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容紫
東海源州再往東走就是人族控製的其他州域,可以說是所有海源州中最為安全的地方。
??同時東海源州也是海源州和其他州域的一個橋梁,因此設有很多驛站和酒樓。
??當然,也包括了藝館。
??“小姐,這是寧公子送來的鳳簪玉釵。”一個小丫鬟將手裏的東西全部放在了梳妝櫃台上,擦了擦臉上的汗,道:“還有這些,也是別家公子送來的,我都忘了他們是誰了……”
??小丫鬟嘟噥著小嘴,臉上肥嘟嘟的很是可愛,兩根食指互相戳著,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被小丫鬟喚做小姐的女子,是這家藝館的頭牌,名為容紫。
??容紫的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但在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紙鳶,把這些都收起來吧,反正用不著,也不用記得是誰送的。”容紫瞥了瞥櫃台上的東西,視線又移開。
??“好的,小姐。”紙鳶一把將東西全部抱起來,隨便地往一個箱子裏一扔,如釋重負。
??這一看,才發現容紫的房間裏到處都見得到箱子,都是兩丈長一丈寬一丈高,滿滿當當地放了一整個屋子,就連下腳都有些困難。
??“紙鳶,收拾些有用的東西,我們要離開這裏了。”
??紙鳶一愣,歪著頭問道:“為什麽啊小姐?是要到其他藝館去了?”
??容紫聞言微微一笑,道:“以後也別叫我小姐了,叫我容長首。”
??紙鳶的眼神這才發生了改變,似乎頓時發出了精光一般,“容長首,我們要去哪裏?”
??“中海源。”容紫望著西方,臉上有些憂愁,因為她知道,這次轉移至中海源一定會有人阻攔,她朱雀部難免會有損失。
??在藝館的下方,此刻熱鬧非凡,一大群人圍著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興致勃勃地聽著。
??這在藝館裏很少見,因為大家花錢都是來找姑娘消磨時間的,哪裏是來聽書的?可這荒唐的一幕偏偏發生了。
??一個穿著青色緞綢服,腰間佩戴著一個的翡綠色玉佩的男子也湊了上去,那玉佩說來奇怪,竟然能隨著男子的步伐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男子大家都認識,名為胡水,是這家藝館的常客,穿著很豪貴,花錢也很大方,而且麵容清秀,一看就像是大家子弟。
??但是偏偏的,眾人根本想不起來在東海源州還有一個“胡家”,所以隻能猜測胡水是其他州域來的大家子弟,隻是來這遊玩的。
??“你可別說,這容紫的身段是真的極好,皮膚細膩地就和玉一般……”被圍在中間的男子癡迷地說著,就仿佛親眼見過一般,外圍的人聽得也津津有味,腦海裏全是容紫的畫麵。
??被圍在中間的男子長得賊眉鼠眼,似乎是城南謝家的子弟,名為謝段。前段時間花了大價錢才得以有機會單獨和容紫見麵,剛才就是在“敘說”單獨見麵過程中發生的事情。
??但說是敘說,其實就是編造而已,因為謝段沒和容紫說上幾句話便喝醉了酒沉沉地睡了下去,等到醒來已經天亮,哪裏還有機會做那種事情。
??謝段好麵子,他總不能說自己啥也沒幹就喝醉了吧?那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所以隻能憑空編造起來。
??“你說什麽?!”胡水大喝出聲,一下子就擠了進去,揪住謝段的衣領,惡狠狠地質問道。
??胡水當然清楚謝段說的都是假話,因為他也是朱雀部的獵頭,他之所以經常來這裏隻是為了保護容長首而已,雖然容紫根本不用他保護。
??胡水這麽確定謝段在胡說,是因為容紫每次答應和人單獨見麵都會準備好提前下好藥的酒水,別說謝段一個修行廢材,酒泉是塑神境的修士來了也隻能認栽。
??除非容紫真的看上了謝段,不過這顯然不可能。
??“你……你要……幹什麽?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莫不是因為容姑娘……因為容姑娘青睞我所以惱羞成怒了?”謝段起初還有些勢弱,眼神不斷閃躲,但一想到這事除了容紫,誰也不知道,於是也理直氣壯起來,甚至開始直視胡水。
??胡水氣極反笑,輕而易舉地將謝段提了起來,大聲道:“既然如此,我就廢了你!”
??老鴇其實也很反感謝段這種人,他和容紫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她不知道,但是這麽拿出來說顯然是要壞了容紫的名聲。
??“好了好了!各位客官,我這店小可經不起折騰啊!”老鴇從樓上衝了下來,賠著笑道。
??胡水的拳頭停在半空,他可不管這老鴇的藝館,在他心裏容長首就是最完美的人,容不得別人這麽玷汙,就算是言語也不行。
??他的眼看就要落下去,上方卻響起了一道清脆好聽地聲音,正是紙鳶。
??“胡公子!我家小姐請你上樓一敘。”
??胡水都拳頭在謝段的眼前停了下來,後者已經完全被嚇癱,笑話!他一個紈絝子弟還能和獵頭司的獵頭硬碰硬?誰給他的勇氣啊?
??“啪嗒”一聲,胡水將謝段扔在地上,換了副表情上樓去了,而謝段則是大舒了一口氣,臉色發白。
??一旁的老鴇見狀有些擔憂,若是容紫真的做了傻事,豈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這謝段就算是她也看不上啊!
??若是她的想法被謝段知道了,一定會嘔吐出來,因為這老鴇簡直肥得跟豬頭似的,他還看不上呢!
??不過現在的謝段已經起身,隻想要從藝館裏出去,今日實在太丟臉了。
??紙鳶看著謝段,眉頭上挑,邪笑了笑道:“謝公子,我家小姐也有話對你說。”
??謝段聞言立刻停了下來,有些欣喜,直勾勾地看著紙鳶,可紙鳶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臉紅成了蘋果色,奪門而走。
??“我家小姐說,謝公子身體虛,上回沒喝幾杯酒就醉了,可別再喝酒了,對身體不好!”
??眾人聞言皆是笑出了聲,這不就是在說:你剛才說的都是子虛烏有,還是趕緊回家找媽媽吧!
??在一片哄笑聲中,謝段羞愧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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