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市井酒香
等到於霜離開,齊格才緩緩站了起來,看著被燒到不斷冒泡的魚湯,心中思緒萬千。
??有些時候,對於一個人而言,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套能夠讓他相信能夠讓他安心的說辭。
??無疑,他對於白凡的背叛正在深深地折磨他,快要將他壓得喘不過氣。
??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哪一套說辭就顯得十分明顯了。
??齊格喝了一口魚湯,並不美味,反而有淡淡的苦味,是來自藥草獨特的苦味。
??“於霜……”齊格念叨著於霜的名字,不由得更加敬佩這位聖者了。
??……
??“於前輩,我們就這麽把立場表明了?是不是有些草率啊?”長孫無疆有些擔憂,畢竟齊格也是長老會的人,萬一他想一條路走到黑,把於霜的信息告訴了南宮行,那麽就要出大問題。
??於霜沒有正麵回答長孫無疆的問題,而是問道:“你知道白凡嗎?”
??長孫無疆搖了搖頭,他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並不熟悉。
??“白凡白大哥是真正抗魔的先驅者,那些所謂的仙人隻是欺世盜名之輩,白大哥被南宮行等人合力圍殺之後,仙人就理所應當地將抗魔的成就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長孫無疆有些愕然,問道:“這麽多仙人都無法對抗的魔族,白凡能一個人對抗?”
??於霜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長孫無疆,眼中閃爍著堅信和崇拜,過了片刻她才重重地回答道:“能!”
??長孫無疆陷入了沉默,如果真如於霜所言,那麽那個白凡的確是無敵之姿,南宮行利用魔心才能夠將他圍殺的說法也說的通了。
??“白大哥一生最愛兩件事,一件事是釣魚,第二件事是喝酒,因此他在年輕時開過一家酒肆。”於霜繼續說道:“而就是在那家酒肆裏,白大哥收獲了兩個年紀尚幼的信徒。”
??“其中一個就是齊前輩?”長孫無疆有所猜測,說道。
??於霜微微點頭,說道:“那兩個信徒一開始因為身體原因並不能修煉,但是對於修煉者的世界卻十分向往,而且二人都是市井中的孤兒,無人可依。”
??於霜說完歎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惆悵起來,“正是白大哥,才將那兩個信徒帶上了修煉的道路。所以齊格對於白大哥的敬仰和感激,是無論如何也泯滅不了的,這種敬仰和感激那時候有多猛烈,現在他的愧疚和後悔就有多強烈。”
??長孫無疆總算是聽明白了,對於齊格而言,白凡不僅僅是心中的一個標杆,是要超越的目標,更是改變了自己命運的再生父母。
??“就算如此,齊前輩還是被魔心控製,最終背叛了白前輩,那魔心當真如此厲害?”
??“不是魔心厲害,而是人心難猜。”於霜的眼中泛著光芒,可惜道:“榜樣若是距離自己太遠,就會讓人感到無力,感到沒有希望,白大哥對於那時的齊格來說就是如此。”
??長孫無疆微微點頭,人心確實比魔心更加可怕。
??“那白前輩的另一個信徒是誰?還活在這個世上嗎?”
??於霜聞言陷入了沉默,長孫無疆都能感受到對方濃濃的心事。
??過了許久,於霜才回答道:“還活著,那個人是三聖之一。”
??長孫無疆徹底無言,這下子他終於相信白凡的確能夠做到仙人們都做不到的事了。
??白凡的兩個信徒,一個是長老會成員,一個是三聖之一,那麽白凡恐怕的確不凡啊!
??……
??苦修塔內部還有數百修士在浴血奮戰,被苦修塔淘汰的修士已經接近一半。
??但是自從過了第一層,有幾十個光點在苦修塔上快速上升,幾乎是每過一小會就會上升一層。
??這代表了有幾十修士正在快速闖關,而排在青雲牆前列的修士也再也沒有被苦修塔送出來的了。
??但是無論苦修塔裏如何激烈,在塔外的人們可看不到塔裏的情況,因此紛紛散去,各做各事去了。
??“嘿,竹三!好久不見啊,你小子去哪裏霍霍了?”一個光著膀子,胸口留著濃毛的大漢說道,我們就暫且稱他毛子吧。
??竹山今日換了一身行頭,不再穿著蓑衣,而是變成了薄薄的黑袍,頭上戴的鬥笠也換了個新的,看上去年輕了幾分。
??竹山如實回答道:“去了鶴鳴城,找了點美酒喝。”
??那毛子聞言頓時不樂意了,說道:“呦嗬竹三你咋還吃獨食呢!去喝酒不把我帶過去?”
??還未等竹山回答,身旁就有人不屑地說道:“得了吧,誰不知道你怕媳婦,能不能去還不是你媳婦一句話的事?和竹三又有什麽關係?”
??眾人一片哄堂大笑,“原來你長的五大三粗的,竟然怕媳婦?”
??毛子聞言臉色通紅,唬了一眼插嘴的小廝,不再言語,隻顧著喝碗裏的酒。
??毛子不再說話,倒是其他人活絡了起來,有人問道:“哎竹三,你那家酒肆還開不開了,我還想到你家酒肆喝酒咧!”
??“對了,你家酒肆的牌匾近日被老鼠咬了,掉了下來,現在還在門前擺著呢。牌匾是放在高處的,老擋在門口也不是回事,趕緊換一個吧?”
??竹山道了一句謝,說道:“牌匾就不換了,我回去就把它掛上去。”
??竹山說完就朝著小巷裏麵走去,腳步都有些急促起來。
??等到竹山徹底離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有人才問道:“竹三那塊牌匾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就連上麵的字都模糊不清了,要不是年代久了,也不至於被老鼠咬斷掉下來,咋就不換換?”
??“不知道,我都不清楚牌匾上寫的啥,從來沒注意過。”
??此言一出,眾人都回憶起來,但是沒有一個人能答話的,因為他們真的沒注意過牌匾上寫的什麽,更為關鍵的是,就算注意了也辨別不清楚模糊的字跡了。
??“好像是叫幾點酒肆?”毛子愁著臉,不確定地說道。
??“幾點酒肆?當真奇怪。”
??……
??眾人雖然感到奇怪,但是也沒有太在意,畢竟酒肆的名字和他們又沒有關係,隻好酒好喝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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