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設宴
夜深人靜，月亮懸掛在天邊，積雲在月色下緩緩移動，矮樹林裏的油蛉吱吱，吱吱地叫個不停，紅眼烏鴉咯咯，咯咯地俯視著亂糟糟的人群。
??神夜受剛澤命令為即將到來的黑土暗月比武大賽和馬拉鬆比賽開設幕前宴會。
??宴席分內外兩部分，外麵是黑土人本地的聚會，他們三五成群地席地而坐。宴席中央則是一些上了年紀但風韻猶存的舞娘，她們正圍著篝火跳著舞，手舞足蹈，載歌載舞，跳著黑土大地特有的黑色暗月之舞，口中吟唱著遙遠的沙卡拉部落的歌謠，讚頌著遙遠先民的豐功偉績。
??坐在地上的黑騎高舉馬奶酒，醉醺醺的將一杯杯酒灌入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再來！西密。喝！”博林望著臉色紅暈的西密高舉著酒杯。
??西密的身材凹凸有致，長發及腰，粗壯有力的臂膀摟著博林，笑著說道：“來，兄弟，幹杯！”
??沒喝幾杯，博林昏昏欲醉，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卻摔倒在地。
??西密扶著博林的肩膀，嘲笑道：“林，醒醒。唉？真沒用啊，這就醉了！”西密搖搖頭，一臉無奈。
??隨後便將博林扶到長椅上，看著酣睡的博林，西密將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蓋在他的身上，臉上泛出一抹紅暈。
??“西密女士，你怎麽待在這裏，讓我好找！中庭宴會快要開始了，神夜大人讓您快點過去參加宴會。”管提急急忙忙地找過來。
??“小提！哈哈哈！你個王八羔子，不要壞了我的興致。哦，該死的，我的二人世界時間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也罷，你不要亂走，照顧好博林，我馬上過去。你聽見了嗎！”西密一把抓住管提的褐色衣領，惡狠狠地警告了他。
??管提用力地點點頭，雖然對高大的西密有些害怕，但是他知道西密是個好人。
??“好了，我走了。別忘了玩得開心點！”西密看著不遠處的妮經，示意她是個好女人，說道：“你會感謝我的，小提子。”說完看著博林，戀戀不舍地走了。
??麗麗雅跟隨著夢夢在親衛汗光的帶領下走入宴席。這是一間富麗堂皇的殿堂，身邊人潮湧動。神夜在高堂之上，身邊站著兩個高大威猛的守衛，其中一個就是讓人汗顏的人函，他高大無比仿佛一座小山，麵對他的人還沒開口就已經在氣勢上被壓製了，害怕得甚至無法發出聲音。另一個則是英俊瀟灑的可門，傳聞他曾在長獄關坑殺了三千多的南蠻克裏人，克裏人後代將其視為眼中釘，而可門也因手段極其殘忍被後人所忌憚。
??武士階層也受邀參與此次宴會，一個眼睛緊閉的老人緩緩走入宴席，手中的盲棍用來探路，行人絡繹不絕，但是沒人會撞上他。
??“怎麽有個盲人也進來了，真是怪事？”夢夢身邊的侍從以音笑道，說：“倘若不幫忙，他就要被卷人潮中了。”
??汗光打斷了以音的話，嚴肅地說道：“這位盲人是山並老先生，他年輕的時候是個不可多得的世外高人，在刀的造詣上可謂登峰造極，可惜，他老了！”汗光不由得感到惋惜。
??夢夢牽著麗麗雅的手，在神夜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沒什麽大礙了吧，小雅。”神夜關心到。一邊看著臉色紅潤的夢夢。
??“我沒事，倒是‘那些人’去哪了？”麗麗雅神色凝重，一臉嚴肅。
??神夜知道她想幹什麽，本來打算好好收拾他們的，作為斥候卻做了這樣的事，倘若不嚴懲，軍紀就會渙散，人心就會不穩，這可是重罪！而最讓他不能容忍的是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打麗麗雅的主意，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神夜神情嚴肅地說道。
??隨後，神夜將一件金色貂皮大衣披在夢夢的嬌軀上，說道：“天氣轉涼，別感冒了，我的月亮。”
??夢夢一隻手搭在神夜的左手上，撫摸著他無名指上那枚結婚戒指，烈焰紅唇輕輕地吻在手上，留下一行深情的對視，夢夢沒有說什麽，無聲勝有聲。
??親衛西密上前向神夜問候，上前說道：“大人順應天命，西密由衷地獻上祝福。”
??“西密女士不必多禮，博林呢？怎麽沒看見他？”神夜抱怨道：“這小子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真要叫克裏人把他抓去了才好。”
??西密笑道，如實交代：“博林現在喝的酩酊大醉，無法參加宴席，望大人諒解。”
??神夜站起身來，一隻手搭在弓著身子的西密的脖子上，說道：“別忘了明天的狩獵！敬愛的女士。”
??“我明白，大人。”西密說道：“明天我會看著他，免得他又喝醉了。”
??汗光說道：“不會喝酒又愛喝酒，醉得還快，真是個奇葩！”
??西密冷冷地看了汗光一眼，眼神仿佛要吃掉汗光一樣，說道：“奇葩又怎樣？礙著你了嗎？”
??“喲！沒有沒有，怎麽會呢。”汗光自知不好，趕忙轉移話題，眼睛一轉，說道：“看！”
??隻見，中央廳台上一眾年輕貌美的舞姬，像蝴蝶一樣一隻隻翩翩起舞，纖纖玉手在絲質服飾的妝容下顯得晶瑩剔透，在空中上下擺動著，赤裸的雙腳潔白如玉，靈動的身體婀娜多姿。美豔的歌姬彈指間，高山流水顯現於眼前。
??麗麗雅繞有興致地觀賞著舞蹈，這是光明城特有的蝴蝶舞，沒想到在這裏也能看到，本地的暗月舞蹈也挺好看的，大概是想換一下口味吧。
??麗麗雅微笑著向夢夢和神夜行了禮，此時她的眼睛裏全是美食的影子。隨後便一溜煙似的跑掉了。
??“唉！這孩子，性格一點也不像她媽媽。汗光先生麻煩你跟著她，免得被人拐跑了。”夢夢擔心地說，似笑非笑。
??“是啊！上次在環城北路的荒漠上不就被拐跑了嗎？”可門打趣道。
??夢夢噗呲一聲，隨後臉色嚴肅起來：“以後不準再提這件事，誰提我跟誰急！”
??“他們會因此付出代價！”神夜此時臉上漏出一絲慍怒。
??“黑騎部隊一向紀律嚴明，這次的事情可是跟錯了主子？！”可門向神夜說道：“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
??“等下你就知道了，敬愛的可門。”神夜臉色潮紅地說到。
??“斥候部隊是誰帶領的？”夢夢向神夜問道。
??神夜左手摟住夢夢纖細的腰，右手輕輕地撫順她烏黑亮麗的長發，在她耳邊輕語。隻見神夜的紅褐色的嘴唇微微動著，隨後語畢在她紅潤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親愛的，禍從口出。”神夜望著夢夢的眼睛，示意她不要張揚。
??夢夢大概明白了，原來斥候的頭領是這個家夥。
??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麗麗雅跟前，輕蔑地說道：“這是誰家的小公主，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快回家去，別讓媽媽擔心了。”
??麗麗雅恭敬地行了個禮，表明身份，說道：“請問這位先生是誰？我上次來這的時候可沒看見過你。”
??“哦，你就是那個天才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小。”名居狡黠地笑著，自我介紹到：“我叫名居，有機會一定要較量一翻，你敢嗎？我讓你一隻手。”
??麵對名居的挑釁，麗麗雅說道：“名居先生，你說你要讓我一隻手，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要不我讓你兩隻手吧。”麗麗雅回擊到。
??名居笑而不語，隻說道：“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隨後便行了個禮，往別處消遣去了。
??宴席四周擺滿了山珍海味，其中清蒸鱸魚，水煮蝦，蒜香牡蠣，是從東邊的鄰邦白海的菜式照搬過來的，稍微照著本土人的口味改了一下，加了無花果和馬奶茶末進去，用來調味。
??還有從光明城帶來的麻辣小龍蝦，幹鍋大閘蟹，牛雜火鍋，麗麗雅一看到家鄉菜，思緒萬千，眼淚不爭氣地從嘴邊流了出來，麗麗雅擦拭幹淨口水。還好沒人看到，好丟人啊。
??沒辦法，好久沒回家了，而且也沒閑著，有錢沒處花啊。
??另一桌則擺著碳烤馬肉，戰斧牛排和香醇可口的馬奶酒，本地特產。麗麗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噗地噴了出來。
??怎麽味道不對，那天喝得不是這個味啊？！麗麗雅還不知道那天喝得是馬奶飲料。
??“天哪！難道變味了嗎？”麗麗雅心想可能放久變味了，喃喃道：“怎麽這個是辣的？”。
??此時麗麗雅盯上了另一桌，一大桌水果，有綠葡萄，紅葡萄，紫葡萄和黑葡萄，還有葡萄幹。額……好吧，全是葡萄，好無語啊。麗麗雅看著一大桌的葡萄陷入了沉思，如果考慮到季節性因素和經費問題，還有黑土人的喜好方麵，所以這是預算不夠嗎？
??麗麗雅一臉不屑地搖搖頭。忽的，坐席的一旁一位身穿黑色禮服的人正惡狠狠地盯著麗麗雅，麗麗雅心裏一驚，看著那個人的眼神好像要把麗麗雅吃掉似的，究竟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那個人氣勢洶洶地向麗麗雅走來，右手的鋼刀不安的竄動著。
??眼看兩人就要碰在一起，汗光及時擋在麗麗雅麵前，眼睛裏殺氣騰騰，說道：“空回閣下不得放肆。倘若要較量一翻，汗光隨時奉陪，不要以大欺小！”汗光一陣嘲諷。
??空回收回殺氣，仰天長笑，怒吼道：“來吧！來較量較量！”空回眼中輕蔑地看著眼前比他矮半個頭的汗光。
??空回背過身來，一手持刀，表示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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