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悶頭扯謊間
有些泛黃的軍帳內,珊然舞動的影子,隨著燭光一陣接著一陣的搖曳,肆意狂亂。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便是中國史上有名的美男——獨孤信。史稱其“美儀容,善騎射”,因此,這軍帳中有梳妝台,沐浴用具,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夕沐聽到他那句“我想帶就帶,難道還需要理由?”,明顯就是在回避問題。若是沒有什麽理由,換言之,如果她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他犯得著帶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回來?再說,她可沒自戀到能讓他一見鍾情的地步。就算是長得天姿國色的女子,他也未必稀罕。畢竟,他整天對著鏡子,就能見到一張絕代容顏了。況且,她還沒這姿色呢。 夕沐低著頭,暗自尋思了好久。他同樣是那般冷冷的盯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麽。然後,他又開口:“你不是這裏的人,是從哪裏來的?” 夕沐猛地嚇到,聽他這話,難不成知道她是穿越過來的?不過,他接下來的話,狠狠的打破了她這個白癡的想法。“你應該是南方的吧?” 腦袋瓜飛快的運轉,按理說,她的確是南方的沒錯。不過,她若這樣說,搞不好會被當成奸細給砍了。再說,五胡亂華,夕沐並不知道多少,隻是知道曆史上有過這麽一段時期而已。要是他再問下去,保不定就露餡了,到時更慘。 “在想什麽?回話!”見夕沐遲遲沒有反應,他皺著眉有些怒意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南方的。我從小就是在山裏長大的。”夕沐剛在尋思的東西,被他這一聲硬是給打斷了,於是,忙不迭隨意說了一個。可是,這話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這麽爛的借口,隨意一想都知道是假的。從大山裏走出來的人,那也是北方人。可是,無論怎麽看她都不像是個北方人。難不成她還是從南方的山上,千裏迢迢的趕到這邊,還神經病似的竟往這戰亂多發的地方趕啊,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正在夕沐悔的都有撞牆的衝動的時候,他問了句:“都是一個人在山上的?” 夕沐不敢看他,但又不能不回答,隻能硬著頭皮編下去。說:“以前,是和師傅一起的。後來,師傅走了,我就一個人了……”越說到後麵她越是小聲,並不是因為什麽師傅去世太過傷心,隻是因為越說她越想掐死自己。這麽爛的謊,虧她能想得出來。 許久,他都未說話,隻是坐著。夕沐一直低著頭,一動不動,想了千萬種他接下來可能會做的事。卻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從椅子上起身,隻是淡淡的說了聲:“不早了,睡吧。”便往旁邊的榻走去。 夕沐分不清到底是驚,還是嚇,隻覺得連下巴都快掉了。眼珠子隨著他轉著,直到定格在塌旁。見夕沐沒反應,他轉過身,說了句:“還有事?”她急忙把頭甩的跟撥浪鼓似的。“那還愣著幹嘛?”說著,他便解衣寬帶起來。 精明如他,怎麽可能會看不穿夕沐的這種小伎倆。不過,夕沐也實在看不透他的想法,想想也是,這麽個大人物,要是就被她這麽三兩眼的看穿了,他還怎麽混啊。並且,也的確不早了,剛剛腦子又動的厲害,恐怕腦細胞都死了不少。現在,她已經是睡意連連了。 但是,當夕沐四下看了一遍之後,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她睡哪兒呀?這裏也就一張榻,總不能讓她睡地鋪吧。再說,就算是睡地鋪,貌似也沒多餘的被子吧。還是讓她坐著睡?不過,貌似這是最不可能的。她可不相信他會放心到讓她麵對一堆機密文件睡覺。 “還在想什麽?快點。”他就脫了外衣,見夕沐還是愣著不動,說的越發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