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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聖門提親

  鳶兒看著拒絕邀請的少年,心中有些失落。其實一直以來鳶兒也不知道自家小姐要求自己與鸞兒二人每隔一段時間便在這個涼亭內彈奏小姐譜的曲子是何意。鳶兒並不打算輕易放棄,即便不能把眼前這少年邀請到涼亭一敘,總得知道他的名號不是。鳶兒嫣然一笑:“公子真有急事?這片刻的時間都挪不出?”


  易凡揶揄淡淡一笑:“敢問鳶兒姑娘,對麵涼亭內真的是你家小姐?”鳶兒看到少年仿佛能看穿人心的少年,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慌亂。易凡滿腔柔情地撩了撩雲曦耳際的秀發,柔聲道:“娘子,天色不早了,咱回去吧。”雲曦展顏一笑,自己的心思心上人總能一眼看穿。雲曦非常乖巧地任由愛郎牽著自己的手,信步走在這詩情畫意的冬日雪地上。


  站在一旁的展盈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後悔這麽一路跟著。心道:都還沒玩夠,早知道各玩各的了。展盈撅著小嘴,滿臉的不樂意,即便無奈她最終還是選擇無奈地跟著走。


  易凡一行剛走遠,瑤天遠看著天上俯衝而下的信鷹,易凡看著瑤氏兄妹輕輕點頭移步走開,不多作叨擾。這時天空一聲清唳傳來,站在瑤天遠肩膀上的信鷹警惕地眨著銳利的眼睛,看著俯衝而下的另外一隻鷹顯得非常不安分。易凡伸出手信鷹很自然的落下站在上麵,收了收翅膀,傲氣睥睨瑤天遠肩上的鷹,雙方仿佛互相不服,帶著濃濃的敵意。易凡取下信鷹帶來的消息,隨手拋出一顆藥丸,伶俐的信鷹展翅飛射而出顯得非常歡快。易凡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字,紙條緩緩飄起,掌心內力一吐,紙條頓時化成齏粉。易凡長吐了一口氣,本想著忙裏偷閑幾日,如今看來是又要泡湯了。


  “無名公子,家父有命,你我改日再聚。”瑤天遠一直對諸多事情都漠不關心,今日的慌亂神色還是初次見到。


  易凡淡然一笑,看來這個江湖又要起風浪了,隻是這次的風浪不是自己翻起來的,這次引起的風波恐怕牽動整個江湖。“瑤兄珍重、若曦姑娘珍重,山水有相逢,有緣再會。”


  瑤若曦不時回過頭來,依依不舍之情難以自抑。目送瑤氏兄妹二人匆匆離開,今日一別,江湖再見,那時又將會怎樣。


  寒陽偏西,即將日落。


  易凡支首沉思,自入江湖以來,這是自己麵臨前所未有的複雜形勢。雪山派、聖門這兩個跺跺腳天下都要震動的江湖勢力,這兩股勢力倘若結合,近半個江湖就是他們的了。這些,易凡並不擔心,心中非常清楚,這個天下勢力繁多,能左右天下走向的勢力雙手都數得過來。隻要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結成三足鼎立之勢。形成這樣的局麵對旁人而言難於登天,自己倘若願意也就是彈指間的事。若真如此,這便違背了自己的初衷,需要與旁人爭話語權,這才是最頭疼的事情。


  天下大亂,各自為戰這是最理想的局麵,打破重建,唯我獨尊才是想要的結果。一直以來,易凡都不想以王道來實現自己的抱負,一來自己沒這麽多的閑心和時間,二來這個世界的世俗禮教自己一直視為糟粕,這才是滋生源源不斷反抗勢力的精神意誌。


  欲一展胸中抱負,首先奪權,否則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欲治天下,先得天下。


  易凡長歎一口氣,人活一世太艱難了,無論是一文不名還是稱孤道寡者都難、都苦。易凡回過神來,仔細看了看雪山派的勢力地形圖,聖門與雪山派的聯姻根本上行不通。易凡倒是很好奇,倘若以兩方聯姻成功為前提,會有多少個門派出麵阻止。就一個雪山派,若無外力支援,沒有抵抗拒絕聖門的實力。雪山派屹立數百年,以天下武林正道自居,聖門為江湖白道不容。聖門求親不成,是否會惱羞成怒,加劇正邪雙方的矛盾?即便這即將發生的事情是注定的,易凡不願意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切不能掌握在手中和主動權的東西都讓人感到壓抑。易凡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提筆蘸墨揮毫對著外麵叫道:“來人,給我準備一些東西。”


  進來的三人,見易凡不語而是揮毫寫大字,不敢過多話語恭敬地聽候指示。易凡放下狼毫,一身滿滿的書卷氣息渾然天成。易凡正襟而座,沉聲道:“把這些東西準備好,看過後都給我爛在肚子裏、從腦子裏抹去。這是紀律!”


  三人當然清楚紀律是什麽,領了任務依次有序退下。易凡雙眸微凝,心道:這些逆天的東西暫時還不能出現在這個世上。雖然交給了他們去采辦,易凡還是做了一番功夫的,即便泄露出去若非偶然絕對不會過早出現這些逆天的東西。


  千山環繞,梯次起伏的山脈,蜿蜒雄偉而又有層次感。冬日的雪山,一眼望去全是皚皚白雪,那依稀裸露出來飽經風霜的岩石是那麽的孤獨而深沉。千古寂寞,靜觀滄海變換。


  雪山派,瀚海城,淩霄閣內,濟濟一堂人。


  雪山派掌門白翌辰端坐於大堂正中央,橫掃了一眼分立兩旁的江湖正邪兩道。聖門今日上門意欲聯姻,而且搞得人盡皆知,這是要把雪山派綁在聖門的戰車之上。雪山派傳承逾數百年,一直以來都獨善其身,倘若答應了聖門的要求聯姻。雪山派將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這是白翌辰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


  白翌辰沉聲道:“諸位遠道而來,白某人不勝榮幸。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我雪山派今日一視同仁,各位既然到來,不妨留下來飲一杯水酒。”


  白翌辰心中波瀾起伏手心忍不住捏了一把汗,今天這件事會如何收場,這是他難以預料的。一時間進退維穀,來了這麽多勸阻的人,可又有哪幾個門派願意施以援手。在場的都是當今江湖一流門派的重要人物,各自雄霸一方,在江湖中的地位舉足輕重。白翌辰將目光投向天山派掌門瑤霄,兩派私交不錯,寄望他能夠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白掌門,自古正邪不兩立,雪山派淩霄閣大堂豈容這些歪門邪道駐足!”雪海派掌門申洛海很不屑的說道。


  濟濟一堂人,正道掌門人悉數到此,他的腰杆子也硬了起來。申洛海與黑道中人仇深似海,立誓與之勢不兩立,今天聖門這些不肯露臉的黑袍怪物,他看到便怨氣從心而起。


  “聖門邪派,還妄想求娶白掌門的掌上明珠,滑稽之談。”青海派掌門人海天清開口幫腔道。


  聖門少主應承天冷峻的雙眸冷眼以對,眉宇間盡是傲狠的神色,冷哼了一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掌門之女及笄長成,一家有女百家求。況且男未婚,女未嫁,如何娶不得。”


  海天清輕哼,並沒有發出這個字的聲音:“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定禮聘,應少主率領一幹人等,莫不是來搶人的?”


  海天清這番話惹得哄堂大笑,眾人都在嘲笑應承天的失禮不通世俗禮節。應承天臉上有些掛不住,這些自詡名門正派之人道貌岸然,講究這些繁文縟節。聖門強大到令人聞之變色,這麽多年來,聖門中人霸道慣了,對世俗的禮儀、倫理、道德向來不屑。應承天半轉身橫掃了各派頭頭腦腦一眼,沉聲道:“今日本是我聖門與雪山派兩家的事,爾等參與進來胡攪蠻纏,這算什麽。諸位是想與我聖門為敵!”


  應承天此話一出淩霄閣內的氣氛頓時凝固了,聖門的強大不是在座的任何一派可以抗衡的,即便聯手也不見得會是聖門的對手。各派掌門人左右環顧,誰也不發一言。白翌辰臉色鐵青,他成名多年又是江湖中的頂尖高手,幾時受過這樣的氣,況且說話的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白翌辰看聖門的陣仗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逼迫行為,作為主人,這時候也唯有他開口打破這個沉默。正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白翌辰的大兒子白逸飛匆忙來到淩霄閣。


  白翌辰看到兒子匆忙的神色,本就不佳的心情更加重了幾分,沒好氣地道:“何事這般慌張。”


  白逸飛湊到父親的耳邊輕聲說道:“妹妹留書出走了。”


  白翌辰聞言臉色大變,自己的這個女兒,給所有人都是清冷孤傲的一麵,雪山派上下隻有自己知道他這個最寵愛的女兒的謀略和才能。這麽多年以來,他越發的看不透自己這個深藏不露,披著神秘外衣的女兒。清冷嫻雅之下,藏著一屢頑強倔強的靈魂,獨立自主性極強。


  白翌辰不想繼續這無謂之爭,當機立斷:“小女非尋常女子可比,婚姻大事由其個人做主。今日本派另有要務,白某人就不繼續招待了。逸飛,代為父送客。”


  白翌辰逐客令已下,目的已經達到,各名門正派中人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聖門少主應承天受到冷落,臉色非常難看,對著跟隨他的一眾黑袍麵具護衛冷聲道:“走!”


  雪山派,瀚海城修築於群山環抱之中,進出一條路。易凡一身黑衣黑袍站在非常隱秘的山峰上,細看之下竟與聖門門徒一般裝扮。易凡戴上聖門獨有的麵具,雙手環胸好整以暇非常有耐心地等待自己獵物的出現,心道:聖門的人應該下山來了吧?

  果然沒過多久,一行黑壓壓騎著高頭大馬的隊伍出現在視野中。易凡身形一閃,出現在馬隊前方的正中央。應承天上雪山派碰了一鼻子灰,此刻居然還有人敢喬裝成聖門中人攔住自己的去路,當即抽出攜帶的寶劍飛馬而來。易凡一個側身,如幽靈一般出現在應承天身後瞬間出手將他製住並點了他的啞穴。聖門門徒看到自己的少主子被擒,哪敢懈怠,紛紛策馬追來。


  易凡看到身後追來的人越來越近,當然也到了為這一行人選好的葬身之地,調轉馬頭不待追來的聖門門徒開口隨手奪過應承天的劍順手了結了他。


  “狂妄!你知道你殺的是什麽人!這是我們聖門的少主!”聖門的人一向霸道,哪知道今天碰上的眼前這個假冒聖門的人一言不發便殺了聖門的少主。


  這個地方呈雙通葫蘆狀,峽穀開闊,山高峭壁,積雪累累。此處不時就會有行人通過,易凡沒想過多與聖門這群東西糾纏。聖門一行不下二十人,易凡自信彈指間便可將他們解決,為把殺人現場做得逼真也隻能麻煩一點。二十餘人,必須要有不下二十種死法,需要多花一點時間。


  雖然聖門的人武功不弱,這也要不了多少時間,易凡冷笑一聲。縱身一躍,順手扔下一個霹靂彈。轟!的一聲,雪天裏的霹靂聲,巨大的聲響在峽穀中回蕩,強大的衝擊波引發了雪崩。雪山崩塌,掩埋了峽穀,也吞沒了雪地上的屍體。


  猶如雷霆霹靂的聲音傳到十餘裏外也不過片刻的時間,人們聽到這個聲音紛紛一陣錯愕。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聽聞這個猶如轟轟雷爆的聲音,眾人聞訊便向聲音傳出的方向趕來。


  不遠處的道路上,一道潔白窈窕的身影聽到這個聲音,腳步瞬間被定住了。女子細膩如玉的纖手輕輕撥開白色的鬥篷,露出一張完美到極致的容顏。佳人清冷的美眸瞬間變得迷惘,香肩忍不住顫抖,低聲呢喃道:“好熟悉的聲音。”


  佳人的身影一閃,短短的瞬間便失去了蹤影。


  “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突然就發生雪崩了?”當人們來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崩塌的雪山露出黑青的岩石,崩塌的積雪已將開闊的峽穀填平。這一切發生得看起來合情合理,又是那麽的詭異。來的人群中大多數都是剛從雪山派下來的各派頭頭腦腦,讓他們想不通的是,方圓數十裏安然無恙,偏偏此處發生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這時天空飄起鵝毛輕雪,不遠處的山峰上一道頭戴白色鬥篷的身影矗立雪山之巔,寒風襲來,裙裾隨風飄動。這裏突然發生的雪崩,旁人不知道,白清雅來到了現場,雪崩的具體原因她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人為的。


  白清雅輕輕撥開鬥篷,一雙美眸在人群眾搜索。白清雅低首看著卷軸的畫輕歎:人海茫茫,即便他在這個世界,我又該去哪找到你。白清雅通過侍女的匯報並讓她們把當天見到的那位少年的畫像畫了下來,雖然容貌輪廓雖有所改變,那雙眼睛和眼神中的那抹淡淡的憂鬱和孤獨是她前世今生都不會忘記的。她的侍女也跟她說過,他身邊已經有人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白清雅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五味雜陳。前生有緣無分,今生未相逢,他已經為人丈夫。那曾今深入骨血的愛和那痛徹心扉的苦,今生已經各自重新開始卻換來這樣的結果。白清雅仰望天空,兩行清淚流下:老天爺,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


  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到這個世上,或許隻能延續前生的痛苦。


  烙入靈魂的印記,又有什麽辦法可以抹去。來到這個前世小說家幻想出來的武俠世界,這個世界有著各種各樣的神奇武功。當然也有著跟前世一樣無奈的事情,很多事情自己都身不由己。難道這是人的命運?作為人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上天的捉弄,還是一切都有定數?最讓她反感的還是自己的婚姻幸福都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前世今生都要這樣受人擺弄,像個物件一樣。


  今日的努力,改變明日的命運,這句話到底是說給哪個群體的人聽的?

  白清雅沒有留下來湊這個熱鬧,孤身一人在雪地上獨行。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下山,常年的幽居,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隻能通過書籍和雪山派收集的信息。白清雅對這個陌生世界的武俠江湖沒有絲毫的興趣,若非知道有他的存在,今生恐怕孑然一人與青山終老。她跟這個世界的人分屬兩個時空,要她在這個世界找一個人嫁了,是她萬萬不能忍受的。


  這個世界適逢亂世,男尊女卑,嫡貴庶賤,拋開文化背景差異,這個世上的男子有幾個會一生隻有一個女人的。曾經深愛的那個男子,如今已是紅顏繞身,即便不能再續前緣也該跟過去告別,了斷前緣。她的婚姻信仰:予一世真心,共一人偕老。


  洱海,這個她用一世情思一筆一畫勾勒出來的地方,白清雅時不時都會過來走走、看看。


  滄海天涯,一生一代一雙人。星移碧落,相憐相念倍相親。


  白清雅在心頭無數次念過的詞句,她隻寫下一半,留下另一半待他續上。


  “是你?既然忘不了,為何不願多停留。”白清雅潔白鬥篷下的雙唇顫抖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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