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祭司大人派遣使者
所以說這個小白臉竟然是在上麵的那個?
??梅仁禮:“我真是驚了!”
??這小白臉個頭這麽嬌小,一副白麵書生樣兒,竟然能把這麽個貌美公子搞到手?
??在這個時刻,梅仁禮離奇的與丹繆的震驚高度重合。
??一旦想到這種地步,梅仁禮就瞬間理解了君娉婷的心情,畢竟,這麽算下來,自己就是間接瞄了人家的夫……咳,夫人,那這人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是情有可原,那就值得理解。
??他立刻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以後再也不敢了。”
??君娉婷:“……”雖然他態度很誠懇,語氣很真誠,但是,為什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是錯覺嗎?
??而且,為什麽她總是覺得薑玄祁現在在偷偷忍笑。
??“算了。”
??既然想不明白,君娉婷也不再糾結,對薑玄祁道:“我看了一下這些白袍邪教徒身上的衣飾,他們佩戴的東西,還有衣料上的花紋,與當初兩儀街上的那些邪教徒衣服上的花紋頗為相似,或許,這些人認識孟柏石。”
??薑玄祁頷首。
??三人繼續向前,不多時,又遇見了一些白袍邪教徒。
??梅仁禮立刻抬起雙手,悲憤道:“這次可跟我沒關係啊!我運氣沒那麽差!”
??“你還有那個好東西嗎?”君娉婷毫不客氣的問。
??“我要是有我至於站在你們後麵嗎?”梅仁禮難得的說了句真心話,“這次怕是要死定了!”
??君娉婷老神在在,悠閑道:“你不是說你是太歲樓天驕之子,一定會與妖邪拚殺到底嗎?”
??“這些並非妖邪。”梅仁禮迅速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
??一群白袍邪教徒之中,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聲音。
??“方才那陣異響,就是你們鬧出來的?”這道聲音不辨男女,也聽不出多大年紀,就像是刻意抹去了能夠區分自己獨特性的一切存在。
??君娉婷看向梅仁禮,道:“你看,果然還是跟你有關係。”
??梅仁禮氣急:“我還不是為了解決那些人!”
??“哦,然後引來了更多的人。”
??梅仁禮他無言以對。
??“不過沒關係。”君娉婷道,“正好想要和他們溝通溝通。”
??“嗯,我來。”薑玄祁按住雲外懸,端靜之中蘊藏著呼之欲出的劍意。
??“不必。”
??君娉婷笑了笑,走上前去,從右邊袖子裏隱藏的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塊靈牌——黑底金紋,上繪翠石鬆柏。
??“你們可認得此物?”
??白袍邪教徒無比安靜,幾乎沒有人發出聲音。
??梅仁禮悄悄道:“這樣假裝跟人家很熟,隻怕不行吧。”
??“這是祭司大人的手令,怎麽會在你的手中?”
??還是剛才那道難以辨明的聲音,語氣中蘊藏著一絲畏懼。
??君娉婷一下子盯住了西邊那個方向的一道身影,她並未過多注視那裏,假裝沒有注意到一樣悠悠道:“現在,這是屬於我的東西。”
??孟柏石死去之後,他原本殘骸的不遠處落下的,失去主人的無主之物,自然,她撿到了也算是她的東西。
??“胡說!”另一個方向有人開口。
??這個人語氣激動一些,比方才那人暴露得更加明顯,君娉婷聽出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約莫是個中年女子。
??“我所言句句屬實。”君娉婷不慌不忙道。
??“祭司大人從不將自己的手令交給任何人。”
??聽完這句話,君娉婷笑了。
??笑得開懷,笑得坦然。
??果然,這些能夠被孟柏石蒙騙的人,都被他誆得失去了正常的判斷。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不是已經能夠懷疑眼前這個人殺死了孟柏石嗎?然而這些人仍然對孟柏石所謂的神信奉無比,因此,對於他的活深信不疑。
??絕不懷疑他已經死去。
??“一般情況下,他當然不會將自己的手令交給他人。”君娉婷已經想好了該怎麽說,她緩緩道,“但是,他如今的境況絕不是一般情況,而且,我也不是‘他人’,他自然會將手令交給我。”
??白袍邪教徒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邪教徒一般行動都極為隱秘,而作為掌握祭祀的祭司大人,行動就更加隱秘了。
??他們被孟柏石蠱惑,一心信任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存在他的身上,但實際上,他們並不了解自己信奉的祭司大人是一個怎樣的人。
??有人說過,崇拜是距離了解最遙遠的距離。
??正因為憧憬,反而會看不清那人的真麵目。
??他們所見所知,皆是孟柏石的言語,而祭司大人的話語,又怎麽會是錯誤的呢?
??這樣單純的相信,會讓他們無法判別君娉婷話中的真假。
??畢竟,她手中確實持有祭司大人的手令。
??她清楚祭司大人的名姓,有著高深的修為,她能夠來到這裏,麵對著他們所有人侃侃而談,實在不像是謊言。
??這些自然也不能令他們全然相信。
??最初開口那人又問:“祭司大人為什麽不親自來見我們?”
??“自然是他不能來。”君娉婷信口拈來,“他將此事全權交托給了我,所以,帶我去祭壇。”
??白袍邪教徒開始騷動起來。
??“不,那是最重要的地方。”
??“重要到連最尊貴的大祭司都不能去麽?”君娉婷勾起嘲諷的笑。
??果然,有人開始動搖:“既然是祭司大人派來的人,手中持有祭司大人的手令,當然可以去祭壇,況且,祭壇如今的狀況正需要處理。”
??“大祭司已經三個多月沒有到來,怎麽能夠讓大祭司的使者離開?”
??隱秘的交流之中,一個白袍邪教徒擠過人群走到了更方便觀察她的地方,另一個人問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就是大祭司派遣的使者。”
??“我手中的這個東西還不夠嗎?這是大祭司身份的象征,是他隨身不離之物,如果不是他主動賜予他人,難道,你覺得還是他人殺死大祭司之後——強奪的嗎?”
??“放肆!”
??“他怎麽敢說出這樣的話?”
??“這個人根本沒有一點信仰之力,對於大祭司毫無尊崇之心。”
??“大祭司怎麽會將手令交給這樣的人?”
??君娉婷並不理會他們的震驚與憤怒,淡淡道:“現在,誰出來帶我去祭壇?”
??一句話道出,四下都靜了下來。
??君娉婷環視一圈,隨手點了點,道:“既然沒有人自告奮勇,那麽你們幾個便帶我去吧。”
??當她指向那幾人的時候,他們附近的白袍邪教徒都紛紛避開了道路,他們心中受到的震撼更加深重。
??對於君娉婷口中的話更加相信了幾分。
??如果不是大祭司的叮囑,這個人又怎麽會知曉他們之中的首領呢?
??“你們五個人,誰帶路?”君娉婷看著這幾個之前在暗中開口的人,正是他們幾個,左右了這些白袍邪教徒的心。
??“我來。”
??這道聲音雌雄難辨,是最初開口的那個人。
??也是一直對君娉婷頗有敵意,不怎麽相信她的那個人。
??這五個人中,有兩人對於君娉婷有些相信,而另外三人,對她抱有極大的懷疑。
??君娉婷並不焦急,畢竟,她本來就是假的,引起別人的懷疑也很正常。
??隻要能夠套出他們的話,破壞那祭壇便可。
??一路走過去,隻聽見君娉婷的聲音。
??薑玄祁看著這周圍的擺設,出奇的沉默,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梅仁禮一心覺得自己身在敵營,戰戰兢兢,就怕下一刻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個持刀大漢,一刀一個將他們給砍了,自然也不敢開口。
??他根本不能理解君娉婷到底是怎麽考慮的。
??從沒見過自己往敵人大本營裏頭跑的,這是他見過的膽子最大的一個人?
??他發誓,再沒見過比眼前這人更加瘋狂大膽的人了。
??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見。
??君娉婷覺得有些不對,眼神微動,觸及到薑玄祁的目光之時看見他微微頷首。
??不著痕跡收回視線。
??君娉婷道:“這條路,是前往祭壇的路嗎?”
??沒有人回答。
??君娉婷按住前方白袍邪教徒的肩膀,低聲喝道:“夠了,還要帶我們兜多少圈子?”
??那白袍邪教徒被她帶得歪了下身子,露出了大半張臉,是個麥色皮膚的青年,氣質如刀一般鋒利,如鷹一般的眼神仿若實質,直刺人心。
??兩道濃眉,鼻梁之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更加增添了幾分野性。
??“帶我去祭壇。”君娉婷隻有這五個字。
??“我不相信你。”這樣狂野的外貌,聲音卻依然是怪異的難辨男女的質感,給人一種明顯的違和感。
??“你信與不信與我無關,如果你想要離開這裏,請便。”君娉婷伸手讓他離開,看向另外的人道,“自然有人願意為我帶路。”
??這樣的威脅,令眼前的男人不得不低頭。
??他如鷹隼般的視線盯著君娉婷,良久,才轉身道:“走這邊。”
??君娉婷不冷不熱道:“但願不會讓我看到‘有趣’的東西,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也不喜歡驚喜。”
??男人很明顯並沒有浪漫到想要給她任何“驚喜”,走了沒多久,在道路兩旁侍奉的使者越發聖潔虔誠,君娉婷就知道,現在這條路,便是通往祭壇的正確的道路。
??前方,會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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