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是誰殺了我
舞琳琅隻感到腦袋酸脹，等到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處在水潭邊了。
“你醒了？年輕人要有定力，別被迷霧亂了視線。”老頭笑眯眯地說道。
舞琳琅活動了一下身軀，感受著體內的真元，雖然微弱，但此時卻很令人心安。
“是啊，做了一場夢。”舞琳琅重新坐了起來，看著手裏的魚竿，說道。
“這可不是夢，都是你經曆過的事實。”老頭還是保持著一動不動的釣魚動作，問道：“你猜猜是誰殺的你？”
舞琳琅晃了晃腦袋，回答道：“是沈霖？”
“為何？”
“沈霖是沈管家的兒子，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恐怕對沈雪有好感，所以毒死了我。”
“思路清晰。”老頭點頭道：“但是有個問題，沈霖就算毒死了你，又能如何？難道就能和沈雪在一起嗎？”
舞琳琅聞言搖頭，主仆就是主仆，就算是姓沈，也是外人。
“所以不是沈霖殺的我，那就是沈家主嘍！”舞琳琅說道。
“為何不是沈雪？嫁給你這個廢物，如果是我，也心生怨氣。”老頭問道。
“不可能，我相信她。”
老頭微微一怔，不過隨即釋然了，畢竟白凡一直如此，對感情十分信任，不然就不是白凡了。
“你想知道沈家的結局嗎？”
舞琳琅點了點頭。
“沈家到了沈雪那一脈，隻有沈雪和她的姐姐二人，她的姐姐嫁不出去，而她沈雪，也因為你的死，上吊自殺了。”老頭的言語中不乏悲戚，說道：“沈家絕後，消失在了精城。”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問。”
“為什麽京城沒有京城的樣子啊？不是應該很繁華的嗎？”
老頭噗嗤一笑，說道：“你說的京城和精城是兩座城池，所以你從來沒有到過京城！”
“啊？”
舞琳琅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說道：“原來不是古文的錯別字啊？精城和京城……我暈了……那個車夫也太坑爹了吧？”
舞琳琅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並沒有怪罪車夫的意思，不然他也不會遇到沈雪了。
“繼續釣魚？”
“繼續釣魚。”
“得了！”舞琳琅又重新拋竿，靜待著第二場夢境的到來。
……
“殿主大人，那裏就是虎城。”一個獨臂老人站在一片巨大的樹葉上，對著身前的少女躬身道。
這獨臂老人，正是木老，而那個少女，正是申屠念凡。
“最後一人，就在虎城。”申屠念凡有些激動，雙眼不斷搜尋著下方的景物。
“殿主大人，最好還是讓她們自己死亡……”
“嗯？”
木老見狀立刻閉嘴，他知道申屠念凡性格怪癖，雖然看上去是個十分可人的少女，但實際上壓根不是如此。
“我已經等不及了。”申屠念凡說道。
突然間她的眼光微閃，因為她看到了舞雪。
“就是她！”
巨大的樹葉徑直下落，正巧落在了舞雪和聞人琳琅的身前。
聞人琳琅和舞雪瞳孔微縮，紛紛向後退卻。
“你們是誰？”聞人琳琅眉頭微皺。
“幽冥殿。”申屠念凡也沒有隱瞞，實話實說。
“我，要她的命！”
申屠念凡直指舞雪，說道。
聞人琳琅眉頭緊皺，不知道這妮子哪來的自信，竟然敢跑到聖者麵前，說要取誰的性命？
木老滿腦袋黑線，申屠念凡不認識聞人琳琅，他可認識啊。
雖然說聖者在幽冥殿麵前也不怎麽可怕，但畢竟是聖者。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申屠念凡手指微動，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真元傾瀉出來。
“聖境！”
聞人琳琅瞳孔緊縮，申屠念凡竟然和他一樣，都是聖境！
就連木老也有些驚訝。
“你快跑！”聞人琳琅大手一揮，幾隻傀儡猶如鬼魅般閃出，朝著申屠念凡劈砍過去。
申屠念凡一動不動，任由傀儡劈砍。
隻聞“哢擦”一聲，傀儡瞬間開裂，猶如破木板一般向四周飛散。
“我隻是想要她的性命，和你無關！”申屠念凡略顯稚嫩的臉龐有些慍怒，一指抬起，如青蔥般好看的手指帶來極其強大的威壓，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在聞人琳琅的頭頂。
聞人琳琅汗顏。
如果隻比真元的磅礴程度，他恐怕不及申屠念凡。
而申屠念凡，還隻是一個少女啊？
哪裏來的妖孽，能夠在如此年紀成為聖者，而且還是淩駕於他實力之上的聖者？
別看聞人琳琅隻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其實隻是因為境界的突破帶來的好處罷了。
其實聞人琳琅已經數百歲了。
而申屠念凡的氣息卻不會騙人，真的隻是一個少女罷了。
聞人琳琅尚且吃驚，舞雪更是無比驚愕。
她自認為自己的境界不算低，就算在整個妖族也是數一數二的天賦。
但是沒成想，這一次，被申屠念凡吊打。
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而木老卻十分清楚，在申屠念凡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那一刻，就是境界超過他的修士。
至於到底是什麽時候突破聖境的，木老也不知道。
或許在申屠念凡看來，根本就沒有境界的阻隔。
這一切，都得感謝申屠念凡的母親，申屠瀧泠。
幽冥殿的第二任殿主。
……
胖虎在隨著護衛往城門口趕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竟然一棍子懵了上去。
胖虎隨即失去了意識，被五花大綁在了一根柱子上。
此時的虎城可以說是亂成一團，城頭激戰，虎頭山一片煉獄，搞得百姓都不敢上街，生怕招來無妄之災，被殃及池魚。
所以說，胖虎的失蹤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此時別說是胖虎失蹤，就算是族長死了，也沒有人會注意。
“這是……哪裏？”胖虎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腦殼直痛。
“等會！這裏……這裏不是妹妹的房間嗎？”胖虎想要擦眼睛，卻意外地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柱子上，動彈不得。
“是哪個混蛋綁的我！給我出來！”胖虎怒吼一聲，身體不斷扭動，試圖掙開束縛。
但這都是無用功。
“少主殿下，別來無恙啊！”明虎從房間內部走出來，衣衫不整，臉上還帶著笑容。
“明虎……你！”
“是不是很意外？我竟然沒有死？而且會出現在公主的房間裏？”明虎譏諷地笑了出來，說道：“不得不說，少主殿下的品味真不錯，整個虎族再也找不到比公主更美的的虎妖了！”
胖虎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雙目猩紅，怒吼道：“你這個混蛋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隻不過是和公主共度良宵罷了，嘖嘖嘖，真是舒爽啊！”明虎挑釁似的看著胖虎，就怕對方不發怒。
“你這個混蛋！混蛋！”
“除了這句，你還能罵點別的嗎？我都聽膩了！”明虎扣了扣耳朵，故作驚訝道：“啊我想少主殿下一定很想念公主吧？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明虎走上前去，嘴角依舊上揚著。
胖虎一股寒氣升騰，直衝天靈蓋。
“你要幹……啊！！！混蛋！！！”
隻見一陣刀光，幾道血線飛濺，一條手臂被犀利地砍下，落在了地上。
又是一陣刀光，又是一條胳膊……一條腿……兩條腿……
胖虎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叫聲，但無妖敢來一探究竟。
或者說，整個虎城都沒幾隻虎妖了。
一瞬之間，胖虎的四肢盡斷，隻剩下了軀幹，鮮血淋漓。
明虎這才滿意地停了手，拖著胖虎的身軀走進了公主的房間裏。
一進房間，原本奄奄一息的胖虎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一口咬在了明虎的身上。
明虎大喊一聲，一腳踹開了胖虎。
胖虎之所以如此憤怒，隻因為它看到了生不如死的妹妹。
此刻它的妹妹和它一樣，四肢盡斷，身無寸縷，眼裏盡是求助和淒慘。
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明虎的臉上都是變態的笑容，他一把提起胖虎，將其隨便地丟在了公主的旁邊，說道：“真是一對苦命鴛鴦，所以我大發慈悲地將你們削成了同樣的造型，你們是不是很感謝我？”
然而胖虎的注意力全在公主的身上，它不斷向妹妹身邊靠著，留下一條條血痕。
“回答我！”明虎一腳踹在胖虎的胸口，狠狠按在了地上，吼道：“你這麽喜歡公主，今天我就讓它死在你的眼前！”
話音剛落，明虎一刀落下，插在了公主的胸口。
鮮血頓時噴湧起來，猶如噴泉。
公主可能至死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倒黴，遇上了一個戀妹癖的哥哥以及一個變態的狂熱追求者。
“不！”胖虎大叫出聲，撕心裂肺。
隻不過，這隻是一瞬。
突然間，胖虎的表情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大笑出聲，笑得無比暢快，眼神如同鷹鳩一般狠戾。
“你在笑什麽？！”明虎感覺不妙，緊張讓它再次一腳踏在了胖虎的身上。
胖虎咳了兩聲，說道：“我在笑你，笑你也活不了！”
不知道是否是話語的作用，明虎頓感一陣心慌，緊接著，它的七竅皆是流血，模樣無比淒慘。
“是你咬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