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梅仁禮工具人實慘
薑遲神情恍惚的坐到了一邊,手裏捏了把曹病甲遞過來的葵花籽。
??幾個弟子懷著無比崇敬的目光看著琴師與君娉婷幾人,低低道謝,顯然對於君娉婷方才主動出手相救梅仁幸的義舉殊為感激,一改先前丹繆給他們留下的不正經印象。
??人雖然不是正經人,但畢竟,都是好心人。
??三足環首雕黑瞳裏滿是怒火的盯著他們幾個人,眼見著人居然還越來越多,更加冒火。
??這簡直是不將它放在眼裏了。
??三隻長足重重的跺著地麵,又開始瘋狂的啄了起來。
??君娉婷看向梅仁幸,這青年直直的看著三足環首雕,她真擔心他做出什麽傻事來。
??梅仁幸察覺她的視線,道:“一般的三足環首雕頸部的圈是純黑色,這隻竟然帶著微微的焦黃,有點兒奇怪。”
??君娉婷點點頭。
??她哪裏懂得這些,三足環首雕從前根本沒聽說過。
??隻要這青年沒想著犯傻就行了。
??胥夢澤之中光線並不明亮,但是隨著光影的逐漸暗淡,還是能夠知道時間的流逝。
??眼下,快到黃昏了。
??三足環首雕有些焦躁,動作愈發急切起來。
??君娉婷想,這三足環首雕確實有點兒奇怪。
??等到三足環首雕終於氣餒,惡狠狠盯著他們每個人看了許久,而後飛離之後。
??所有人都覺得,這三足環首雕真的很奇怪。
??“不如,追過去看看?”君娉婷小心提議。
??薑遲毫不猶豫道:“是該去看看,不知道這凶物是遇到了什麽,一般來說,這種凶物為了狩獵,熬上幾天也是常事,現今隻不過才幾個時辰,它就按捺不住了。”
??等到幾人都商定,要一同去看上一遭之後,琴師突然道:“你們先走,我和丹繆隨後就來。”
??曹病甲道:“就你們兩個,萬一三足環首雕殺了個回馬槍怎麽辦?”
??琴師道:“無事。”丹繆也隨之附議。
??基本上,隻要是琴師決定之事,丹繆就沒有不讚同的。
??君娉婷見此,有些為曹病甲心酸。
??她道:“你若是擔心,可以和他們一起留下。”
??曹病甲一愣:“我擔心什麽?”
??“你擔心什麽你不知道?”君娉婷心說他真是太委婉,但是一想丹繆對琴師的一心一意,便也覺得他的委婉十分能夠讓人理解,於是道,“我懂,你不必說出口的。”
??曹病甲傻眼。
??他思考了半晌。
??終於想出一個答案。
??難道說,他曹病甲在如華小弟的心目中,竟然是這樣一個高大上的完美形象嗎?
??樂於助人,時時關心他人的安危,並且願意為了他人出手相助?
??離譜,這就相當之離譜。
??不過,既然她這樣想,曹病甲也不是不願意維持一個這樣的形象。
??他道:“像我這樣正直熱心的人,還是留下來吧。以防萬一。”
??丹繆覺得曹病甲腦子像是被雷劈了,讓她渾身都不對勁。
??君娉婷心道一聲“果然如此”,曹病甲為了留在丹繆身邊,如此舍生忘死,自己給了他一個留下來的台階,他果然就順著台階下了。
??唉,我果然是看穿了一切。
??惆悵又複雜的目光落到丹繆身上。
??丹繆,真是個罪惡的女子。
??讓多少男人為你魂牽夢縈,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人啊。
??丹繆又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是不是最近君姑娘跟曹病甲這廝走得近,怎麽連她都有些不對勁?
??丹繆思考許久,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曹病甲,有毒。
??劇毒無比。
??珍愛生命,遠離曹病甲。
??君娉婷不知道丹繆此刻心中的起伏不定,她已經與太歲樓幾個人來到了那座山巒之上。
??“這裏,應該是三足環首雕的老巢。”
??隻是,巢穴在哪裏呢?
??一旦進入這裏,三足環首雕的行動更加如魚得水,山巒疊嶂,很快將它的蹤跡隱沒。
??太歲樓中人拿出特殊的法器開始探查。
??君娉婷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同薑玄祁道:“我萬萬沒有想到,胥夢澤之中甚至還能有山。”
??“胥夢澤占地廣闊,有山不足為奇。”薑玄祁拿出水壺,“飲茶嗎?”
??“你還帶了這個?”
??“初荷涼茶,解乏的。”薑玄祁每每行事,總是準備周全。
??君娉婷接過水壺,喝了幾口,然後還給薑玄祁。
??薑玄祁看著自己手中的水壺,幾個呼吸沒有說話,然後將水壺放了回去。
??天幕被黑暗籠罩,因為周圍發光植物的緣故,也不算太暗。
??今夜黑雲蒙蒙,無月無星。
??這樣的天氣,對於正人君子來說,不算是好天氣。
??但是對於梁上君子來說,卻正巧是個盼也盼不來的好天氣。
??君娉婷原本以為,對他們這些修士來說,這不是個好兆頭,但是太歲樓那位看著法器的修士卻道:“往那邊走,正好今夜的天氣好。”
??君娉婷麵對著蒙蒙的天,半晌無言。
??一行人爬到半山腰的時候,琴師與丹繆幾人趕了過來,並且多來了一個人——尺蕭。
??看來,尺蕭果真還是逃不過丹繆的厲害。
??先前君娉婷聽琴師說了一嘴,說是先來找她和她表兄,尺蕭那邊,自然會跟過來。
??那時候,她還不能十分理解。
??現在,她特別想知道,丹繆究竟是怎麽讓尺蕭自己跟過來的。
??“丹繆,真的不能透露一點兒?”君娉婷很好奇。
??丹繆神神秘秘道:“獨家秘方,概不外傳。見諒。”
??君娉婷換了個說法:“丹繆你這麽厲害,究竟是用的什麽厲害的法子讓人不得不跟著你,也讓我漲漲見識唄!”
??“一種牽心的蠱毒。”丹繆道,“就算你一直誇我,我也不可能告訴你的。”
??君娉婷再接再厲瘋狂誇她,彩虹屁一個勁兒的往上拍,丹繆麵上不動如山,心裏頭飄飄然。
??丹繆素來不喜歡別人誇她的美貌,她的外表,但是一旦有人誇她的專業知識厲害,誇她的修為高深,並且句句能誇到點子上,她就實在沒辦法強硬拒絕別人的好奇心。
??君娉婷還在繼續她的彩虹屁:“丹繆,我真的覺得你以後會成為與雙聖宗血巫一樣厲害的人,就像他成為血巫屆令無數後輩憧憬崇拜的高人,你今後也會成為毒蠱雙修的巫祖,供後人瞻仰,你的名字,會永遠留在曆史的長河之中……不,你甚至會比血巫還要有名,更加令人恐懼與敬畏!”
??“不不不……我哪有這麽厲害?”丹繆捧著臉,無比的嬌羞,雖然語氣上萬分謙虛,但是臉上的表情,擺明了就是在說“多誇點多誇點”。
??君娉婷誇得都有點兒發虛。
??“你就是這麽厲害!能夠讓人不得不跟著施術者的法子,就算是血巫也沒想出來過呢!”
??“哎呀……也沒有這麽厲害。”丹繆笑得雙眼眯成月牙,喜滋滋道,“也不過是我偶然間發現的法子,青尾犰這種動物是母子相承,一對母子,除非是孩子死亡,否則永遠不會分開,我就是通過青尾犰這種特性,研製出了能夠讓中了我蠱毒的人,無法離開我太遠的蠱毒之術。但是,也有諸多限製,這就不同你說了。”
??“原來如此。”君娉婷點點頭,“你說除非是孩子死亡,但是,如果是母親死亡呢?”
??“母喪子亡。”丹繆道。
??“這麽可怕,你的蠱毒之術,還留有這種特性嗎?”若是真的留有這種特性,那就太過可怕了。
??她方才說丹繆比血巫還要厲害,本來是為了誇一誇她,讓她開心開心,但是若是真的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她便確然要比血巫還要可怕強大。
??丹繆笑意微微淡了一些,道:“你猜呢?”
??“猜不到。”
??“猜不到的話,那就不知道最好,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定要知曉。”
??這座山峰越往上爬,越能感受到其中的生機勃勃。
??此時,甚至都能聽見蟲鳴聲,聒噪不休。
??“真是離奇。”梅仁幸道,“一般這種地方,不適合蟲類生存,應該越往上,蟲鳥之物越發少了才對。”
??“有趣,我倒想捉一些回去看看。”丹繆起了心思。
??她捉了幾隻蟲子放入自己隨身帶著的袋子裏,然後道:“這些蟲子都是尋常的蟲子,但是,應該是受到某些力量的滋養,已經有了一些形態上的改變。”
??“有毒嗎?”
??“無毒。”丹繆搖頭。
??聽到沒有毒性,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在山腰之時,三足環首雕的巢穴很難看見,但是越往上,就發現很容易找到它的巢穴。
??因為它的活動蹤跡實在是太過明顯。
??等到眾人爬上山巔,看見在那陡峭山岩旁的巢穴之時,都不由壓低了聲音。
??“難怪三足環首雕這麽急急忙忙回來,它已經有了幼崽。”
??“現在怎麽辦?有看到梅仁禮的影子嗎?”
??“不會已經被三足環首雕喂孩子了吧?”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是曹病甲,被梅仁幸白了好幾下。
??“還沒死。”君娉婷一手搭在眉峰,定睛看了一會兒,才看見那毛茸茸鵝黃色小胖鳥的後麵壓著一坨綠油油的人影。
??好在梅仁禮的衣裳如此別致,君娉婷才能湊巧看見他。
??“看起來,他好像是被當成三足環首雕訓練孩子捕獵性的工具了。”
??梅仁禮,工具人實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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