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天台上的小帳篷
這精彩的一幕被班主任和教導主任抓的正著，我看班主任的臉色鐵青，旁邊的教導主任就像一個走馬觀花的新式領導，用一副清高的臉在看戲，然後扯出自己八分貝的喉嚨說了一聲：“林懿凡，出來一下!”
這個教導主任是空降在我們學校的，是個生麵孔，第一次來就當上了高二年級的教導主任，成功擠走了我們班主任，所以對於他所有高二的人都嗤之以鼻。
和我猜的一模一樣，教導主任不可能平白無故跑到我們班裏來看戲，如果不是為了平叛這場糾紛，那就是要找某一個同學的麻煩，我總覺得他做起事來對人不對事兒。
所有人安靜的回到座位，估計這回是因為我在前麵做擋箭牌，所以她們聚眾打架的事情才沒有被及時得到相應的懲罰。我看著教導主任和班主任一前一後的背影心裏有點虛。雖然我知道班主任是個負責認真的好老師，但是他的氣勢完全被教導主任蓋住。至於教導主任，他可能做出很過分很誇張的決定，如果是休學，那我該怎麽和林凡交代。
上課鈴聲敲響，所有班級恢複了安靜走廊裏的行人也漸漸清空，很快就隻留下我一個人，我現在終於明白步履維艱這個詞的真正用意了。虛掩著推開辦公室的門，我在夾縫中看見裏麵隻有班主任和教導主任，我這回有點底氣了，人不多，估計不會太難堪。
“看什麽看！要我開門請你嗎?”教導主任嘹亮的嗓門下了我一跳，我小心的推開門，邁著小碎步走進去。這是教導主任的辦公室，所以格外寬敞，我走進去才看見站在牆角的蔣凡，他靠著牆，眼角發青，沒想到一會兒不見臉色居然這麽差勁。
“這下人到齊了，你們班剛才為什麽打鬧。”教導主任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主，但是這麽問一定是有情況。
“沒有，她們隻是鬧著玩。”
“現在的孩子這麽鬧著玩的嘛？”他又窮追不舍的問我。
“好了李老師，現在學生叫來了直接問她們這次的事兒吧，班級那邊我會嚴抓的。”班主任溫聲細語的說。
“你看看你帶的學生，哎！你說吧！為什麽打架！”
班主任在一邊臉色鐵青，教導主任一副惆悵的樣子。我還以為是在問我們班為什麽打架，沒想到蔣凡接了話。
“剛不是說過了嘛！”
“再說一遍！為什麽打架！”教導主任又扯出他八分貝的嗓門。
“不想再說！”蔣凡低著頭，像是再掙紮留存他最後一絲倔強。
“是不是要我現在給你家長打電話，讓他們看看你在學校的樣子。”教導主任拿出他威脅人的手段。
“行啊，隻是我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麵，就憑你，還想見他。”蔣凡說話真是不給自己留任何回轉的餘地。
班主任別過頭掩飾他的笑臉，不過還是被我發現了。我看見班主任笑，也悄悄地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笑，但是肩膀卻忍不住的抽搐著。
“你們女生不要覺得哭一下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小小年紀不學好，慫恿男同學幫你打架。你膽子可不小，怎麽爸媽不在學校覺得沒人管了是不是！”
我錯愕的看著旁邊的蔣凡，他拚命地搖頭說不是這樣的。慫恿別人打架，我還真沒這本是。
“唉~李老師，得實話實說，剛才那個同學也交代了，是他自己打的，沒有說受人指使！”
“哼，這個林懿凡同學剛剛被我開了一張處罰單，這是有前科的，現在又出這麽多幺蛾子，你說我能相信她嗎！”
“話這麽說就不對了，這個同學不也是被你開了好幾張處罰單嘛！照這麽說這位蔣凡同學按道理是不是該休學了。再說了，你前段時間不是還說這個林懿凡同學很不錯，成績一直穩定拔尖。”
看見教導主任尷尬的臉就覺得還挺有意思，通過他們兩長時間的對話，我發現在他們眼裏好像這事沒那麽嚴重。
“……那你們解釋一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尤其是你，衣衫不整，還在校園裏拉拉扯扯這些事兒。”
“無可奉告！”蔣凡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始終保留這他的倔強。
班主任第二次別過臉笑。
“你說！”教導主任把目光轉向我。
“老師你說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我小聲嘀咕。
班主任第三次別過臉笑。
“你剛說什麽？”
“老師她剛才說，您說了算！”蔣凡按照我的字麵意思重複了一遍。
教導主任氣的站起來把他的玻璃保溫杯猛地摔在地上。繼續扯著他八分貝的嗓門說：“你們這一個二個的是想幹什麽！全部叫家長，還有你，現在跟我去醫院做檢查，我就不信查不出什麽！”
他摔杯子的那一下嚇到了我和蔣凡，隻有班主任像棵旗幟一樣坐在原位不動。教導主任說完話就要拉著我往外走。我確實怕到醫院檢查，雖然真的沒什麽事兒，但是隻要被帶去醫院，沒什麽事兒也會被傳出什麽事兒來。我順勢就甩開了教導主任的手，努力的往後躲。但是教導主任還是契而不舍的要把我拽出去。蔣凡見勢推開教導主任，教導主任摔了個踉蹌，然後把我從辦公室裏拉出來，一直跑到天台，所幸教導主任沒跟過來。
我甩開他的手蹲下去哭了起來，蔣凡一句話也沒說，蹲在我對麵看著我哭，我不想被他看著就換了個方向，他們更跟過來，於是我放生大哭。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想些什麽，隻知道一個勁的哭。然後哭了很久，等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蔣凡遞過來一包紙和一瓶水，不知道從哪裏來的。
“你去買水了？”我接過他給的水和紙巾，水是擰開的，紙巾也是打濕的。
他把我拽到一個不會有陽光照射，但是很難被找到的角落，他在這裏搭了個帳篷，裏麵放著一個可折疊的椅子，一個小床上書桌，上麵放著小型電風扇，旁邊放著一個箱子，裏麵裝滿了零食和水。
“我不想上課的時候就會在這裏躲著，不過冬天不行，還好這是在夏天。這裏吃的挺多，我時不時的會更新，你喜歡可以常來這兒，吃的喝的我管夠，哦，對了，我還得再加一把椅子，免得咋們兩一起來的時候有人站著，怎麽樣，喜不喜歡。”他躺在折疊躺椅上舒服的躺著，感覺在分享他的寶藏一樣。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我可不像他，可以活的這麽沒心沒肺。
“我保護你啊！”他看著我，眼睛裏泛著光。但是說起來卻雲淡風輕。“不過你比如擔心，我也隻是受人之托。”
我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盡量回避他的目光。現在好像除了這給天台我哪裏也去不了，我甚至都不敢邁出這個天台的門！淚花難怪叫淚花，原來是因為掉在地上會暈成花狀。
蔣凡突然從背後抱起我，我還是保持這那個蹲在地上的姿勢，就這樣我被抱到了那個折疊躺椅上，“累了就休息會兒，這裏可沒人逼你。你先休息一會兒，我下去看看形勢。”說完就轉身走了。“對了，你餓了就隨便吃，別客氣，我請客！”
這個帳篷遮住了大半個天，帳篷外麵的天空是湛藍色的，裏麵安逸的躺著幾朵白雲，空氣中吹著淡淡的風，使得六月的晴空沒那麽燥熱。我放平的身體，閉上眼睛，覺得整個人好像漂浮在空中，旋轉移動，似乎真的是與世隔絕。
我醒來的時候陽光照射著我的腳，透過鞋子可以感受到陽光的溫暖。這是什麽地方？我緊張的環顧四周，然後看見蔣凡在靠著牆打遊戲，看見我醒來並沒有放下手機的打算。
“幾點了？”我看著太陽覺得時候應該不早了，但是我在看太陽來判斷時間的能力並不強，所以有點擔心錯過太多的課程以及下午的考試。
“不用急，現在是午休時間，你要是還累就再睡會兒，這裏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根本沒有離開過手機屏幕。
“下午有考試，我得回班裏看會兒書。”我丟下話就轉身神離開，後麵的蔣凡也沒有追上來的打算。
我回到班裏，也許是臨近期末的原因，學校居然大度的在午休時間開放教學樓，所以裏麵有十幾個人在看書複習，戴佳和佳茹都在。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上課，再加上今天早上一半的時間都被耽擱了，所以必須得抓緊時間，不能讓自己的成績落下太多。我坐下沒過多久就被門口蔣凡的流氓哨叫出去了，他遞給我一瓶酸梅湯，說是解暑的，還丟下一句有事兒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還有一張留著電話號碼的小紙條。
我打算把紙條保留下來，所以去拿裝著手機的鉛筆盒，拿的時候發現鉛筆盒輕了很多，打開一看發現全是那天出現的同款避孕套，而我的手機消失了。我盯著文具盒看了幾秒，大步流星的走到垃圾桶邊全部倒掉。
“量這麽大，受得了嘛？這得批發吧！”旁邊一個有點矮的男生說。
“你批發過？”我反問他，然後瞥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打算怎麽辦？上節課教導主任到班裏來，點名要你去他辦公室，結果你不在，然後又說下周交一份體檢報告給他。”她在我身邊耳語。
“哦！”
“班主任讓我和你說一聲，好好上課好好考試，不用理會教導主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