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以殺立威
小道狹窄,偏偏相向而行,難免起衝突。
西門世家三十餘高手護衛,在易凡麵前跟紙糊的沒什麽區別。不過須臾間,原本氣勢洶洶的西門世家一眾人員,全都僵立當場。易凡並沒有大開殺戒,隻是將他們都點了穴,令他們動彈不得。
“你……老夫可是西門世家的家主!”西門傲自認武功相當不錯,這次出來帶的可都是西門世家的精銳力量,沒想到這麽不堪一擊。看著笑吟吟走來的白衣少年,西門傲心神慌亂,再次強調自己的身份。
“西門?家主啊,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剛才的威風哪去了?”易凡看著神色慌張的西門傲冷笑,繼而冷哼道:“你放心,本公子會將你的腦袋擰下來送到西門世家。人是回不去了,頭不能回去就太不人道了。” 易凡看著後麵陸續出現的一眾黑衣人,步伐整齊,黑壓壓的一片直撲過來。黑衣人有序地將西門世家的人給綁了過來,至始至終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待什麽人的命令。易凡湊在為首的黑衣人耳邊低聲道:“將西門傲的腦袋摘下來,丟回西門世家。其他人,按老規矩辦。”
易凡眼也不眨,徑直重新坐回馬車內,示意車夫繼續趕路。
“雲姐姐,你知道那個壞蛋他要幹什麽?”白清雅與雲曦至始至終都靜坐在馬車內,目睹一切事情的經過。突然冒出來的神秘黑衣人,對他卻是畢恭畢敬。白清雅心中震驚不已,心中猜測著他曾經無比熟悉的人,來到這個世界究竟想要幹什麽。
“我……不知道。”從剛才突然冒出來的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雲曦心底充滿震驚。雲曦對於謎一般的心上人,不知道他手下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力量,有著這樣的力量又可以做什麽樣的事情。雲曦輕輕撫摸他給自己的那塊玉佩,想到去錢莊提錢的時候,平日裏無數人難得見一麵的錢莊掌櫃對她畢恭畢敬的態度。雲曦好奇詢問掌櫃,她憑借這塊玉佩可以支取多少錢,錢莊掌櫃支吾半天隻蹦出三個字‘取不完’。雲曦做夢也想不到,這一塊他隨手交給自己的小小玉佩居然有這樣的魔力。此刻,雲曦發現自己全身心愛著的男子,她是既熟悉又陌生。不知道他儒雅平和的外表之下,有著怎樣的青天淩雲誌。
入夜,星光閃爍,明月高掛。
易凡五人圍著篝火,今天的氣氛卻是出奇的安靜,就連一向愛跟自己作對抬杠的白清雅也沉默了下來。易凡看著沉默不語的四位絕色佳人,柔聲道:“趕了一天路了,都累壞了吧。你們早些休息,我守夜。”
雲曦溫柔一笑,一雙美眸看向愛郎卻暗暗失神。
“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白清雅站起身來,背對著易凡道。沒等易凡說話,獨自一人向一邊走去。
“師妹,有什麽話,盡管說。”易凡站在白清雅身邊,兩人微微抬頭仰望夜空。
“我不是你的師妹!你能像以前那樣叫我?”白清雅美目含淚,看向易凡的眼睛,滿眸哀傷。
易凡久久不語,那麽親昵的稱呼,算起來已經快二十年沒開口叫過了。易凡看著悲痛欲絕的白清雅頓時滿肚愁腸,看著天上的一輪孤月,眼中盡含熱淚,強忍著才沒掉下眼淚。
“前世的事你真的都忘了?”白清雅頹然坐在地上,雙手抱腿,埋首垂淚,哽咽道。
易凡並排坐下,兩人靠得很近,以便自己隨時可以借個肩膀給她作為依靠。
“葉子,前世……我們算是結束了?今生……”易凡鼓足勇氣才喊出曾經兩人親密的稱呼,後麵的話真不知道如何開口。白清雅聽到這聲久違的稱呼,猛地撲進他懷裏,淚如雨落,哭得肝腸寸斷,久久止不住哭泣。
或許白清雅是哭累了,兩人就這麽依靠著,一句話也沒說。良久,白清雅才回過神來,靠在他懷裏呢喃道:“你在這個世上有多少女人啊?”
“啊!這……不少呢,而且每天都在增加。”易凡沒把話說完,隻感到腰間傳來一陣疼痛。
“你這個花心大蘿卜,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的,雲姐姐對你這麽死心塌地。”白清雅說話酸酸的,前世的情她還是放不下。
“好了,丫頭,我很忙的,沒什麽時間談及兒女私情。”易凡想將白清雅分開,哪知她緊緊摟著自己。也不知道這丫頭是真累著了,還是故意的,居然依靠在自己懷裏睡著了。易凡苦澀歎息,隻好將她抱回馬車。自己與她今生注定還要糾葛不清,剪不斷理還亂。
“夫君,清雅妹妹睡著了?”雲曦看到自己夫君抱著白清雅回來,並未感到不悅,隻是神情中惆悵甚重。
易凡看到自己的女人欲言又止,知道她有話要說,牽著她的手來到山腳下。溫柔地摟著她,輕聲道:“雲兒,今天心事重重的,跟我說說。”
雲曦感受心上人寬廣的肩膀帶給她無比的溫暖,靠著他心中是那麽的踏實,雲曦聽著他的心跳柔聲道:“夫君,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大多數女子都想要一個溫暖的家,一個知冷暖的貼心丈夫。易凡吻了吻雲曦的額頭,感到愧疚道:“雲兒,對不起,讓你跟著我漂泊於江湖,受苦了。”
雲曦藕臂摟著易凡的脖子,滿腔柔情地看著他,深情道:“夫君,妾身沒感到苦,相反,妾身感到很快樂、很幸福。”突然雲曦羞紅著俏臉,踮起蓮足主動吻上易凡的唇。這一個吻很長,直到雲曦氣喘噓噓,雙唇才分離。雲曦玉顏酡紅,羞怯道:“夫君,妾身想……想替夫君生個孩子。”
易凡微笑著刮了一下雲曦的瓊鼻:“當然了,我的雲兒使命重大,等我們回家了。我們家開枝散葉的重任,還得靠你呢。”
雲曦嬌軀緊緊貼著愛郎,芳心羞澀卻不自覺陷入對未來的憧憬。
夜黑風高,此時的西門世家大宅內,上下一片驚恐。就在剛才,突然有人將西門傲的頭顱丟了進來,而且今天西門世家的人都在,消息一下就傳開了。
“西門世家不能群龍無首,當務之急是要盡快確立當家人。”西門世家旁支的人對西門傲的遇害並未表現出急於報仇的欲望。若是原先他們這些旁支的人還有些忌憚,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隻知道今天早上西門傲急匆匆地帶著西門世家最精銳的護衛傾巢而出,沒想到當晚就被人把腦袋給摘了下來,想必西門世家的精英護衛早已經全軍覆沒。偌大的西門世家,暗中的爭鬥在所難免,如今嫡支沒落正是他們旁支掌控西門世家的天賜良機。
“家主遇害,長卿作為西門世家的少主,理應子承父業,大長老此言何意?”西門長卿聞言臉色忽變,心裏非常清楚西門世家的內部矛盾,今日旁支的人不惜撕破臉麵,就是為了西門世家家主大權。這些年來,旁支的人日益跋扈,所幸還有自己父親壓製著,如今父親蒙難,瞬間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狼子野心暴露無遺。
“大公子,你整日聲色犬馬,偌大的西門世家,幾百口人的富貴榮辱,你何德何能在此大言不慚,談什麽子承父業?西門世家交到你手裏,全族上下都不會答應!”西門世家二長老一臉的不屑,斜著眼瞥了一眼這個無能懦弱的嫡支大公子。
西門長卿見全家上下連一個替他說話的人都沒有,氣得肺都炸了。牆倒眾人推,世態炎涼。作為西門世家的唯一繼承人,過貫了富貴安逸的日子,從未想過突然有一天這富貴就這樣就沒了。
西門世家的其他人等或低聲嘀咕、或一言不發,西門長卿是什麽德性大家都心知肚明。憑心公論,西門長卿都不是一家之主的合適人選。無論是武功還是謀略,西門長卿沒一樣能拿得出手,如何能讓人心悅誠服,也不怪全家上下沒一人支持他。
“都安靜,吵成這樣,成何體統!”西門世家大長老怒吼一聲,原本議論紛紛的眾人瞬間噤若寒蟬。大長老待眾人靜了下來,才不緊不慢地繼續道:“家主人選,茲事體大,望諸位長老慎重對待。”
大長老看向其餘人,眼神意味深長,話中意有所指。良久,大長老見眾人都沒有開口,沉聲道:“老夫心中倒有一人選,長禧這孩子平日的為人想必大家都心中有數。無論是武功還是才能都是最佳人選,想必沒人有其他意見。”
西門長禧乃大長老的長子,西門長卿即便再平庸此刻也看得出如今的形勢。西門長禧輕蔑地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西門長卿,心中忍不住狂喜。平日裏素來看不慣西門長卿仗著自己是西門世家的少主,趾高氣揚的模樣,兩人一直勢同水火。礙於西門傲的淫威,西門長禧隻好處處忍讓。如今時移世易,該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你們……父親屍骨未寒……就在此……”西門若菲無力地指著這些仗勢欺人的族人,美眸眼淚簌簌滑落。
“大小姐!家族大事,你一介女流,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西門世家旁支的子弟當即出言打斷了西門若菲。
西門若菲舉目望去,盡是族人的冷漠之色,這一刻她是那麽的無助,芳心一片淒然。
“晚輩德微年輕,還需仰仗各位叔伯支持。”西門長禧故作姿態道。
“這是自然,賢侄日後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盡管來找三叔。我們無不鼎力支持,當然了,萬事多與你爹商議。”西門世家三長老倚老賣老道。
西門長禧聞言,臉色微寒,礙於眼下的局麵不好發作,隻好陪著笑臉:“這是自然。”
西門長禧的這一表現,相較西門長卿更容易獲得眾人的好感。
西門世家大長老看到眾人的明確表態,心中非常滿意。憑借多年的苦心經營,輕易的控製了西門世家,多年夙願,如願以償,讓自己的兒子坐上了家主的寶座。
夜已深,西門若菲一身素縞跪在父親的靈位前,美眸滿噙清淚。父親遇害,又遭家變,西門若菲陷入從所未有的迷惘,未來該何去何從。西門若菲首次對自己的前途命運,感到如此彷徨。她一個弱女子,從此孤苦無依,自己的哥哥又是那麽的窩囊如何會是那群老奸巨猾的族人的對手,她又能指望何人?
西門若菲懷著滿腹苦楚,放眼整個西門世家也隻有自己的親哥哥可以傾訴。
“哥哥!你怎麽能這樣,你太讓人失望了。”一向柔弱可人的西門若菲,來到哥哥的房間,看到借酒消愁喝得爛醉的哥哥頓時也怒不可遏。
“一群爛人!爛人!家主之位是我的!是我的!”西門長卿借著酒氣,一頓嘶吼,麵容猙獰,聲嘶力竭。
“父親怎麽生出你這麽個不爭氣的兒子,你如今這個模樣,父親九泉之下如何能得安寧。你要振作起來,奪回屬於你的家主之位。”西門若菲雖然柔弱,甚至性格上有些懦弱,她絕非是個沒有絲毫主見的花瓶。經過家裏的這一番變故,她柔弱的心也變得堅強不少,不過數個時辰,西門若菲的心理蛻變了不少。要想日後在這個家裏不受欺負,她必須迅速成長起來,為了死去的父親,也為了自己的命運,她別無選擇。族人數個時辰前的一副副嘴臉,是她這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噩耗。
屋漏偏逢連夜雨,命運的車轍已經注定,連給你喘息的一刻都沒有。
次日清晨,西門若菲容顏憔悴的來到家族大廳,看著端坐在正堂的大長老父子。坐在那個位置的人,本該是她的父親,如今竟換了主人。
“大長老喚小女來,到底所為何事。”西門若菲寒著俏臉,心裏對這對道貌岸然的父子向來沒半分好感。
“若菲侄女,你也長大了,該是為家族分憂盡力的時候了。”大長老不急不緩地道。
西門若菲心裏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昨日的一幕幕曆曆在目,他們搶奪本該是她哥哥的家主之位的時候可曾念過丁點的血脈親情。西門若菲強忍著內心的怨憤,冷漠道:“大長老此言何意?”
大長老故作傷感歎息道:“遭此不幸,家主蒙難,高手隕落,我西門世家已傷及元氣。”轉而,看著婷婷玉立的西門若菲:“當務之急,急需鞏固西門世家的地位。眼下,唯有聯合謝家,方能保我西門家族耀榮、地位。”
西門若菲幾乎完全能確定了大長老話中的聯合是何意,要她犧牲自己一世的幸福去做家族聯姻的棋子。西門若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西門若菲腦海中靈光一閃,微微傾身施禮,輕言道:“如今大長老為一家之主,威望至盛。倘若若芷妹妹能與謝家聯姻,於我西門世家大有益處。家主!不知您意下如何?”
‘家主’這個稱呼,西門若菲在說的時候看向西門長禧。西門長禧雖然名義上是西門世家的家主,真正的話事人,仍舊是他父親說了算。西門長禧,聽到這個稱呼,心裏很不是滋味,眼下也隻能忍著。
西門若菲的話綿裏藏針,意思再明顯不過。既然如今的家主是你,理應承擔起家族複興的重任,讓前家主的女兒去與其他家族聯姻。於情於理,聯姻之人隻能從自家女兒裏麵挑選。
大長老聞言色變,這個平日裏看起來文弱乖巧的西門若菲,今日竟這般的伶牙俐齒,實在出乎他的意料。西門世家與謝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即便他再有不滿,涉及到兩家的聯姻也需要慎重考慮。大長老略作沉思:“此事容我再認真考慮周全,不過,侄女你也不小了,你的終身大事也該有人替你考慮。”
麵對這對父子,西門若菲半刻也不願多待,施禮告辭:“此事不勞大長老費心,若沒其他事,侄女先行告退。”
看著離去的西門若菲,大長老氣得一把將茶幾上的杯子掃掉,臉色非常難看。
“真不識抬舉!父親,您還有什麽顧慮?西門世家,不留浪費糧食的蛀蟲!”西門長禧恨聲道,他早有將西門傲後人掃地出門的打算。原本他們父子商議過,若西門長卿、西門若非兄妹願意聽從擺布則妥善安置他們。就他們兄妹二人如今的表現,隻能痛下決心,找個借口將他們逐出家門。
西門世家這邊勾心鬥角,暗中角力,而遠在他方的武家此刻卻殺聲震天,哀嚎不絕。武家的護衛在一大群神秘黑衣人的劍下紛紛倒下,場麵一片血腥。
“你們到底是何人!我武家與你們有何仇恨!”武家家主武英烈雙目赤紅,此刻的他僅憑意誌與黑衣人死戰,看著家族親人不斷倒在敵人的屠刀之下,內心痛如刀絞。然而,這群神秘殺手似乎並不著急殺了他,除了他的至親其餘族人均慘死。武英烈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群黑衣人武功高強,下手幹脆果決,就勇猛而言更加是悍不畏死。
武英烈萬般不解,武家什麽時候得罪了這等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