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早戀

  自從一個人住之後，可以很晚的回家，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零花錢，我感覺自由多了。所以屬於年輕人的世界開始了。


  第一次認真對待一個男孩的表白，過去也有很多男孩給我塞情書，送零食。我隻是覺得這些行為很幼稚，我覺得沒那個女孩子會喜歡情書這種東西。零食到時還可以，畢竟我這種不怎麽吃飯的人，這個很實用。


  他叫陳旭，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鄰家男孩的感覺，也不是總穿著白襯衫，就是不管他穿什麽都覺得有陽光照在臉上的感覺。第一次和我說話的時候是問我“下次考試我們坐同桌吧！我英語好，你數學好，互補。”我覺得有道理，就同意了。然後順理成章地做了同桌。


  我們倆談戀愛也是這個理由，還有一個就是自從做了同桌之後我的零食和早飯都能吃上，再也不用吃章由的饅頭包子了。


  拒絕章由的時候特過癮，我覺得討厭一個人就不需要顧及他的感受了。我說我現在不需要包子和饅頭了，他問我你是不是已經學會做飯了，我說那倒不必，談個戀愛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他的眼神突然昏暗下來，當時我還以為他是不是在包子饅頭裏加了什麽慢性毒藥，覺得自己送不了就事情敗露了。


  之後的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一牆之隔居然還是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就算是上學也碰不見了。


  我發現談戀愛之後真的不一樣，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那種你想吃一個蛋糕他會翹課翻牆去買給你，你一說冷他會立馬把衣服皮到你身上。


  “和你在一起之後英語好像並沒有變得更好”。


  “哈哈，我的數學有進步哦”。


  “那就是我的問題了”。


  “放心，有我在差不到哪裏去”。


  “我本來也不差好嗎！”我的成績確實不差！

  上體育課的時候我會坐在一邊看他打，他經常會笑著說你能不能像某某某一樣，男朋友打籃球的時候可以及時遞上一瓶水。我說那我的一瓶水豈不是太廉價了，你隨便就能得到了。他聽到也隻是白一下眼。


  我還是照樣走讀，陳旭住校，每次放學因為學校不允許住校生非假日出校，所以他經常翻牆送我到公交站，然後晚自習前到班裏。我開始覺得不太好，要是被抓住豈不是會記過，影響他上大學。他總說怎麽會。他就是將所有事的都看的雲淡風輕。


  天氣漸漸變冷，冬天來了，家裏越來越冷，我經常晚上回去才生火。爸媽還是不和我聯係，但是生活費卻從來沒有斷過。在他們眼裏，撫養我隻是一種義務。我覺得他們離婚之後對我最大的好處就是生活費會拿兩份，媽媽會給的少一點，但兩人加起來都夠我每天吃一頓火鍋了。

  “這個方程怎麽解”，如果難的我會講解，如果是簡單的我就會說我也不會。


  “你還生氣呢？”我被問煩了就說沒事，他脾氣很好，一直問到我和他好好說話為止。


  “不生氣啊，我哪有生氣”。確實沒有生氣。


  “我告訴你啊，橋東那家的蛋糕特別好吃”。


  “那嚐嚐吧”。


  他買了個14寸的生日蛋糕拿到班裏，直到打開蛋糕包裝之後我才知道今天才是我生日，‘12.12，林一凡生日快樂’那個‘懿’被寫成‘一’。我說這怎麽是個錯別字。陳旭說那個字太難了店家不願意寫我就讓他改成這個字了。“不喜歡這個字？”


  “沒有，很好，特別好。”


  “許個願吧！”


  “我沒什麽願望”我看著蛋糕有點愣，這畢竟是奶奶去世後第一次過生日，這也是第一次過生日吃蛋糕，以前奶奶都是做一碗麵條說吃吃長壽，我會讓奶奶吃一碗。我不知道我長壽有什麽用，但我希望奶奶長壽。但是沒有。


  “關於我呢？也沒有嗎”他看著我，有點期望。


  “我知道了”我當然是希望奶奶在那邊可以過得開心點，起碼不要像在這邊一樣為爸爸的操心所有事。


  “哈哈，我就知道”陳旭很高興的笑著說。


  陳旭是第一個記住我生日的人，不過我從來沒和他提過我的生日，所以我也重來沒有問過他生日。那天放學回家我問他“你是怎麽知道我生日的？”


  “入學那天我看了全班同學的入學信息。”


  “那你全班同學的生日都知道？”


  “就你的。”


  “你回去吧，晚自習要遲到了。”


  “再送送你，現在天黑的早了，過了這段路我就回去。”


  “就到這，再遠你回去就晚了”我態度強硬。


  “你知道嗎？你現在終於開始考慮我了？”他停下來看著我，眼睛裏閃著路燈的光。


  “啊？”我好奇，這句話我常說的，他送我不是第一次了。


  “謝謝你！”謝我？不該是我謝他嗎？然後他雙手扶著我的肩膀，嘴唇輕輕地貼到我的嘴唇上，不像是韓劇裏的那樣，有點歐美風。我感覺那一刹那就像是刮起一陣冷風，然後又是一陣暖風。


  然後吻了不知道多久，他抱住我說“我會一直一直喜歡你，直到你不喜歡我我還是會喜歡你”。


  我那天的心一直再跳，晚上我一直在想這件事，難道這是初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