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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隻是告知(五千字)

  自從舞傾天回到狐族之後,便興奮不已,不僅僅是因為找回了孩子,更是因為舞琳琅的九尾血脈。


  ??九尾血脈是狐族的至高血脈,其強大之處自然不言而喻。


  ??狐族之所以能夠獨立於妖族之外,不受其他妖族的限製,在青州立足,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舞傾天的九尾血脈實在過於強大。


  ??在舞傾天之前,狐帝之位可不像今日這般如同一個香餑餑,是無數雙眼睛盯著的璀璨明珠,而是一切幾乎人人都避之不及的燙手山芋。


  ??不因為其他,隻是因為狐族太弱小,很長時間內隻能為其他種族提供美女、美男,屬於進貢者,長期地位低下。


  ??由於種族的限製,那些被進貢的狐族也難以擁有後代,因此無法提升狐族在其他種族的話語權。


  ??俗話說得好,“寧可做鳳尾,不願做雞頭。”


  ??這是因為雞頭並不是那麽好做的。


  ??其他強大的妖族為了能夠在新狐帝上位之後起到真震懾的作用,往往選擇先對狐族進行一波打壓,甚至有些會直接潛入狐帝身邊。


  ??然後再除掉狐帝身邊的人,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強大。


  ??這無疑是在說,“看,我都能把你身邊的人殺死,也照樣能殺死你!”


  ??然而事實上,很多代狐帝都不需要別的種族的威嚇便已經嚇得尿褲子了,往往選擇在被威嚇之前進貢,以示無害。


  ??所以在一段時間內,狐帝上位的第一件事不是大擺宴席,不是享受權力,而是進貢。


  ??一時間,威嚇和進貢竟然走上了同一條起跑線,相互競速。


  ??如此可笑的場景,試問誰會選擇主動經曆?如此窩囊的狐帝,恐怕沒人願意去做。


  ??然而等到舞傾天上位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其實舞傾天的九尾血脈早就被其他狐族知曉,隻是他們覺得,諾大的一個狐族,隻不過出了一個九尾血脈,能夠改變什麽?

  ??所以舞傾天也不過是空有實力,不會在狐帝之位上有太大的作為。


  ??但是他們都想錯了,舞傾天不僅僅是實力強大,態度也是極其強硬,就連其他種族派去的殺手都被她一一活捉,生生扒了皮,掛在了城頭。


  ??在此後的無數次斡旋交鋒中,其他種族的掌權者越發覺得舞傾天的野心,而且更可怕的是,她有這樣的實力。


  ??之所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並非隻是他們的幻想猜測,而是因為舞傾天一人屠戮了狼族的一座城,原因隻是因為狼族的使者出言不遜。


  ??到頭來,狼帝都不得不親手將那個使者砍頭,以此表達歉意。


  ??要知道過去的狼族,可是能騎在狐族頭頂上的,而現在狼帝竟然為了平息狐帝的怒火,親手殺了使者。


  ??這是如何的驚世駭俗?

  ??各個種族的掌權者終於發現,整個妖族已經沒有任一個種族能夠承擔得起想要征服狐族付出的代價了。


  ??狐族自然不是妖族中最強的存在,即使有了舞傾天,但是如果征服狐族要付出的代價是被憤怒的九尾妖狐滅掉大半城池,這就不劃算了。


  ??就當他們煩惱該如何重新看待狐族的時候,青州發生了叛亂,最終歸於妖族的領地。


  ??經過妖族的一致決定,狐族成為了青州的治理者。


  ??但實際上,與其說是作為治理者,還不如說是被流放者。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狐族擺脫了其他種族的控製。


  ??舞傾天自然很明白這些,所以她很清楚,狐族雖然看似被欺壓了很久,應該團結一致才對,但實際上隻是一盤散沙。


  ??無論是現在掌權的塗山族也好,還是神秘莫測的黑靈族也罷,為的隻是自己的利益。


  ??隻要狐族不再像現在這般在妖族中占據重要的位置,那些競爭帝位的候選者的熱情就會瞬間被熄滅。


  ??越是如此,舞琳琅便越危險。


  ??沒有人能夠保證,在利益和誘惑的驅使下,那些人會對舞琳琅做出什麽。


  ??“相公,這麽早把琅兒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裏,對他是不是太危險了。”舞傾天緊蹙著眉頭,看著梳妝鏡裏聞人琳琅的映像。


  ??聞人琳琅聞言滿頭黑線,暗道昨日不知是誰明日張膽地將舞琳琅抱進帝樓裏,現在估計關於狐族少主的消息已經在帝樓裏傳開了。


  ??但是想歸如此想,聞人琳琅嘴上還是說道:“舞琳琅是你我的孩子,我相信他有麵對凶險的能力和勇氣,而且,他現在就是辟海境了,就算放在那些號稱狐族妖孽的人裏麵,也不算弱。”


  ??舞傾天點了點頭,但還是愁眉緊鎖的樣子,她當然不是對舞琳琅沒有信心,後者可是繼承了她的九尾血脈,怎麽可能會弱?


  ??她的擔憂隻是出於一個母親的角度。


  ??聞人琳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說道:“狐族之所以能夠擺脫附庸,正是因為夫人實力的絕對壓製,現今狐族修行資源不少,出現了很多驚才豔豔之輩,但是卻沒有一個覺醒了九尾血脈。”


  ??“夫君想說什麽?”


  ??聞人琳琅一手搭在舞傾天的肩頭,笑著說道:“如果下一任狐帝也像之前的狐帝那般昏庸無能,那你的努力豈不是都化為了烏有?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舞傾天聞言微怔,臉頰緋紅起來,過了好一會才甜甜一笑道:“相公對我真好……”


  ??……


  ??狐族掌權的派係是塗山派係,而塗山派係中的掌權家族是舞家。


  ??按理來說,舞家因為舞傾天而飛黃騰達,對於她應該是服服帖帖,供起來上香的。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甚至大相徑庭。


  ??為了限製舞家對於青州的話語權,無論舞家有多麽強盛,隻能選拔一人作為長老,可見為了削弱舞傾天的影響,其他掌權者付出了多大努力。


  ??舞家的那個長老,自然就是舞藏,舞傾天的舅舅。


  ??按照輩分來說,舞藏是舞傾天的舅舅,那麽舞驊應該叫一聲舞傾天姐,但實際上舞驊恨不得後者趕快死掉,然後好讓自己坐上帝位。


  ??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坐上了帝位後能做什麽,會不會再次被其他妖族所挾製,會不會失去對青州的控製權。


  ??“父親,孩兒來晚了。”舞驊對舞藏行了一禮,躬身道。


  ??“不晚不晚,咱們的女帝大人不也沒來嗎?”舞藏眯了眯眼睛,眼裏閃爍著精明,就像是一隻看到了大米的老鼠一般。


  ??舞藏的臉很長,留著山羊胡子,盡管算不上醜,但是此等樣貌在狐族也算是少見的差了。


  ??不過索性舞藏實力強悍,穩穩占據了舞家的長老之位,因此就算有人想要嗤笑他的相貌,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父親所言極是。”舞驊環顧四周,發現空蕩蕩的,僅有他和舞藏兩人,於是選了左側的一個高位坐下,說道:“今日難道就我和父親兩人?狐帝是想幹什麽?”


  ??在妖族中,坐在帝位的右側是受到尊敬的意思,也就是左側的位置。


  ??而越往上坐,便表明地位越高。


  ??舞驊此舉無疑是對自己的身份很有信心,因此才挑了一個左側偏高的位置坐下。


  ??而反觀舞藏,卻坐在靠近門邊的位置,似乎和整個場景都是脫離的。


  ??“父親何必坐在邊緣?現在塗山派係作為狐族的最強派係,而舞家又是塗山派係的最強家族,父親可坐的上比這還要高的位置。”


  ??舞驊向上瞄了一眼,視線在帝位的位置上停留了一會,意思顯而易見。


  ??“放肆,我舞家應當為整個狐族謀取利益,而不是為了個人。”舞藏隨意地“訓斥”了一下舞驊,與其說是訓斥,還不如說是隨口裝裝樣子。


  ??“父親所言極是,是孩兒不懂事了。”舞驊起身打算換一個座位,但是卻被身後的聲音叫住了。


  ??“不,你很懂事!”如同風鈴般好聽悅耳的聲音,但又有種說不出的威武霸氣,讓人感覺到深深的魔力。


  ??不是舞傾天又能是誰?

  ??舞驊回過頭行了一禮,正打算辯解,但舞傾天並沒有給他機會。


  ??“舞藏舅舅突破天元已久,相信已經初窺成道之門檻,是狐族當之無愧的強者,也是我們舞家的榮耀。”舞傾天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在誇讚,又似乎是在譏諷。


  ??舞藏聞言眉頭微皺,但這話從舞傾天嘴裏說出,似乎是在讚賞他,但實則是赤裸裸的諷刺。


  ??如果沒有舞傾天,現在狐族還處在賣人求榮的處境裏,他們舞家更是沒有一飛衝天的機會,哪裏有現在舞藏的地位?

  ??“本帝沒有猜錯的話,舞驊也已經突破辟海境了吧?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在眾多年輕妖孽中也已經獨占鼇頭了吧?”舞傾天又麵向舞驊說道。


  ??“不敢……”舞驊正要說話,卻感受到一陣壓力,就像是有一座巨山從天而降,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讓他無法擺脫。


  ??舞驊驚駭地凝視著舞傾天,發現她的背後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九條狐尾,每一條都足以比他的身體長。


  ??而詭異的是,隨著舞驊的凝視,那九條尾巴似乎也在凝視他一般,將他拖拽進深不見底的深淵裏,蠶食著他的意識,讓他無法動彈。


  ??這就是九尾血脈的壓製力。


  ??舞驊隻感到似乎有一種極大的吸引力,將他拉進了一個煉獄裏,在那裏沒有聲響,沒有光線,有的隻是無盡的黑暗和絕對的寂靜。


  ??舞驊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猶如打鼓一般。


  ??更加可怕的是,他的生機也隨著這種打鼓聲的回響中一點點流逝,他似乎能夠看到自己死亡的未來。


  ??“不可!”就在這時,舞藏慌忙上前,想要阻止舞傾天,但是舞驊卻突兀地坐了下來,發出一聲巨響。


  ??“既然想坐在高處,就坐在高處,至少比那些想要坐又不敢的人好一些。”舞傾天收起九尾的力量,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舞藏聞言頓時臉紅不已,舞傾天說的難道不就是他嗎?

  ??而反觀舞驊,現在已經管不得舞傾天說了什麽了,他有些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汗水從她的額頭處不斷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灘水漬。


  ??舞驊的目光呆滯,猶如一座石像一般,若不是他不斷劇烈起伏的胸口,幾乎一模一樣。


  ??沒有人知道舞驊經曆了什麽,就連舞藏也無法猜測。


  ??因為九尾血脈是狐族的至高血脈,在傳說中,狐族有過很多開啟了九尾血脈的強者,但舞藏唯一能夠認知得到的,就是舞傾天。


  ??所以無人知道九尾血脈到底有多麽強大,又或者說,知道它的強大之處的人要麽死了,要麽閉口不談。


  ??“你已經足夠幸運,上一回體驗過來自九尾血脈的力量的人,已經被掛了城牆上,而你,還不至於如此。”舞傾天轉過身,露出完美的側顏,妖媚的眼眸帶了些許冷清和孤傲,但更多的是堅毅。


  ??“女狐大人,我舞藏為了舞家,為了狐族兢兢業業,不知是哪裏觸犯到了您?您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兒?”舞藏的胸腔被怒火填滿,但卻不能發作,隻能極其克製地問道。


  ??舞傾天緩緩走上了帝位,雙手輕拂,寬大柔美的衣袖飄然起舞,落下。


  ??隨著舞傾天的落位,整個大殿都隨之一顫,一股強大的妖氣頓時震蕩開來,猶如一波浪潮一般。


  ??舞藏感受著舞傾天身上爆發出的氣勢,莫名地有一種想要跪拜的想法。


  ??這可能就來自於血脈的克製。


  ??舞藏搖了搖頭,將內心這種荒謬的想法驅逐出去。


  ??“俗話說得好,不要看一個人說什麽,要看一個人做什麽。”舞傾天一手撐著下巴,麵帶微笑地看著舞藏說道:“你說你為了舞家,為了狐族兢兢業業本帝自然相信,但是也要拿出你的誠意來。”


  ??“不知道女帝大人要的是什麽誠意?”舞藏眼睛微眯,問道。


  ??“反正不是勾結其他派係這種誠意。”舞傾天一手覆起,在空中形成一道雄厚的火焰,向舞藏發出一聲咆哮,浩浩蕩蕩地向舞藏席卷而去。


  ??火焰之威力,足以使得空氣灼熱,使得空間扭曲。


  ??舞藏見狀瞳孔微縮,不敢相信舞傾天竟然會如此狠戾,如此果斷地出手。


  ??他雙臂快速張開,在空中劃過一道火圈,在火圈之中,隱隱泛著空間的波動。


  ??舞傾天的火焰猶如一條巨龍,轟擊在舞藏的火圈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舞藏發出一聲怒喝,隻感到自己的腹部和麵門宛若受到了猛烈的撞擊一般,身軀猛地向後退了數步。


  ??不過顯然舞傾天沒有想要下死手的意思,隻是片刻之後,火龍就消失不見,化為了無數火星和灰燼,逐漸消散。


  ??舞藏發出一聲悶哼,捂著刺痛的胸腹,痛苦地吐出一口逆血。


  ??“父親!”此時舞驊也終於清醒過來,驚駭地看著狼狽不堪的舞藏,卻不敢上前去扶。


  ??舞藏自然知道舞傾天所說的勾結其他派係是什麽意思。


  ??就在數年前,他曾和花星族共謀,企圖利用百靈族,製造他們和塗山族之間的矛盾。


  ??但是他們的計劃隻成功了一般,穆長卿的確錯誤地以為是塗山族想要迫害她,但是他們也沒能將穆長卿控製住,直到今日,穆長卿在哪裏仍舊是一個謎。


  ??“難道她都知道了?穆長卿在她的手裏?”舞藏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隨即把自己嚇了一跳,身軀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


  ??“不知女帝大人所說的是什麽。”不管如何,舞藏隻能賭,賭舞傾天不知道真相。


  ??舞傾天見狀暗道一聲老狐狸,說道:“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舞藏聞言強顏歡笑道:“不知何時女帝大人也喜歡打啞迷了,若是女帝大人願意,我可以天天來打啞迷,隻是勾結其他派係的事,不是我的作為。”


  ??“不是你的作為,自然甚好。”舞傾天的手指不停地輕觸在臉頰上,體態妖嬈萬分。


  ??她的目光掃過舞驊,說道:“舞驊乃是我狐族的妖孽,想必對這帝位有所想法。”


  ??“不不不,女帝大人,不敢有想法。”舞驊經過一連串地驚嚇,哪裏還敢硬氣,隻好慫道。


  ??“沒有?”舞傾天故作意外地問道。


  ??“沒有。”舞驊回答得十分肯定。


  ??“如此最好,這樣一來讓我的兒子繼承帝位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舞傾天望著天花板,喃喃道。


  ??舞藏聞言驚駭不已,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舞傾天還有孩子?

  ??而舞驊就顯得稍許鎮定些,畢竟他已經有所耳聞。


  ??“怎麽看你們的樣子都不知道?”舞傾天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說道:“是本帝忘了告訴你們了,今日找你們前來就是特意告訴你們,本帝找回我的兒子了,他也會爭奪帝位。”


  ??“嗬嗬,女帝大人莫不是在開玩笑?”舞藏顯然是沒有從驚訝中反應過來,說道。


  ??“開玩笑?”舞傾天聞言眉頭輕輕上挑,說道:“你以為本帝召你們是幹什麽的?隻不過是告知一聲罷了,你若是覺得本帝在開玩笑,那便是在開玩笑好了。”


  ??舞藏聞言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最後才憋出一句:“恭喜女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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