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如果葉楚憐疼徒弟的話,就應該讓她挑一個長老做師尊
林沐兒是怎麽與岑裕扯上關係的呢?
嚴格來說,林沐兒與岑裕並沒有直接的關係,真正有關係的是林家和岑家。
林家和岑家都是世家,但在眾多世家中隻能勉強算得上中下等,這樣的家族在普通人麵前是能耀武揚威的的,但到了真正的大家族麵前,他們什麽都不是。
因為實力不夠,他們優先選擇的就是聯姻,又因為兩家的主母在出嫁前就是好友,聯姻的對象就這麽決定了。
最開始定下的是林家的嫡出大小姐林沐兒和岑家嫡出大少爺岑風,他們兩個算是男才女貌,也算是半斤八兩。
原本一切都是說好了的,可兩年前岑風走火入魔,不但傷了容貌,還傷了根基,因而此生都與修行無緣。
林家人知道這件事以後必然是不願意的,他們認為林沐兒國色天香,天資聰慧,不可能委身給一個廢人。
岑風廢了,岑家主打算讓把婚約交給二少爺岑木。
岑木的親娘是世家出來的小姐,後台不比岑風差多少,至於庶子的身份,過到大夫人名下就行了。
但是大夫人不願意了,再加上岑木樣貌拿不出手,婚約的事情也就暫緩了,反正修行之人壽命長,不差再等幾年。
這一緩就到了林沐兒十七歲,她在參加劍仙門的升仙大會的時候遇到了岑裕。岑裕是庶出,不受寵就罷了,還早早的就被岑家舍棄,這樣的一個人,林沐兒自然一千一萬個瞧不起。
但是她看到了岑裕的真容,還知道了他的修為。有這個樣貌俊美且修為不錯的人在眼前,林沐兒便覺得岑裕並沒有想象中那麽不堪,又覺得岑家哪個都配不上她,所以非要嫁給岑裕。
岑裕憎恨岑家人,自然不可能對林沐兒有好臉色,但當年出於仙門弟子的涵養,他對林沐兒還算客氣。
卻沒想到林沐兒如此看不懂臉色,硬生生的要岑裕與她成親,不同意就再三的鬧著,甚至把他隱藏了多年的身世給鬧了出來。
他岑家庶子的身份被鬧得沸沸揚揚,招致不少的指點,然後岑家就來人了,一副多麽關心岑裕的樣子。
岑家說岑裕離家多年,想讓他回去祭祖,事實上是想把他過到大夫人名下,然後與林沐兒完婚。
當初葉楚憐什麽都不知道,等她清楚一切後,事情已經鬧得很大了,而岑家也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想要把岑裕帶回去。
那時候的她才十五歲,被師兄師姐從小要星星連月亮都給的嬌養著,怎麽可能把區區岑家和林家放在眼裏,所以鬧起來不給任何人麵子。
岑裕如今還記得當年葉楚憐為了維護他炸毛的模樣,因為被晉南保護得太好,十五歲的她還有些孩子氣,她氣鼓鼓的樣子實在太可愛,所以比起林沐兒和當年的不快,他更願意記住為自己出頭的小師尊。
隻不過這次是看不到了,不知是不是因為一切都提前了五年,也不知道是哪裏的變化引起的反應,如今的葉楚憐要比同齡人老成很多。
曾經的葉楚憐炸毛得無比明顯,如今的她笑吟吟的把林沐兒嚇得麵無血色。
林沐兒看著眼前的葉楚憐,明明這個人比自己還小,眼神卻比爹爹還要可怕——準確來說,她就沒見過這麽可怕的人。
“你們兩個去忙吧。”隨著視線的轉移,葉楚憐眼神回暖,她伸手撫平岑裕衣服上細微的褶皺,“晚上我讓廚房做好吃的,早點回來。”
“好,弟子晚上早回去,忙不完也跑回去。”岑裕笑著應下,“大師兄不會不放我吧。”
“放,怎麽能不放,小師叔都發話了。”蕭胥無奈,“可憐我一個人啊。”
“那就讓青鸞師姐去給你做伴?”
“是做伴還是添亂?”
林沐兒看著眼前的三人,她沒辦法插話,也不敢插話。
她向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坐在客棧的床上。
“小姐……”
兩個丫鬟低著頭,別說林沐兒了,就是她們兩個也被嚇到,元嬰的修為對於她們來說太高了。
但林沐兒不會這麽想。
“爹讓你們保護我,就是這麽保護的?”林沐兒一把推開丫鬟,然後又開始哭,“都欺負我,欺負我。”
丫鬟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葉楚憐的話她們也聽到了,那擺明了就是威脅,威脅林沐兒回去以後不許亂說話。
隻要林沐兒不傻,她應該絕口不提岑裕在劍仙門的事,畢竟那是九長老,年齡再小也不是林家能招惹的。
“我要告訴岑叔叔,岑裕那個賤種欺負我。”林沐兒雙眼通紅,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我可是岑家未來的兒媳婦,岑裕的嫂子,他怎麽配。”
“可是小姐,九長老說了……”
“說什麽了,那是家事,難道她還想幹預別人的家事不成。”提到葉楚憐,林沐兒手腳冰涼,但還是不肯罷休,“你們到底是誰家的?林家給你們那麽多東西,你們現在替外人說話?”
林沐兒抬手在一個丫鬟的胳膊上擰了一下,明明下手極狠,臉上卻是受盡委屈的可憐樣。
兩個丫鬟早就習慣了她這樣,礙於林家,明明能還手的她們隻能受著,然後在林沐兒一邊哭一邊吩咐的情況下,以最快速度收拾好東西,奔著岑家去了。
林沐兒是不敢回家的,她怕家裏人知道她被剔除資格後生氣,所以先去岑家,等岑家把岑裕收拾服帖了,也就有人幫她說話了。
她離開的時候,升仙大會馬上開始,看著別人三三兩兩的說起升仙大會,林沐兒氣得牙癢癢,然後催促仆人趕路。
等她到了岑家,一定要狠狠地告一狀,好好收拾岑裕。
林沐兒還在心裏想著岑裕被岑家壓著給她賠禮道歉的場景,如果葉楚憐疼徒弟的話,就應該讓她挑一個長老做師尊,到時候她也會適當美言兩句,讓岑家繞了岑裕。
她想得很美,卻完全沒有發現她身上那肉眼難以看見的一縷金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