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江山美人擇

  風起風止，樹影搖晃間，人影浮動。星辰皓月，相伴而視。微寒的細風，帶著些許鮮血腥味，悄無聲息的湧入鼻腔。這一年的秋天，來的尤為熾烈。


  “夠了！夠了！夠了…….”夕沐目睹著兩人你來我往，她隻覺得好累，渾身的疲憊。不就是為了這一身的特質鮮血嗎？那是不是將她一身的鮮血全都抽離就好了？發不出聲音，說不出話，除了眼淚，似乎再難找到別的宣泄點……


  那人抱著夕沐來回防守，隱約間，突然看見什麽東西在掉落，就像是一顆水晶般一閃。轉頭看去，隻見的夕沐滿臉的清淚，雙目間的悲戚，鋪天蓋地的襲來。見此，他有一瞬間的呆愣。


  但是，就是因為這一瞬間，才讓獨孤信鑽了空子。隻是一拳，卻是拚盡他渾身的力氣發出的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人的胸口。頃刻間，那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直直的倒飛出去。而獨孤信的指節也是滴出了血，足見的這一拳的力度之大。


  看著那人倒飛而出，獨孤信唇瓣劃出一道冷漠笑容，就像是一道劃破天際的流星般利落，卻也璀璨非凡。


  那人左手捂住胸口，麵色蒼白，喉中不可抑製的湧上腥甜味，幾乎是要將五髒六腑都要傾吐出來似的。但是，右手仍是牢牢地摟著夕沐，絲毫不放鬆。


  夕沐看著那人蒼白的容顏，眼中的淚，越發不可收拾的湧出。抬眼看向獨孤信，她清晰看著那隻淌著血的手，和那一臉的疲憊。這一切，竟都是為了她這一身的鮮血，她是該悲哀還是欣喜呢？這樣的待遇，似乎天底下都不會有幾個人會有呢……


  下一刻，獨孤信狠色一劃，便又打算飛身而上。隻是，突然從下麵傳來一道聲音：“將軍！前方捷報！”獨孤信眉頭一皺，如狼王的眼睛，狠狠的朝下一望。


  那個士兵對上獨孤信的眼神，隻覺得渾身的肌膚都起了雞皮疙瘩。背脊上的冷意，潮水般的將他吞噬。


  獨孤信又看了眼那人，隻見他護著夕沐，半跪在樹枝上。嘴角的血痕，猩紅的此人眼目。隨即，獨孤信低頭問道：“什麽事？”


  “稟報將軍，賀拔勝將軍傳令，命您趕緊趕往荊州，接替賀拔嶽將軍的職位。”下麵的士兵恭聲回道，雙手奉上一封信。


  獨孤信聞此，麵色大變，疾聲問道：“接替？賀拔嶽將軍呢？”


  “前方來報，賀拔嶽將軍已被奸人所害。”


  “什麽？！”獨孤信聽此，忍不住叫道。微一愣神，隨即，飛身而下，落地之時，已將那封信拿在手中，一目十行的看過之後。麵色越加的陰沉，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嗬！看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那人抱著夕沐，起身靠在樹幹上。小心擦拭著夕沐的淚水，邪笑著說道。兩人相擁著沐浴在一片月光之中，有著說不出的美感。雖然那人麵色蒼白，卻仍不減風姿，依舊妖魅不可方物。


  獨孤信見此，恨不得衝上前去多了那隻手。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樣做了。較喜愛一踩，頃刻間躍上了那人對麵的一根枝椏。若不是深怕踏上那根枝椏，可能會使夕沐有墜落的危險，他早就衝上去解決那人了。


  那人斜睨了下獨孤信，眸中精光閃過，扯唇一笑，妖冶非凡。隨即，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用黃布包裹的東西，說道：“追了這麽久，難道就沒發現什麽東西不見了嗎？”


  獨孤信先是不明所以的盯著那人手上的東西，突然，腦中金光一現。脫口而出：“軍印！”


  “不錯！還算聰明。”那人聽獨孤信這般說，笑得越加開懷。


  “什麽意思？”獨孤信陰沉著臉，問道。他知道說什麽“放下軍印與夕沐，就可放你一條生路”之類的話，絕對是多費唇舌。還不如直截了當，來的痛快。


  那人聽此，笑道：“不愧是獨孤信，夠爽快！”


  “有話快說！”獨孤信可沒時間跟他扯家常。


  “很簡單。在她，”那人看了眼夕沐，接著，看了眼手中的軍印，說道：“和它之間，做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