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殺生陣再現
鋼刀刺穿胸膛,霍刈一口鮮血噴出,剛想轉身看去,卻被人一腳踢飛。
來缺然是孫既直,把前來追擊的銀甲兵全部放倒之後,方既仁就急忙跳到花園,準備支援河六四。
卻沒想到,河六四竟然和霍刈形成對峙的局麵。
方既仁言語中雖然盡是譏諷之意,但拖延時間的用意方既仁一眼便知,見霍刈的注意力果然被河六四全部吸引了過去,便悄悄來到霍刈背後,忽然竄出,一擊而中!
霍刈被踢飛了出去,方既仁順勢抽出了鋼刀,擰身便要上前追打,卻被河六四出聲叫住。
“師兄!”
方既仁不解的看了看河六四,隻能跳到其身前,低聲問道:“怎麽了?”
“我已受傷,此人實力也絕非如此!總覺得他還留有後手,趁他使出絕技之前,還是先行退去為好!”河六四悄悄的回道。
方既仁看了看河六四,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周圍,隨即點零頭,架起河六四便要走。
忽然,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冷,一股極強的陰風卷起,迎麵吹向河六四二人,將他們兩個憑空給吹了回來!
河六四與方既仁重新落回了花園裏,急忙回頭看去,隻見霍刈緩緩從地上爬起身,陰冷的笑著。
“罡教枉稱正派,門人盡是些隻會饒舌偷襲的無能之輩!桀桀桀,無恥之極!”霍刈冰冷的笑道。
“哼!對付邪道妖人,何須拘於禮法,光明磊落?”方既仁回敬道。
“桀桀,既然名門正派都不拘於禮數,那就好辦了!”霍刈陰聲道,隨即身體微微蜷縮,顫抖不止。
隱隱的,霍刈的雙眼中冒出一陣陣的綠光,猶如煙氣一般,揮之即散。
“不好!”方既仁大驚失色,急忙將手中的鋼刀擲向霍刈。
這些大日聖佛教的高手,基本上都會一種怪異的變身功法。
在變身前,無論是孟勾還是喬燭,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罡門饒對手。但一經變身,整個人都好像脫胎換骨一樣,功力大漲十倍有餘。
當日方既仁和孫既直聯手降服喬燭,而後她便是眼冒綠光,突然變身。
如今,看著霍刈雙眼中若隱若現的綠色光芒,方既仁如臨大敵,不顧一起的發起進攻,企圖打斷霍刈的變身法術!
然而鋼刀飛至,霍刈猛然挺起胸膛,仰一聲長嘯,周身忽地暴起呼嘯的狂風,席卷了整個花園。
鋼刀被狂風卷上高空,河六四和方既仁身處在肆虐的狂風中,苦苦支撐。
方既仁大叫不好,河六四當即也明白了其中的凶險,急忙舉起鐵劍,拚盡全力使出了王破幻劍。
金色的劍氣化作長龍,撕破狂風,奔騰著衝向霍刈。
但霍刈猶自仰大吼,對金色長龍竟視而不見。一聲龍吟響起,長龍猛地加速撞向霍刈,霍刈抬起雙手在胸前交叉,擋住了麵龐。
花園中頓時金光四射,龍吟呼嘯,狂風肆虐,花園中頓時暗無日。
“厲害!”方既仁忍不住讚歎道。
然而河六四卻是一臉的凝重,高聲回道:“快走!那家夥沒死!”
華陽十三劍的威力,河六四心知肚明,但是以往練劍時,劍氣噴出,摧枯拉朽時的那種酣暢淋漓,河六四不知有多熟悉。但這一次,長龍奔襲而去,河六四隻覺得前方隻傳來一種軟綿綿的無力感,像是揮拳打在棉花上。
河六四不知道身處在淩厲劍氣之中的霍刈到底使出了什麽法術,但此時絕非是一探究竟的時候,走,才是最重要的!
兩個人迎著肆虐的狂風,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忽然身後一聲悶響,兩個人忍不住回頭一看,竟發現金色的光亮正在漸漸暗淡,似是被黑洞吞噬,緩緩消失不見!
金龍消失了,狂風中一道人影矗立,黑暗的光線使得河六四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樣貌,但此人不是霍刈又是誰?
方既仁神色一凝,掏出一枚銅錢,劃破指尖在銅錢上沾了些許鮮血,揮手便擲向了霍刈。
銅錢撕破狂風,徑直飛向霍刈,狠狠地打在了霍刈的胸膛上,爆出一團火光。
火光閃現,照亮了霍刈周身,黑紫色的皮膚,冒著幽綠光芒的雙眼,隱隱有衝之勢的深綠色眉毛,猶如瘋子一般雜亂的深綠色頭發。
最詭異的是,在霍刈的雙手上,籠罩著兩團泛著黑、綠、紫三種顏色的煙氣。
“桀桀桀,把本聖令逼得使出千魔變來,你們二缺真榮幸!”霍刈陰沉的笑道。
千魔變!
時至今日河六四和方既仁才得知,這種詭異的變身法術的名字。
但此時並不是在乎這些的時候,千魔變一經使出,其實力必將猛增十倍有餘,如何逃脫才是最重要的!
方既仁看著霍刈手上那兩團斑斕的煙氣,低聲道:“喬燭當日使出千重變,手上雖有黑氣,但並非一直存在!你看他手上這兩團煙氣,顏色各異,不懼風吹,想必這十二聖令的實力排名,是用千魔變的高低來評判的!”
“師兄,喬燭當日使出千魔變,到底有多厲害?”河六四沉聲問道。
“我與既直,皆為一合之將!”方既仁回道。
河六四聞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雖知道方既仁和孫既直不敵喬燭,但從來就沒聽過其中的詳細,如今方既仁自己和孫既直聯手,在使出千魔變的喬燭手中,連一招都過不了,這份震驚和衝擊,讓河六四有些不出話來。
然而最棘手的是,眼前這個霍刈,排名還在喬燭之上!而自己,比孫既直隻弱不強,況且還受了傷。
如今兩個人所麵對的,絕對是九死一生的絕境!
可是,河六四生就是個善於將壓力化為動力的人,在絕境之中,他反而更加的冷靜。
這時,霍刈猛然撲身而來,手中的煙氣大盛,雙掌齊出,抓向河六四與方既仁的麵龐。
河六四與方既仁左右一閃,躲過了霍刈這一抓,河六四順勢撩手一劍,方既仁抬腿一腳,齊齊命中霍刈的兩肋。
隨即二人暴退而去,拉開距離,霍刈身中一劍一腳,卻毫無吃痛之意,揮手拍了拍左肋上的腳印,再次擰身而上。
河六四定眼看去,隻見霍刈右肋上的衣衫被鐵劍劃開了一道口子,裏麵黑紫色的皮膚卻安然無恙。
霍刈再次平近前,喉嚨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揮舞著手上的煙氣轟向二人。
河六四與方既仁閃身躲過,各自又趁勢打中霍刈,隻是毫無作用。
霍刈在變身之後,速度加快,力道變沉。可身手招式在河六四與方既仁看來,依舊是那麽沒有章法,破綻百出,隻是依靠著強橫的身體,與他們二人硬碰硬。
見拳腳利刃都不能造成什麽傷害,河六四與方既仁一同想到了用法術攻擊霍刈,隨即一個探手從懷中掏出黃符,一個掏出幾枚銅錢,齊齊轟向霍刈。
見到二人使出法器,霍刈果然不再橫衝直撞,開始有意閃躲。
但是霍刈的近身功夫本就不如河六四與方既仁,加上二人有意配合,終於,方既仁手中泛著紅光的銅錢,從霍刈身後徑直拍向霍刈的後腦,逼得霍刈隻得低頭彎腰,躲過銅錢。
然而,在霍刈彎腰低頭的同時,河六四的腳尖也出現在霍刈眼前,腳背上還反貼著一道黃符,狠狠地踢向了霍刈的額頭。
而被躲過的方既仁,更是將手中的銅錢一散,將霍刈左右背後以及上空全部封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河六四的腳尖踢向自己。
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避無可避的霍刈,頭顱猛然向上一抬,整個腦袋竟如沒有頸椎一般,後腦直接貼到了自己的後背上,堪堪躲過了河六四上踢的一腳。
河六四與方既仁看的目瞪口呆,河六四右腳此時高高抬起,見霍刈的頭顱還沒回位,索性一咬牙,狠狠的來了個下劈。
可是,霍刈的身體好像沒有骨頭一般,雙臂竟然瞬間擰上來在背後交叉,擋住了河六四這一腳。
然後以極為詭異的姿勢,極為刁鑽的角度抓向二人。
見到這一抓來勢洶洶,河六四與方既仁皆不敢擋,隻得抽身向後退去。
霍刈身體扭曲至極,見二人退卻,身體就那樣扭曲著撲了過去。
河六四一見如此,腦中飛快的想著對策。
忽然,河六四靈光一閃,急忙喊道:“布陣!”
方既仁一愣,絲毫沒能理解河六四的用意,也不知道他要布什麽陣,隻好開口低聲問道:“什麽陣?”
河六四一臉信心滿滿,高聲道:“殺生陣!”
聽到殺生陣三個字,霍刈和方既仁都是一驚,霍刈更是直接停下了腳步,一臉防備的看著河六四。
方既仁見霍刈停下,急忙低聲喝道:“別亂來!”
河六四聞言隻是一笑,看霍刈那極為忌憚的樣子,分明是知道殺生陣的威力!既是如此,孫既直的下落他也一定知道!
“霍聖令如此厲害!當日麵對一個喬燭,師兄尚且要用殺生陣!如今麵對實力更勝一籌的霍聖令,自當要布殺生陣,方能不負霍聖令之威名!”河六四笑吟吟的道。
“哼!無恥輩!拚鬥不敵本聖令,便要使出邪門陣法來對付本聖令嗎?”霍刈挖苦道。
“霍聖令莫不是怕了我教的殺生陣?”河六四笑問。
“怕?本聖令會怕爾等雕蟲技?”霍刈嘴硬道。
“既是如此,那便來吧!”罷,河六四長劍一震,擰身便要上。
方既仁急忙拉住河六四,低喝道:“你不要命了?要布也是我來布!”
河六四拍了拍方既仁抓住自己的手,道:“請師兄助我布陣!”
著,河六四輕輕捏了捏方既仁的手。
方既仁一愣,也沒完全領會到河六四的意思,但轉念一想,河六四聰明機敏,神思跳脫,定不會如此不計後果。
於是,方既仁隻好撲身而上,與河六四一起纏住了霍刈。
霍刈顯然被殺生陣給震懾到了,插招換式間思前想後,畏首畏尾,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橫衝直撞,打的心翼翼。
很快,霍刈一個破綻暴露在方既仁眼前,方既仁隨即騰身而起,抬腿由上而下重重的轟在了霍刈的肩頭,重若千鈞的力道讓霍刈不禁雙膝一屈,跪倒在地。
河六四趁勢劍尖點地,飛快的圍著霍刈轉起圈來,劍尖劃過地麵引得火星四濺,一道淺淺的凹槽出現在凹凸不平的地麵上。
與此同時,方既仁一躍而起,跳出了劍圈,將布兜子裏的法器全部掏出,散在了劍圈周圍。
河六四傲然挺立,擼起右手上的袖子,頂在了鐵劍劍刃上。
“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