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實情

  “嗯……那我就姑且原諒你這一次,不過以後公主可要記住了,我叫衛昭,鎮國公府上的哦,以後你還像以前一樣管我叫昭姐兒就行了。”衛昭拍著君似錦的肩說道。


  “記住了,昭姐兒。”君似錦忙點頭。


  言罷,四目相對,竟都不自主的笑了起來,這個女子看起來倒是不錯,以前她和她關係應該也是十分要好的吧。


  “公主雖失憶了,這性子卻是沒變,以後咱倆還是好朋友。”


  “啊?他們都說我變了。”


  衛昭道:“那是他們不了解你。”又湊近君似錦,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愛喝酒,別人知道嗎?”


  這回換君似錦誇張的張大嘴吧了。


  “玲瓏郡主到——”又是一聲尖銳的通傳。


  君似錦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卻見亭外一女子緩步走了進來。那女子身材玲瓏,峨眉細細,杏眼含翠,額間碎發恰與鼻下朱唇遙相呼應,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這就是那日病兮兮的玲瓏郡主。


  沈玲瓏走向君似錦的位置,在她麵前站定,福了福身,“不知玲瓏這樣的安排好不好,我前些時日一直病著,做的若是不合皇表姐的意,還請寬容原諒。”說著又是眼含淚花,一陣咳嗽。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君似錦這邊攏了過來。各家小姐又開始議論紛紛。


  “這次的上巳節居然是玲瓏郡主一個人準備的!”


  “是啊,往年都是郡主和公主一起的啊。”


  “玲瓏郡主病了,公主還把事兒推給郡主?”


  “可不是嗎,就知道仗勢欺人。”李書靈滿臉怨毒的說道。


  “仗勢欺人那也得有勢能仗,你一個小小的尚書之女也配在這裏亂嚼舌根?”看見君似錦對此不為所動,衛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平素這些人就愛說三道四,沒個人來教訓教訓,都快要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她早就看不過去了。


  “衛姐姐,我們也不過實話實說罷了。”李書靈說道。


  “實話?你又知道些什麽,以前每年……”


  “昭姐兒,別給他們計較。”君似錦拉住衛昭,沒讓她繼續說下去,畢竟以前本來也不是她做的,再說了她也不屑於這樣來博取同情,這些人也不過是在嘴皮子上占些便宜罷了。


  “也是,被狗咬了一口確實不能咬回去,免得弄得一嘴狗毛。”


  話是這麽說,但這不代表衛昭會放過她們,她有的是法子讓她們後悔難受。


  李書靈氣急敗壞的說道,“你罵誰呢?”又走過去用手直直的指著衛昭。


  “誒!”衛昭一把打開她的手說道,“罵誰誰知道。”


  衛昭是鎮國公衛寅的女兒,衛珩的孿生姐姐,從小就是被當做男人養大的,還跟著父親打過仗,父親回京她才跟著回來的,所以她的力氣比一些男人的都還要大,李書靈隻能暗自吃疼,她畢竟是衛小將軍敬重的姐姐,她不能得罪。


  “好了好了,今兒我還安排了節目呢,大家也別光顧著說話了。”這時沈玲瓏笑著說道。


  君似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些話不就是你想聽的麽,你那麽做不就是想讓人這麽說麽,現在還在這裏說什麽風涼話,君似錦在心裏鞭策了沈玲瓏百八十遍。


  聞言,李書靈又連忙迎合到:“不知郡主準備了什麽節目,我們都好生期待呢。”

  “今日是上巳節,男客那邊都是玩曲水流觴,我們卻是不能喝酒的,不過作詩卻是沒問題,正逢這陽春三月,百花盛開的好日子,不如就以春天為題作詩。”沈玲瓏滿麵笑容的說道。


  可君似錦聽了就不樂意了,憑什麽他們男人就可以喝酒她們就不行?她來這兒不就是想喝酒麽。想著便又憤憤的看向君蕪城,這麽奇怪的規定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這主意好,不過既是比詩,那就得有評委才行啊。”這時吏部尚書之女陳宛如開口說道。


  居然還有人拍手叫好?君似錦暗自吐槽。


  “宛如說的對,我看那邊男客有的也未參與曲水流觴,把他們叫過來如何?”沈玲瓏看著男客那邊坐著吃酒的那幾個人道。


  “如此甚好。”李書靈道。


  如是,玲瓏便緩緩地朝著男客那邊走去。


  “聽說南關戰亂快要平息了,衛小將軍應該也快回來了吧。”容辭放下手中杯盞開口說道。


  君蕪塵點了點頭,“南關戰亂多年,如今也算是給南關的百姓一個交代了,衛家功不可沒。”


  君蕪城看人向來看的很清,衛寅雖曾跟隨著他父皇征戰多年,帶兵也有經驗,但總的來說做事卻是趨於老套,有時候甚至是有些墨守成規,這一點是不如衛珩的。


  南關戰亂多年,一直沒能得到完全解決,和衛寅的領導多少還有點原因,或許把這件事完全交給衛珩來做,還能做的好些。他把衛寅召回京就是這個原因,而事實也證明衛珩的確做的更好。


  容辭微微點頭,“項家你打算怎麽處理?”


  君蕪城冷笑一聲,眼睛微眯,把玩著手中的杯盞,片刻後說道:“項開那隻老狐狸確實有些能耐,不過他兒子項興確是草包一個,項家翻不起什麽風浪。”


  “君上真是越來越像先皇了。”容辭說道,“就連想法也和先皇一樣。”


  “容兄真是這樣覺得?”他可一點也不像那個人,不是他這麽認為,而是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他想起君似錦曾對他說的一句話,“自古帝王最無情,而你是個中翹楚。”他倒是覺得這句話還用來形容她的大哥才對。


  容辭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你和太後最近可還好?”


  君蕪城握緊杯盞,“你知道的,她不想見我。”他道,“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那個人在還是不在,她都不想見他,有時候他真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兒子。


  “聽說她最近在找一位叫朱槿的神醫,說是治好了司空大人家小公子的病,也想讓他來看看淩兒。”容辭淺淺抿了一口酒,又道:“隻是到現在都沒找到。”


  如果君上能找到那位朱神醫,他和太後的關係或許就能有所緩和了。


  “這麽多太醫都診斷不出是什麽病。”君蕪城道,“你當真以為淩兒隻是生病了麽?實情到底是什麽容兄難道不知道?”


  容辭蹙眉,“君上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其實隱隱有些猜測,但始終不願相信,畢竟君淩還隻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


  君蕪城笑,“你不是很了解那個人嗎?”觀察到容辭神色的變化,又挑眉道,“怎麽,不敢相信?”


  容辭不置可否,在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前,他絕不會妄作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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