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為大掌櫃設局
謝棠有心通知萬三公子萬寶閣的變化，並向他細細的說了大掌櫃客氣拒絕買她的雕刻，還有新的命令一事，以及二掌櫃被外派出去，並不在萬寶閣的事情。
萬三公子沉默了一會，語氣沉重的說萬寶閣現在超出了他的控製，有什麽他不知道的變化發生了，他暫時回來不了處理這些事，關於之前承諾的雕像，謝棠不用給他麵子，她可以隨意處理，如果她沒有買家，他可以介紹她將雕像賣給他們萬寶閣的對手—博物閣。
萬寶閣和博物閣是多少年的老對手，雙方一直競爭，恨不得把對方蠶食掉，隻是一直實現不了，但是雙方還是有些麵子情在，能說得上話。
謝棠抬腳就轉去了博物閣，接待她的是博物閣的老掌櫃，這個老掌櫃可比那個大掌櫃看起來慈眉善目得多，渾身一股書卷氣。
“掌櫃的，萬三公子應該已經聯係過你，不知和你說過我來到底所謂何事”。
“說是說了，隻是我受老爺一家信任，作為掌櫃，也是不敢胡亂做主的，當然萬三公子的話也是可信，隻是還得麻煩請謝大師將東西拿出來一觀”。
“好說，隻要掌櫃的是個實城人”。
說著，謝棠將手上所有的雕刻都擺在桌上，包括兩個精美的鏤空雕，老掌櫃一瞧見她拿出的這個雕刻，眼睛一瞬間睜大，但是立馬就反應過來，恢複了神情，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而發生的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謝棠全程隻是端著店員送上來的白茶慢悠悠的品著，嫋嫋的霧氣，熏騰得謝棠的麵容越發神秘，在她身上已經看不到初入修真界的懵懂無知，知道她的年紀，已經越發無人敢小瞧她，女人和小孩一直是修士間最忌憚的存在。
她已經迅速成長為一個獵人，現在開始張開她的網，準備設局捕獵。
房間內安安靜靜，端著茶杯的謝棠，細細品鑒的老掌櫃。
“謝大師，您這雕刻，看著可真是精巧，敢問雕刻這樣一個，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謝棠放下茶杯，一手搭在腿上，在比劃著什麽，細想了片刻，才說，“如若選石、構思不算上，就是單單雕刻的話，約莫一天可以”。
聽著謝棠一番話的老掌櫃細細一思量，還是不敢相信，前一段時間才在這條街上鬧出一件大事的謝棠，距離她現場雕刻出圓雕揚名，到現在已經可以雕刻出鏤空雕這樣精美、有難度的雕刻，這期間才間隔多久！
真是可怕的一個女孩！
其實也不怪得他不敢相信，隻是市麵上有那些目光短淺、眼熱名氣的大師，為了名氣什麽都幹得出來，當然也幹過買其他人做好的作品，充當自己的。有這些例子在，就算有萬三公子的擔保，他也不敢隨意相信，必定得自己問問，親眼瞧見，才敢做出決定。
隻是謝棠的情況，和他聽說過的大師的情況都不一樣，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判斷，隻是能確定的是，萬三公子聯絡他的時候，必定是不知道她手上有著鏤空雕這樣的珍品，否則就憑一個大掌櫃怎麽就敢得罪謝棠這樣年輕的名師。
如果是雕刻出圓雕的謝大師，大掌櫃還是可以得罪的，當換成雕刻出鏤空雕的謝大師，那就不是大掌櫃敢做的事！
看來這次大掌櫃要完了！
老掌櫃覺得憑借他的識人眼光，再加上萬三公子的看好，謝棠這個姑娘應該是值得賭一把的。
“謝大師，這雕刻的龍和鳳真實活靈活現，您這一手技藝也是絕了，您看您想要什麽價位？”
謝棠聽到問話，也隻是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老掌櫃，您看這白茶，品著清淡寡味，香味淡得很，想必當初也不被很多人看好，能夠麵世也是一通折騰，但是您看，現在不挺受歡迎的，在我看來，隻要是好東西就行！價格呢，您看著給就行。”
老掌櫃也品了口白茶，背靠在椅子上，笑著說“後生可畏！老頭子，也不繞圈子了，這鏤空雕，是市麵上現在最受歡迎的，您這兩個也算得上是精品，您看一個三百功德幣，怎麽樣？其他的呢，就按照萬寶閣的收購價，一樣的”。
說到這兒，謝棠知道試探結束了，交易談妥了，她也終於知道她做出來的雕刻叫“鏤空雕”，原來是早已經存在的技法，隻是看情況，還掌握在少數大師手裏，市麵上並不多見。
枉她曾自視甚高，還以為自己憑空創造了一種技法出來，想來她也還是個想要鮮衣怒馬的年少人！
“好，就按照老掌櫃所說，隻是功德幣我隻需要一千個，其餘的都換成普通靈性的水精元和中品靈石。”
老掌櫃隨手吩咐了一聲，繼續和謝棠攀談起來，勸說著謝棠和他們博物閣繼續長久的合作。
“謝大師，您可以繼續和我們合作，我們完全可以比照萬寶閣的條件一樣給您，而且現在的萬寶閣，誰都知道，大掌櫃是和三公子徹底撕開臉了，他們馬上就要進入不死不休的階段了，萬寶閣必定是一片烏煙瘴氣，多的是些牛鬼蛇神，何必白白耽誤您賺錢呢！”
謝棠知道，這是老掌櫃有意向她透底，告訴她萬寶閣的情況有多惡劣，現在的她完全可以重新找個合作者，也不用理會和萬三公子的承諾，而擺在她麵前的博物閣就是個很好的選擇。
正好，她的計劃還需要，博物閣這樣的關鍵人物。
“可以，隻是不怕老掌櫃笑話，小女對雕刻一道有些癡狂，一旦雕刻起來就有些不知道歲月，經常惹出些事來，一來二去的才和二掌櫃他們熟了。隻是您看，為了我們的交易方便，你們可派信得過的人，直接上門來購買雕刻？我隻需要每次用功德幣、水精元、中品靈石交易就行。”
老掌櫃，擼著他的美髯，考慮片刻才說，“這個我可以做主，隻是有個要求，必須都得是鏤空雕才行。”
這個提議也正符合謝棠的打算，反正她也需要大量的練習鏤空雕，徹底掌握這一技法，讓它更臻至完美。
謝棠現在又有提供資源的渠道，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可以放心揮霍一段時間了。他們商定了交易的細節，按照現在提供的鏤空雕水平，可以換取多少功德幣、普通級水精元、中品靈石，多久交易一次，種種細節都書寫下來，作為雙方依據。
跨出博物閣的大門，謝棠吐出一口濁氣。
第一次設局坑人的謝棠，剛才麵對老掌櫃的時候，全程沒有一刻放鬆過，心都是提著的。
最緊張的時候，就是老掌櫃問她，雕刻需要花多少時間，那個時候她大概猜到老掌櫃的擔憂，隻得手指在腿上不停地比劃自己的名字，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才說了一個比較妥帖的答案，一天，實際上她所花時間根本沒有這麽多，半天基本就可以了，隻是這個答案未免顯得托大，所以往多說了些。
謝棠也隻是希望能夠讓大掌櫃離開萬寶閣，這樣對大家都好，免得她一直提醒吊膽大掌櫃報複她，更何況是在她得知元牝珠的某些功能之後，更是對得罪有錢有勢的人，有了深刻的認知。
既然得罪了，就不能給對方留下機會，一出手就要一招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