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船遲又遇打頭風
“哦，對了，班主任讓你下午務必去一次他的辦公室，好像有很嚴重的事情要交代。是有關昨天晚上的事嗎？”
“不知道，估計是。”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我和她之間其實可以有很多話題的，但是現在的我身體和胃都不受控製，整個人暈暈沉沉的，就連麵包也隻是吃了幾口而已。
看見班主任的時候她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吹著空調閉目養神。杯子裏的茶葉升騰著熱氣，茶色很新，可以看的出來他對茶葉的要求很高。
“來啦！來來來，坐。”我真的就不客氣的坐在了他旁邊的板凳上，我的身體實在不允許我站著。“看來真的是傷的不輕。怎麽樣，身體還撐得住吧！要是不行就給你爸爸打電話。你聯係上你爸爸沒有？”
昨天回去我根本沒有心思想到林凡，跟別說是聯係。“沒有。”
“那好吧！我現在打一個。”說完操起了手機，按照家庭聯係表上的號碼撥打了起來。電話那邊響了三聲之後被掛斷。我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沉了下來。
“行吧！我現在很生氣，你們的父母啊真是把這裏當成托管所，孩子什麽樣都不關心，忙的連家都不顧了。你自己回去聯係，聯係到了和我說一聲。”接著指了指桌子上的紙條說：“看！這個是你的處罰單！”
我驚了一下，直到看到處罰單上的名字確實是林懿凡時我才相信我居然被記過了。我手裏握著處罰單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下好了，我原本想幫你攔下來的，但是鑒於你上次的那個流言傳的沸沸揚揚，再加上這次被抓了個正著，學校執意要給你一點教訓，怎麽樣，有沒有想給老師解釋的？”他端起他泡好的茶吸溜了一口放下。“這個茶感覺沒上回的那個口感好。”
我搖搖頭。處罰通知單都已經到我手上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我是不可能哭著求他讓他幫我消掉這次處罰的。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強。我還得告訴你件事情。學校去今天早上在音樂廣場清掃排查了，你知道查出了些什麽嗎？”
無非就是運氣好抓到對情侶，沒什麽特別的。但是我不能這麽說，隻是搖了搖頭。
“掃垃圾的時候發現了許多計劃生育用品。”
我錯愕，這個結果卻是顛覆我的三觀，在我的世界裏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在學生時代，尤其是高中時期。
“別這麽看著我，如果學校沒有清查我還可以幫你擋擋，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你也隻能等等，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再想辦法消掉。你不用太擔心，你隻管好好學習就行，不要辜負老師對你的信任。罰單老師就保留在這裏，就當是我拿來威脅你的。”
我點點頭。
“好了，直接去班裏吧！班裏坐坐，一會兒班會課我排座位。”
我一瘸一拐的回到班裏，陳旭坐在位置上算題，估計沒有注意到我已經坐下了。雖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我還是希望陳旭能夠問我一句，那怕是不安慰也好，可惜都沒有，他是鐵了心不打算理我了。所以我打算自己去接開水。
“不會吧！她成績那麽好，看著也不像是幹這種事的人啊，聽說那個人不是陳旭！”
“是！我的天啊，這個綠帽子。”
“就是的，我今早好看見戴佳扶她去廁所吐。我覺得有可能！”
我啪的一聲用水杯拍到桌子上，打斷了這些人的喃喃細語，她們看見我之後統統恢複了好好學習的模樣。
我萬萬沒想到，隻是一個簡單的摔跤，居然會造成這麽大的誤會。
戴佳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現，接住了我手裏的杯子攙著我。“不用理會他們，你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行。”戴佳這個時候給我說這些，說明她早就聽說了這些流言蜚語。我當然不會理會這些沒有任何根據的話。
“你要是有什麽需要直接叫我就行，到時候我就坐你後麵，很方便的。”
“謝謝！要是你願意可以直接坐我旁邊，反正你是有機會的。”
“什麽？你和陳旭？”
“你沒看出來嗎？他前天給我發的分手短信，一直到現在都沒和我說一句話。現在的我們，甚至還不如陌生人。”我越說越傷心，努力掩飾自己猩紅的眼眶。
“啊？……哦。”過了一會兒又說：“你看過饒雪漫《左耳》裏的一句話嗎？‘愛對了是愛情，愛錯了是青春’，所以別怕。”
“都是假的。沒幾個人會相信。”我聽過這段話，可是誰能保證自己的青春會出現一個張漾呢？
讓戴佳主動坐我旁邊，總比陳旭先不選我強。
換座位的時候戴佳主動選擇坐在我旁邊，我聽見後麵的人的唏噓聲，估計都在想為什麽不是陳旭。戴佳坐在我身邊先給我打了個招呼，我可以看出他激動的心情。相反的，班主任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不知道是意料之中還是一無所知。
晚自習前那個叫蔣凡的人在教室門口等我。他一頭碎發，看著倒像個好學生的模樣。看見我的第一眼就是對我說“我是來自首的！”
我大概知道他在說什麽。關於我和他之間還有一些未解之謎。好像昨天晚上他是專門在等我一樣。我想知道昨天晚上我們沒說完的話。不過我被班長洪亮的聲音叫住了，不知道他現在叫我幹什麽。
“一起去吃飯。”
“為什麽是我？佳茹呢？”
“我一會兒和你說。”
和那個叫蔣凡的人之間千絲萬縷的未解之謎總是被無緣無故打斷。
其實我不是很想吃飯，況且我還是覺得身體不是很舒服。但是看班長一副興師動眾的模樣，還是沒有狠心拒絕。班長不是女生，所以沒辦法大庭廣眾之下攙扶我，所以這一路我走的又慢又吃力。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走到宿舍。
“你是不是和陳旭分手了？”
“你看出來了？也是，我們現在的狀態和陌生人差不多。”
“沒！你最近新聞有點多，是和這個有關嗎？那謠言編的我都佩服。”
“是啊！你們都不信！謠言止於智者。”
“話是這麽說，但是如果真是因為這個，那陳旭確實不怎麽滴。”
“你和陳旭不是手足兄弟嗎？怎麽也開始詆毀他了。還有，你怎麽有功夫找我了，佳茹呢？”我想把他從我的事情上拉開。
“哈哈！和你一樣。同病相憐，現在隻差美酒了。”他表現的極其自然，埋頭吃著飯。
“嗯？你是為什麽？”我在想我是陳旭的冷戰之後被分手，而他們之間估計不會出現我這種情況。
“班主任的傑作，沒你那麽慘。”
班主任棒打鴛鴦的本事我早就有所耳聞，但是這一棒終究還是打到了班長頭上，我覺得好氣又好笑。往常班主任對班長可以說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不過發生什麽口角，最終還是隻聽班長一個人的說辭，估計這種結果也是讓班主任下了很大的決心。
“班主任說他早就知道我和佳茹的事情，你說他是怎麽知道的。況且就隻是一次成績下滑說明不了什麽吧！”
“如果這次是高考呢！”我覺得應該講道理的安慰他一下。
“看看看！和班主任說的一句話。你們兩是商量好了的吧！”
“所以你就聽老師的話老老實實的分手了？”我覺得班長雖然是班主任的親信，但不是個老實聽話的人。
“我也不想，但是佳茹不願意，比起我她更在乎學習。我這回請你吃飯就是為這事兒的，你幫我勸勸她，她應該會聽你的。看你們平常無話不談的。”班長用渴求的眼神看著我，我被看的有點心虛。
“佳茹被慣壞了，總是一根筋，你稍微緩緩，等這次風聲過去了再說。”
“她哪裏被慣壞了，她很好的。不過你這段時間可不好受，你自己保重。要我送你回宿舍嗎？”
我點點頭。
“你那事你給我說說唄！到底怎麽回事會變得這麽嚴重。”班長追問我。
“開了章處罰單！”
“就這，你不查查到底是誰說的這些話嗎？”
“這有什麽好查的，我隻知道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
“你還真是心大，如果是我我肯定找出那個嘴欠的人，然後找幾個人把他暴揍一頓，讓他好好長長記性。”班長說的義憤填膺，我倒是有點欣慰。“不過說真的，你和陳旭真的沒有那個，我看你今天早上吐了。”
我聽到後麵一句就徹底壓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正想上去踹他一腳，但是有傷在身沒站穩自己摔了一腳。
“沒沒，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用反應這麽強烈。”他一邊笑一邊扶起我，我胳膊疼的厲害所以把我扶起來費了一點力氣。剛站穩就看見站在前麵麵無表情的佳茹，她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看你倆挺合適。”然後轉生走開。班長很見勢的放開了我跑上前去攔住佳茹，我很慶幸此時此刻我是站穩了的。
我覺得自己再留下來不合適，所以獨自回宿舍。我在窗口看著他們這對冤家情侶，有點同情又有點羨慕，同情是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羨慕是分手了還能有機會一起好好聊聊。
不過這樣美好的畫麵沒有堅持多久，因為我看見佳茹打了班長一巴掌，這一巴掌我在五樓都聽得一清二楚。班長被打之後沒有說話，佳茹則是瀟灑地轉身回到宿舍。佳茹火急火燎的性子一時氣上頭了也說的過去，但是我看班長挺傷心的，在原地站了好久，知道宿管阿姨趕走他。
我打開手機，想給林凡打個電話，與其讓置身事外的班主任說，不如我自己坦白的好。但是我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還是那個陌生號碼，打了好幾個。所以我打消了給林凡打電話的念頭，給這個電話撥過去，結果對方關機。
真是奇怪，我身邊的人現在都進入到了失聯狀態。
我突然間懷念班級表演的那段時光，雖然在我身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們至少還是屬於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