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反殺
夜深了,小玉城本來就少人流,到了晚上更是一片寂靜。
除了有些許如同黑夜星火般的燭光,幾乎看不到光亮,當然除了城主府,那裏可是明亮如晝。
“殺個和尚還需要把我們哥倆叫出來?”莽二是一個光頭,亮得跟個電燈泡似的。
莽大緩緩用紙卷了些煙草含在嘴裏,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
莽大的這卷煙草不知道卷了多少次了,就是不點,仿佛是裝裝樣子一般。
煙草在小玉城可是稀罕貨,比糧食要貴很多。
與此同時,客棧掌櫃也來到了舞琳琅的房間外。
其實客棧掌櫃根本沒在意舞琳琅進了哪間房,但是也很好找。
反正整家客棧裏就隻有舞琳琅一個客人,哪裏亮著燈就是哪間房唄!
客棧掌櫃從袖子裏拿出一根黑針,就比吳簽的大一點。
掌櫃的用銀針刺破了舞琳琅房間的紙窗戶,朝著裏麵吹了一口仙氣,一團黑霧緩緩流出,彌漫在整間屋子裏。
舞琳琅眉頭微皺,一縷玄氣從指間流淌出來,包裹在全身。
“果然,這麽少客的客棧還不倒閉,肯定有問題!”舞琳琅翻身一躺,裝作被迷暈了的樣子,蓋了層被子假寐起來。
“得手了!”
掌櫃的嘿嘿一笑,果然計劃非常順利,如此一來,就可以早點洗洗睡了。
掌櫃的想到這裏,打開了朝南的窗子,剛剛好莽大莽二可以看到。
“大哥!”
莽二指著樓上的窗台,驚喜道。
“嗯。”莽大收起了煙卷,小心翼翼地放進衣服裏,沉悶地回答了一聲,轉身上了樓。
……
“就是這裏,大哥。”
“踢開!”
“好!”莽二一腳踹開了舞琳琅的房門,卻意外地發現舞琳琅早就睡下了。
“怎麽回事?掌櫃的藥應該沒這麽強的藥力吧?頂多讓人四肢虛軟無力,怎麽還直接睡下了?”莽二有些摸不著頭腦,說道。
莽大不比莽二笨,自然意識到了這點。
雖說覺得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說不定是因為體弱多病,加上毒霧,一下子給毒暈了過去也說不定。
“不管了,先殺了他。”莽大長刀出鞘。
斯斯聲摩擦著耳膜,光是聽聽,都覺得頭皮發麻。
“好嘞。”莽二也拔出寬刀,銀色的刀麵反射著皎潔的月光,格外刺眼。
莽大莽二身材雖然魁梧,但是做多了殺人越貨的事,腳步卻是很輕,踏在地板上一丁點的聲音也沒有。
“殺。”
莽大沉悶地發出一聲,長刀撕開空氣,猶如一道閃電,刺向舞琳琅的軀體。
就在這時,一道玄氣從頭頂激射而出,穿過長刀,刺入莽大的眉心。
一點紅芒突兀地出現在莽大的額頭,鮮血順著傷口流淌出來,滴落在毫無動靜的被褥裏。
“大哥?”莽二眉頭輕皺,他自然沒有看到玄氣,隻看到莽大一刀刺入被褥後,就沒有了動作,就像是靜止了一般。
“大哥,怎麽了?”莽二一把掀開被褥,卻發現裏麵隻有一個枕頭,根本沒有人影。
再反觀莽大,眉心處的鮮血已經流滿了臉頰的兩邊,眼珠子爆起,青筋鼓動,模樣無比淒慘,猶如厲鬼。
“大哥!!”莽二大喊一聲,正準備上前。
但就在此時,他的脖頸處被一把陰涼的小刀架住,拔涼拔涼的。
“你是誰?!”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舞琳琅目光閃爍,問道:“你們為什麽要來殺我?”
莽二這時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被舞琳琅反殺了。
“生活艱難,殺人越貨。”
“誰讓你們來的?”
“沒有人。”
“沒有人?”舞琳琅嗬嗬一笑,鬼信啊!
但是對方既然不說,那就沒有必要再問了,畢竟自己隻是待一夜,又不是長期生活在這。
而且,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夜也待不下去了。
想到這裏,舞琳琅一刀下去,正好切了對到的大動脈,瞬間鮮血噴了一地,那個人造溫泉,壯觀啊!
這一切,都被一雙眼睛看了個幹淨,他正是這家客棧的掌櫃。
掌櫃的見莽大莽二被輕易反殺,也知道今天是遇到了硬茬子。
雖然莽二並沒有將自己供出來,但是舞琳琅也不是傻子,這客棧是他的,殺手這麽容易混進來,還這麽熟練,鬼信和他沒有關係。
一念至此,掌櫃的就知道這客棧不能待了,這鐵飯碗香餑餑也保不住了,除非他不要命。
人在危急時刻,總能爆發出想象不到的能量。
就好比這個掌櫃的,一對小短腿那個倒騰得快啊,就跟鞋底抹了油似的。
“嗯?”舞琳琅哼哼一笑,三步並作兩步,箭步如飛就出了客棧,直追掌櫃而去。
掌櫃雖然跑得快,但是比不上舞琳琅有玄氣。
沒幾步就被攔在了角落裏。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掌櫃的見狀立刻跪了下來,大喊大叫道:“大俠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兒成群,饒了我吧!”
掌櫃的喊的驚天地,泣鬼神。
若不是掌櫃的說得太浮誇,光憑借這哭天喊地,淚流滿麵的演技,舞琳琅都差點信了。
“真有八十老母?”
“有!”掌櫃的搖頭大喊。
“真有妻兒成群?”
“有!”掌櫃的再次搖頭大喊。
舞琳琅:……
這掌櫃怎麽和那個偷永生丸的小屁孩一個樣子呢?滿嘴沒一句實話。
“為什麽要殺我?”
“窮啊!”
舞琳琅哽住,說實話,這句話他是信的,要不是窮,誰幹這把腦袋別褲腰帶上的勾當?
那個小男孩是,莽大莽二是,這個掌櫃的也是。
“上麵可有人?”
掌櫃的搖頭如撥浪鼓。
“沒有?”舞琳琅眉頭緊皺,一刀架在他的脖頸處,威脅道。
“有有有!是一個叫五子的男人。”
“五子?他上麵可有人?”
“這個小的實在不知啊!”掌櫃的痛哭流涕,眼淚鼻涕混在一塊,都分不清了。
“不知好,不知好,不知就不用知了。”舞琳琅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他又不是聖人,誰要殺他,他就殺誰。
一刀落下,又是大動脈被切,掌櫃的瞬間沒了氣兒,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