的惡人,竟是被鹿其給了結了。


  河六四與方既仁全程一動未動,隻是靜靜的看著黃鱷暴起逃竄,而後被鹿其踹飛了出去。


  “他,是想跑?”河六四目瞪口呆。


  “應該是!方既仁忍不住扶了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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