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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少年意氣

  清風襲來,經過一夜的休息,樹木呼出的氣息格外清新。


  易凡從香甜的夢中醒來,看到懷中佳人粉雕玉琢般完美玉體,正一絲不掛地與自己緊緊貼在一起。易凡看著海棠春睡的玉人,嬌顏梨渦掛著迷人的微笑,忍不住輕輕俯身吻了吻她如花瓣般嬌豔的櫻唇。


  “嚶嚀……”雲曦睜開迷離的美眸,見愛郎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雲曦緊了緊錦被,俏臉似火。嬌柔道:“夫君,一醒來就使壞。”易凡想起昨晚銷魂蝕骨的美妙,再看到玉人此刻的風情此刻竟又蠢蠢欲動。雲曦察覺到愛郎火熱的眼神,秀眉微蹙,嬌柔無力嗔道:“夫君,該起身了。”


  白清雅見二人聯袂攜手而來,再看雲曦此刻嬌柔無力的羞態,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種滿足和幸福。白清雅哪會不知道,一顆芳心空落落的。看著曾經深愛的戀人與另一個女子出雙入對,恩愛甜蜜,百般滋味上心頭。前世的她從未放下,帶著前世的記憶來到這個世界,剪不斷的情感,割不斷的愛。若她能如正常女子一般,重新認識他,那該多好。倘若今生今世她能早於任何女子與他相遇,她一定不會讓他身邊有別的女子。上天跟她開了個大玩笑,他已為人夫而且身邊紅顏無數。


  “姐姐,一會吃完早飯,你指點指點我劍法可好?”展盈一早便換上了勁裝,柔順的秀發也簡單紮了個馬尾髻,更顯青春靚麗,嬌俏可人,活力無限。


  雲曦臉露為難,一夜的恩愛纏綿,她現在還是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哪能陪這個丫頭練劍。雲曦不知如何拒絕這個丫頭,遂向愛郎投去求助的目光。


  “雲姐姐,你不舒服?怎麽臉那麽紅?而且手軟綿綿的……”寧柔柔一副小神醫一樣望聞問切,始終沒看出病因。雲曦臉上的紅雲更盛,這話她怎麽接嘛,羞死人了。雲曦橫了一眼愛郎,嗔怪不已。


  易凡看到雲曦的這似嗔非嗔的嬌俏模樣,看著就是一種享受。看到她像自己求助,易凡虎著臉看了寧柔柔與展盈這兩個丫頭,故作嚴肅地說道:“你們兩個小丫頭整天想著舞刀弄劍的,今天你們誰都不許碰刀劍,好好跟著你們雲姐姐讀書習字。”


  “夫君這個提議甚好,你們兩個丫頭該多讀些書,修心養性,收收你們的性子。”雲曦展顏一笑,要是讓這兩個丫頭知道自己是因為承受夫君的過多恩澤而渾身乏力,她以後都不好在她們麵前擺大姐姐的架子了。原本尷尬的場麵,被自家夫君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實在高明。


  “我要出去走走,這裏太悶了。”白清雅麵對他們,心裏實在難受。她又能說什麽,這是他與紅顏們的情趣。


  易凡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一眼白清雅,悠悠道:“確實有點悶。”


  “夫君,你就陪清雅妹妹好好散散心。”雲曦展顏一笑道。反觀展盈與寧柔柔二女,小臉有些苦澀。


  易凡與白清雅並肩而行,兩人沉默不語。偶爾彼此交換眼神,兩人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隻怪造化弄人罷了。平靜獨處,本以為兩人會有說不完的話,走了這麽久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口。兩人都趁著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彼此,兩人的目光偶爾交織在一起,兩人都下意識地避開。


  “我累了,你背我。”白清雅美眸中淚水打轉,眼看就要梨花帶雨。易凡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多麽的悲痛,隻是又該說什麽。白清雅將螓首伏在易凡的肩上,一雙藕臂摟著易凡的脖子,神情說不出的苦澀。


  “那位夢姑娘,值得你為她與天下人對立?”白清雅很好奇,能值得他這個現代人這樣做的古代女子,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他們之間又有什麽樣的故事。


  “換作是你,我也會這樣做。”易凡沉聲說道。


  “多情!那……和你一起長大的梅姑娘呢?”白清雅從雲曦口中得知,這兩個女子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的世界隻有我……我……”想起遠在家中的傻丫頭,易凡瞬間不知該如何說,一時語塞。


  “我重嗎?”白清雅雙眸無神,似乎陷入了前世的回憶。當年兩人熱戀的時候,她最喜歡的便是要心上人背著她散步。前世今生上演同一幕,隻是兩人此刻的心境卻是天壤之別。


  ……


  白清雅毫無厘頭地一句又一句無關緊要地問著,易凡非常被動地逐句回答。女人心中有無數個為什麽,偏偏這無數個為什麽沒有標準答案,唯一的標準答案就是因時因境說到她的心坎裏觸動她們的柔情。


  易凡也不知道背著她走了多久,她好像睡著了,易凡隻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淚水濕透。心中無限感慨,其實自己又何曾真正放下過,一切都不過自己刻意躲避而已。


  熱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即便這個世上的不幸不知何時就會降在自己頭上,為了生存,還是得繼續奔波勞累。不知道為什麽而活著,太累;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活著,也累。人生都是無盡苦海,生而為人就渡不出去,這就是命。


  “快道歉!”這時街道上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用劍指著一個獐頭鼠目的年輕人,讓他向擺攤的檔主賠禮道歉。


  少年眉清目秀,一雙眼睛清澈,一臉正氣。眼神清澈,內心光明磊落,還沒經曆過江湖汙濁的侵蝕。一臉正氣,赤子之心,俠義情懷,年少輕狂、意氣風發,還沒有被江湖的詭譎風雲將他刮到迷惘的境地。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個剛辭別師長下山曆練的江湖新秀,沒什麽江湖經驗,有的是一頭腦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憤然出手。


  少年左少柏,初出江湖。秉承師訓,鋤強扶弱。這一路走來他遇到不平之事,都會出手助人一臂之力。


  “恃強淩弱!我俠義之輩不恥!”這時突然傳出一個少年人的聲音,左少柏隻覺手臂一震,來人一劍將他隔開。來人是個少年郎,看起來不過十六歲的樣子,稍顯稚嫩。少年絲毫不過問事情的原委憤然出手,很快兩人便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間,劍影紛紛。


  那獐頭鼠目的年輕人見機,拔腿便跑。圍觀的人本以為可以看到這個潑皮無賴被俠士教訓一頓,沒想到卻被不知哪殺出來的小子給攪和了。看到兩人精彩的打鬥,很快便忘了這一茬,紛紛拍手喝彩。


  “小子,你怎能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大打出手!”左少柏一邊拆招一邊說道。


  “廢話哪那麽多,練武之人,濫用武力欺負弱小,你還有理了!”小少年手底下的武功也著實不若,手中的長劍上下翻飛,挽起朵朵劍花。兩人言語衝突,誰也沒有冷靜下來說清是非對錯,一股腦的見招拆招。兩個少年人武功不相上下,你來我往,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少年人血氣方剛,又是習武之輩,無論如何先把對方放倒了再理論。兩人時而你攻我守,時而你進我退,順著這條街道一路追逐一路過招。


  易凡背著睡著的白清雅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行人眾多的街道,不顧旁人的指指點點,渾然忘了這個世界的禮法。這放眼前世,兩個年輕的男女有這樣的親密舉止無可厚非,行人都習以為常。這個世界,男女之防甚重,即便夫妻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有過分的親密舉動。什麽登徒子、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等等言論泉噴而來。


  “再亂嚼舌根,小心老子拔了你們的舌頭!”易凡怒目橫瞪,大聲吼道。


  白清雅醒來,毫不在意旁人的議論。當聽到易凡的話時,竟埋首偷笑。心道:這個家夥臉皮還是那麽厚,霸道起來還是那個熟悉的他。


  “你說怎麽辦吧。本姑娘的一世清白被你給毀了,你可得負責哦。”白清雅依舊沒有下來,反而嗤嗤嘻笑地在易凡耳邊出言挑釁。


  “糟了!我居然忘了這茬,完了完了……。丫頭,你不會賴上我了吧。”易凡嗬嗬笑道。


  “我不管!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還這麽招搖過市。”白清雅揪著易凡的耳朵,一臉的狡黠道。


  “要不你下來,不然我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白清雅沒來由地一樂,反而摟得更緊,依舊埋著螓首。易凡心道:這個世界沒有黃河可跳啊!再說,黃河之水隻能越洗越髒。


  “你怎麽停下來了?”白清雅見易凡在渭風古寓酒樓前駐足,此時已是午飯時分,不知不覺在他背上趴了一個上午。白清雅慧黠的美眸一轉,俏皮道:“我餓了。”


  如果自己記得沒錯,這裏還安置了一個神秘的絕世美女。易凡心道:怎麽這麽不巧,會經過這裏。易凡猶豫了一會,這個是非之地還是別去為妙,說道:“這個地方消費高,咱得厲行節儉……”


  白清雅何等冰雪聰明,他這一猶豫便預感到哪裏不對勁。伸出纖手使勁擰了擰易凡的耳朵,哼道:“你還會差錢呐!本姑奶奶今天就打土豪!快進去!”


  耳朵傳來一陣疼痛,這個丫頭下手還真不輕。痛呼道:“丫頭,我是背你進去還是抱你進去?”


  白清雅高興得像打了勝仗一般,啐道:“我有腳!放我下來。”


  就在易凡準備放白清雅下來的時候,眼前突然閃過一個小子,那小子看到白清雅時驚呼道:“姐姐!”


  就在他失神的時候,身後一把長劍向他襲來,易凡出手如電,靈犀一指輕鬆夾住了刺來的長劍。輕輕一彈,長劍頓時脫離了那個年輕人的手,直直地插在牆上。


  白清雅萬萬沒想到,他的弟弟湊巧經過,看到這一幕。粉錘敲了一下易凡,急促道:“快放我下來!”


  她不說這話還好。這話聽在她弟弟耳裏,再加上兩人的姿勢實在是有點曖昧,這話聽起來味道就全變了。


  “好你個登徒浪子!居然敢非禮我姐姐,看我怎麽收拾你!”易凡一臉錯愕,心道:這算非禮?白清雅卻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一雙美眸笑起來是那麽的促狹。易凡知道,這丫頭又在捉弄自己。那小子反手就是一劍刺來,易凡一個側身,順勢將劍尖夾在兩指間,輕輕一用力長劍應聲而斷。白清雅的弟弟白秋易,見自己姐姐送的寶劍就這麽被弄斷了,頓時炸了毛。這可是自己姐姐送給自己的十五歲的生日禮物,秋水劍,白秋易怒吼道:“你還我秋水劍!”


  白秋易揮舞著拳頭向易凡砸來,易凡一個反手擒拿,將他摁倒在地。反手鎖住白秋易的脈門,一腳踩著他的小腿,白秋易痛呼大叫。


  “住手!你放開他。”白清雅看到弟弟的慘狀,白了易凡一眼。都知道他是自己的弟弟了,下手還那麽重。


  “這小子原來是你弟弟呀?和你長得也太不像了吧。”易凡鬆開了白秋易,看了一眼,打趣道。


  白清雅狠狠地瞪了易凡一眼,轉而嚴肅地看著自己這個小弟,嚴聲斥道:“你不好好在家呆著,一下山就給我惹事。”


  在白清雅的訓斥下,白秋易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對於這個恐怖的姐姐,他隻能裝孫子,低著頭一聲不吭。白秋易瞄了一眼手中的斷劍,舔著臉委屈地撒嬌道:“姐姐,你送我的劍斷了。”


  “斷了便斷了,找他賠便是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和人打架。”易凡伸出手來揉了揉太陽穴,心道:這丫頭真行,她計賬的算法真是別具一格。


  “姐,我這是謹遵你的教導,見義勇為。”易凡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這兩姐弟,兩姐弟的感情還真好。


  “你這是揚惡懲善,盲目出手!”左少柏聽到這個小子在胡扯,他這算哪門子見義勇為。


  白清雅對突然衝出來的年輕人說的話充耳不聞,盯著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白秋易看到自己姐姐這麽盯著他,心裏直犯怵,腦子飛轉想著怎麽把事情給糊弄過去。一雙眼睛左轉右轉,嘻嘻笑道:“我看著兄台劍法不錯,一時技癢,找他切磋了幾招。”


  易凡看著白清雅的弟弟,這個小子挺能扯的,不愧是這個丫頭親手教出來的主,還真學到了這個丫頭的幾分本事。這個小子有幾分靈性,很對自己的胃口。對於剛才跟白秋易比武的小子,易凡淡淡看了一眼,並未將他放在心上。來到白清雅身邊,易凡淡淡地說道:“令弟還真是幽默風趣,今天有緣相聚,不如由在下接風,如何?”


  白秋易的突然出現,還真替自己解決了不少麻煩。對於白清雅,易凡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這麽好用的擋箭牌送上門來,不用白不用。


  察言觀色的本領,白清雅絲毫不在易凡之下,兩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誰也瞞不過誰。


  “小易,你與這位少俠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們好好認識一下,姐姐還有事。”白清雅看了一眼與自家弟弟打鬧的那個愣頭青淡淡地說道。轉而冷冷地看了易凡,微仰嬌首,暗暗得意。心道:小子,你那點心思瞞得過誰。


  “姐,我的銀兩花完了。”白秋易一臉委屈地說道,擺和頭酒也得花錢不是,意思很明顯,伸手找姐姐要錢了唄。


  白清雅白了這個二愣子弟弟一眼,心頭一轉,計上心來得意地說道:“把賬算在他名下,千萬別跟他客氣。”


  易凡苦澀,心道:要不要這麽狠,後麵還特別強調一句。懾於這個丫頭的威勢,易凡輕笑道:“江湖相遇就是有緣,你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好好招待你的這位朋友。”


  白秋易雖然對這個弄斷了他心愛寶劍的小子沒什麽好感,看到這個小子也如自己一般被姐姐壓一頭,看著就解氣。姐姐可說了,劍他得賠,這頓酒也得請,還說了‘千萬別跟他客氣’。心道:客氣是什麽,我從來不懂得客氣是何物。一想到這,白秋易方才對這個小子的不良印象,通通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這小子哪哪都順眼。


  “一劍一酒行江湖,天下何處不逍遙。”易凡剛進酒樓就看到了一個年輕人,把酒臨風。易凡也隻是一笑了之,到底是年輕人,不懂江湖為何物。其實不懂有不懂的好,做個逍遙郎也挺好。


  “兄台一人獨酌,四海之內皆兄弟,不介意與我二人同桌共飲吧。”白秋易、左少柏二人進了酒樓,看到舉杯搖頭晃腦的年輕人大大咧咧地坐著。白秋易看著有趣,便徑直坐了下來,沒有絲毫的繁文縟節。左少柏與白秋易的誤會得以解開,兩人都是年輕人,很快便熟絡了起來。


  “二位請。”逍遙郎聽到白秋易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他也是個爽快之人。就算衝他這句話,也該坐在一起喝上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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