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朝花夕拾·老爹童年趣事

  老爹爹小時候很恨一個中醫大夫，因為這個草包大夫無論你生什麼病，都要囑咐你「要記又！要記又！（四川話「要忌油！要忌油！）」而老爹爹最愛吃油！老爹爹曾多次冒著打屁股的風險偷油吃！他最大的樂趣是往嘴裡填一勺豬油，再填一勺白糖，然後迅速的逃離偷油現場，找一個大人抓不的地方躲起來。「哼！竟敢剝奪老子的吃油權！老子跟你拚命！」。

  在四川醫術差的中醫大夫，人們美其名曰「瘟豬子」，無疑，這個大夫就是！調皮的孩子人們喚之為「費頭子」，無疑，老爹爹就是！「費頭子」要戲一戲「瘟豬子」。

  「費頭子」裝病，奶奶帶他去找「瘟豬子」看病，「瘟豬子」看病、開藥，一如既往地補充一句「要記又！要記又！」「費頭子」一掃病容，嬉皮笑臉：「我么勒病！（我沒有病！）」然後把舌頭飛快地吐出來，扮鬼臉，轉身就跑！「瘟豬子」臉都氣綠了！

  真是個「費頭子！」

  老爹爹上小學時，有個老師姓王，學生們給她起外號叫「王摩登兒」。這個兒化韻不可省，在四川，兒化韻是很有神韻的。

  一次，老爹和同學A調皮，被王摩登兒逮住，罰他倆分別站在講台的兩邊，用手拉自己的耳朵，把舌頭吐出來，站了一節課。同學們看得哈哈笑。

  老爹和A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抱頭痛哭，編了一首歌控訴王摩登兒：

  「我們兩人皆同命，

  全班的同學一條心，

  王摩登兒是我們的死敵人！

  打死這個害人精！」 一秒記住ｈｔｔｐ://ｍ.bqge.org

  哈哈哈！老爹小時候真皮！

  儘管體罰有所不妥，但這個王摩登兒還是個挺好的老師。

  老爹爹考初中時，在考場上，監考老師念完考場紀律說：「大家還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

  「報告！」有個考生站起來大聲說：「屎脹！（四川話「要拉屎，憋不住了！」）」本來嚴肅的考場，一片鬨笑。老師就讓他去廁所了。

  這個考生考上了，可從此有了「屎脹」這個外號。他曾經一邊唱岳飛的《滿江紅》，一邊拿雞毛撣子追打那些取笑他的同學，大家卻更來勁兒了。再後來他有了心理障礙，退學了。

  怪可憐的！

  老爹爹在石室中學念書。它的前身是石室書院，蘇軾、蘇洵、蘇轍和郭沫若都就讀於此，它是成都最好的中學，老爹爹他們時這裡的精英！

  精英們愛踢球，可球場所被改成了交誼舞廳。精英們很生氣：「哼！氣死了！男哩女哩抱在一起，像啥子樣子嘛！真可惡！我們要有行動！」

  一天晚上，人們正在交誼舞廳跳舞，忽然「精英們」抓起石頭像雨點一樣扔到人們身上！人們像潮水一樣湧出舞廳捉拿肇事者，有人高喊：「抓壞蛋！抓這些犯了反革命文藝罪哩壞蛋！」精英們在橋洞下躲了過去。

  大家心驚肉跳：「不好料！我們犯了反革命文藝罪料！這件事不要說出去，不然要坐牢料！」

  這件事成了口口相傳的新聞，上了報紙！學生們挑起大拇指，「辦得好！真解氣！」幾個肇事者得意洋洋。有一個得意忘形說漏了嘴：「你猜是哪個干哩？是我干哩！」

  校長知道后說，「嘻嘻！小小年齡，還這麼封建！給我寫檢查！」事情就過去了。

  1952年，成都舉行首屆游泳比賽。有個外號叫「逮娃兒」的學生聽說參賽者有美味的免費餐吃，就報了名。

  「嘟！」一聲哨響，比賽開始，運動員們像彈簧一樣遊了出去，「逮娃兒」卻「噼呀！噼呀！」慢慢地「狗刨」！原來他不會游泳！

  開始，大家看他雖慢，卻不乏「中國脊樑」的精神，都為他鼓掌！他更來勁了！洋洋得意的繼續「噼呀！噼呀！」別人都到終點了，他還沒游到一半，掐表的裁判不幹了：「嘿，你上來嘛！」，「逮娃兒」聽著大家的掌聲，心裡美著呢！搖搖手，堅決不上岸！最後觀眾都不耐煩了，開始喝倒彩，他還美美的，還在水裡「噼呀！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