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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茶覺得涼倦最近很不對, 具體表現就是沒有之前那麽……熱情了,涼倦驟然態度冷淡, 宛如做過山車時經過最高點時軌道斷裂,心都跟著塌陷了一半。
但又沒完全斷裂, 將斷不斷, 就吊著的那種, 提心吊膽又充滿著希望的提心吊膽,非常之難受。
還不如直接摔死痛快。
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曾經聽某個戰友吹噓她如果忽冷忽熱吊著對方馴服了那條小狼狗。
貝茶心中猛然一驚,她竟然將自己歸到了即將被馴服的種類, 於是她花費了一下午的時間思索了自己和涼倦的相處模式, 極其清晰的理出了一條邏輯鏈。
石錘了, 自己就是被馴服的那個。
但她還是很想讓涼倦像之前一樣,也不是非要多熱情, 就是……好歹開心一些。
富貴蹭到她身邊:“我能聽到你的心跳,跳的好快。”
貝茶又不能不讓自己心髒跳, 她得活命:“你可以捂著耳朵不停。”
富貴唔了一聲,覺得涼倦和貝茶之間氣氛詭異, 實在不利於他作為小孩子健康成長。
“你和涼倦吵架了嗎?”
貝茶驚訝:“你怎麽會這樣問?”
明明是涼倦單方麵不想理她的。
富貴歎了口氣,想自己年紀輕輕連小母龍的爪子都沒拉過,現在竟然要開導陷入情.愛煩惱中的獸人。
“其實也可以理解,如果是我不求回報, 默默地幫了你,你卻將恩情全都記在了另一人頭上,我也會生氣的。 ”
貝茶沒他聽明白他的話:“什麽恩情?”
富貴:“你不知道嗎?是涼倦幫你解決了王城內的謠言。”
貝茶真不知道, 她還給了沈修一荷包的金幣呢——雖然沈修堅持隻要一個,但她還是都留下了——但如果能不花錢就解決,她幹嘛還要掏錢?
最重要的是,涼倦怎麽幫她的?
貝茶問出自己的疑問,富貴還沒回話就被涼倦抱走了。
涼倦當然不可能讓富貴說出具體內容,他在貝茶心中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小人魚,怎麽可能會用那種不怎麽正大光明的手段?
他欲言又止的看向貝茶,表情十分複雜,最後轉過身:“主人別問了,不管是誰,隻要能幫到主人就好,而且王城內關於魏燁的那些謠言,確實不是我說的。”
說魏燁尋花問柳,貪汙受賄,涼倦確實想這樣做,敢抹黑貝茶的名聲,就應該這樣報複回來。
但他當時身邊帶的是富貴,他不可能讓一個孩子說這種話,所以敗壞魏燁名聲的確和他沒關係。
貝茶看他的模樣,大概是因為她以為是沈修幫忙,所以傷了涼倦的心,畢竟才十六歲的小少年,正是要強的年紀,哪裏能忍得了這種委屈。
一時間,貝茶格外自責同時為自己這段時間所想到馴服羞愧,涼倦明明是一心為自己的好少年,她怎麽能將他想成那種……略顯不堪的模樣!
“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的。”貝茶解釋道,“那天我和沈修說了這件事,想請他幫忙,所以才以為這是沈修所做。”
“你都不知道,為了讓他幫忙,我損失了一荷包的金幣,太心疼了。”
涼倦聽到金幣的時候,最近心中密布的烏雲逐漸消散,但還是繃著張臉,
這種冰冷的金錢關係實在是再完美不過了,能用錢算清的關係都是簡單關係。
“主人不相信我嗎?我不是主人最親近的獸人嗎?”涼倦睫毛抖了抖,微微垂下,遮住支離破碎的眼神,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憂傷,小奶音難過道,“為什麽主人出了事,不來找我呢?”
貝茶聽的更愧疚了,她確實不相信涼倦能處理好這種事,所以一開始就沒想著和涼倦商量。
涼倦處事坦蕩,流言蜚語更難處理,弄不好反而會被潑上冷水。
而且在貝茶印象中,涼倦太過脆弱,又是精神力紊亂又是快要死了,而且他看起來太軟了,軟的她都想弄個金剛罩將他護起來,免得被誰不小心再傷到。
貝茶是個敢於承認自己錯誤的獸人,而她這件事實在沒法解釋,確實是她沒有相信涼倦,也沒和涼倦商量,於是千言萬語隻化成三個字:“對不起。”
特別誠懇。
涼倦沒想到她會直接道歉,他身邊很少有獸人會給他道歉……或者說,道歉的如此直白,他們總是推諉扯皮,奴仆就更別說了,在他麵前幾乎不敢大聲說話。
至於後來成了奴隸,就更沒聽過誰和他道歉。
可沒想到貝茶竟然會如此直白的承認自己錯了,而且態度誠懇。
心情十分複雜,而且不知所措,隻能順著杆子朝上爬:“那主人,你以後有什麽事一定要和我說,我雖然會的不多,但我會竭盡所能幫你。”
貝茶見對方不計較了,爽快答應:“好。”
心中實在好奇:“你是怎麽製止謠言的?”
要知道,傳言這東西,速度之快,範圍之廣,都是難以預測和製止的,涼倦又坦坦蕩蕩善良單純,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
涼倦時刻記得這裏是單純善良的形象,於是把威脅魏燁的事情稍微潤色了一番講了講,之後去茶館酒樓的就沒再說了。
“魏燁應該是害怕我再去找他麻煩,所以就製止了,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
貝茶點頭:“你能用精神力嗎?再暴.亂了怎麽辦?”
涼倦:“主人放心,我有把握的。”
貝茶不是很放心,涼倦虎起來命都能扔,在無際海直接闖進去替她當水彈的那次就差點沒命,她實在不敢讓涼倦太過自由發揮,不然她可能要直接給涼倦收屍了。
於是貝茶決定要在涼倦剩下的時間裏,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讓他過好最後的日子!
涼倦被她詭異又火熱的目光燙了下,扭過頭,覺得不太對,又轉了回去,用同樣炙熱的目光和她對視。
富貴夾在兩人中間,他的蛋殼真是亮的反光。
之後的日子就如流水般平淡無奇,連浪花都沒激起一朵,涼倦也沒有再經曆精神力暴.亂,貝茶和涼倦每天就看看書,練練武,每天出去玩一玩,反正身邊有顆蛋,想去哪裏實在太方便了。
等到開春的時候,貝茶收到了一份請柬。
魏澤和蔣曼青的喜帖。
貝茶看到上麵的名字時,有一瞬間的茫然,差點沒想起來魏澤是誰,後來還是在涼倦提醒下想到魏澤是男主的弟弟,書中深愛女主的男二。
蔣曼青竟然沒和魏燁在一起,反而跟魏澤在一起了,魏燁他們的母親竟然也會同意?
畢竟當初蔣曼青和魏燁即將談婚論嫁,這是整個王城都知道的事情。
真是好複雜的關係。
涼倦見她有些興趣:“主人要去嗎?”
貝茶:“你想去嗎?”
涼倦聽貝茶的:“主人去我就去。”
貝茶有興趣歸有興趣,但不是很想去,她和魏澤的關係不好,和蔣曼青的關係也不好,而且蔣曼青的小姨和貝辭離婚,她去實在是有些尷尬。
“那不去了。”
但富貴想去,聽起來就很刺激,不僅刺激,而且很勁.爆,差點成為哥哥妻子的蔣曼青,竟然和弟弟結婚了!
富貴特別想去,極其想去,纏著貝茶磨了兩天,最後終於成功策反了涼倦,讓涼倦幫忙勸貝茶。
涼倦是受不了他和貝茶睡覺,中間夾著一顆蛋,仿佛隔著片海,根本不能像往常一般抱住貝茶。
“主人……”
貝茶都沒等他說完,幹脆利落:“好。”
富貴不滿:“憑什麽,他什麽都沒說,你就同意了,我嘴唇都磨薄了,你都不同意。”
貝茶解釋:“因為你是個蛋,不能像他一樣用惹人心疼的眼神看我。”
富貴更不滿了:“等我出生一定閃瞎你的魚眼。”
“還想去嗎?”貝茶說。
富貴:“我怎麽能和我們涼倦小崽崽比呢?他是世上第二漂亮的人魚,我都忍不住想對他好。”
涼倦:“……”
貝茶:“……為什麽是第二?”
富貴討好的笑了笑:“第一是您~”
貝茶被這個彩虹屁吹的心情格外愉悅,帶著涼倦和富貴,一家人又一次整整齊齊的出門遊玩了。
貝茶也算是結過一次婚的人,不過在精靈國的那次,著實太過素淡,穿的都是月牙白,奏樂雖然悠揚但跟催眠曲一般,實在是不怎麽喜慶。
魏府這種名門望族,辦出的婚禮自然是高端大氣上檔次,最重要的是喜慶。
涼倦見貝茶想事情想的出身,不免有些好奇:“主人在想什麽?”
貝茶看著這些入目的紅:“沒什麽,就是想起了上次成親的事,不怎麽喜慶。”
涼倦壓根把在精靈國的那次當成是成親,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誤會了,他以為貝茶說的上次成親,指的是她在她的那個時代,和她丈夫成親的那次。
貝茶和他之間,還有個兒子!
頓時,名為嫉妒的風暴席卷了他頭腦的各個角落,蔓延到五髒六腑,夾雜著疼痛,仿佛心髒都絞在了一起,疼的他想哭。
涼倦當時對貝茶說,他不在意貝茶的年齡,不在意貝茶的以前,但他根本做不到,他太在意了。
在意的恨不得自己也能操縱失控,轉移時間,讓他去到貝茶的時代,阻止貝茶和任何雄性在一起。
甚至……殺光貝茶身邊的雄性都可以。
這樣,貝茶就不會成親,也不會有孩子,更不會時時刻刻惦記著孩子,也不會偶爾會想起那個雄性。
他嫉妒的想瘋。
然而那個雄性得到了貝茶操辦的婚禮竟然還不怎麽喜慶。
氣憤,嫉妒,不甘,心疼等等情緒交織在一起編成網籠絡著他的心髒,讓他無法呼吸。
貝茶拍了下涼倦的肩膀:“愣什麽呢?我們要進去了。”
涼倦回神,壓下心中的想法,勾起唇如往常一般笑了笑,跟著貝茶一起進去了。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估摸著自己吃多少能吃回本,畢竟她是隨了禮的。
富貴興奮的瞧來瞧去,貝茶將他塞進涼倦手中:“別想了,你想看的那種事,在這兒是看不到的。”
那種兄弟倆搶一女,在這種節日,別說魏燁魏澤他們爹娘不敢讓他們這樣丟人,就是魏燁他也不敢這樣丟人。
他們要臉。
魏燁確實要臉,他連他親弟弟的婚禮都沒參加,把自己一個獸人鎖在屋子裏,免得出門丟人。
之前那段時間,王城內無緣無故多了許多不利於他的謠言,還沒來得及止住,魏澤就提出要娶蔣曼青的想法,
魏燁他爹娘都是要臉的獸人,當然不可能同意,但魏澤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麽方法都用上了,最後還說,如果再不同意,他就要出家當和尚,還要當那種敗壞佛門規矩的和尚。
反正魏澤的損招一天比一天損,最後逼得他們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同意。
魏燁還特意和魏澤談過一次話,但魏澤不鹹不淡的語氣,說既然他不喜歡曼青,那就不要再過問這件事。
話雖這麽說,但看著自己的前任和自家弟弟成親,魏燁心中複雜到言語無法形容,甚至都想好等他未來登基後就下令收了魏澤了所有錢財地位,讓他和蔣曼青當一對苦命夫妻,好好被生活壓迫壓迫。
富貴在外麵找了一圈都沒看到魏澤他娘,也沒看到魏燁,最後隻能放棄,覺得這一趟真是白來了,還不如去別的地方玩。
一個蛋都憂鬱了不少。
貝茶坐下沒多久,就有雌性看到她,找她說話,看起來應該是和徐妍交好的小姐妹。
如今聽到王城內傳言跟著貝茶會有好運,平常遞帖子找貝茶玩又約不到,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們怎麽能輕易放棄。
所以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徐妍壞話,順帶捧著貝茶。
“之前那個野鬼真是可惡,占了茶茶的身體,竟然還做出那麽多出格的事情。”
“就是,聽說是個獵戶家的孩子,小門小戶生出來的,就是沒規矩。”
其中一個打扮的格外華麗的雌性打量涼倦:“這個就是被詛咒的奴隸吧,運氣真好,在貝茶妹妹身邊,詛咒都沒了,貝茶妹妹真是個小福星。”
“不像之前那個野鬼,什麽都不懂,行事囂張跋扈,到處丟人。”
“不好意思,我身體被占了之後,就有點嬌弱,喜靜。”貝茶捂著腦袋,表情懨懨,似乎是被吵的頭疼。
那幾個說話的女孩麵色都不怎麽好看。
喜靜?
喜靜你來參加婚禮?
找借口能不能走點心!
“貝茶姐姐!”
女孩們和貝茶一起回頭看,發現是長樂。
長樂這個公主吧,說好聽點是古靈精怪,說不好聽點就是搗事精,更難聽點就是事兒比。
大家都不喜歡和她玩,但對方身份高貴,想拒絕也不行,平常都是躲著,可現在這種情況,長樂都跑到她們跟兒前了,想躲也來不及了。
長樂大概是難得見有這麽多雌性圍在一起當小姐妹,當下很興奮:“大家都坐吧,不要拘束。”
女孩們勉強微笑著坐了下來,祈求長樂不要突然找事。
長樂又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來她們對自己的抵觸,於是將自己的滿腔熱情都給了不怎麽抵觸她的貝茶。
“貝茶姐姐,沒想到你也來了,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那得多無聊啊。”
貝茶還沒來得及回話,剛剛那個衣著格外華麗的姑娘搶話道:“貝茶妹妹剛剛說她喜靜,不想說話。”
長樂麵色微怔,看向那姑娘的眼神不怎麽好,回頭麵對貝茶時,依舊笑的開心:“貝茶姐姐既然喜靜,那我就不說話了。”
貝茶隻能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嗯了聲。
覺得長樂有點不符合她的人設,她倆第一次見麵是她捧著長樂,長樂才和顏悅色,但之後長樂雖然偶爾回來貝府做客,但她真的沒有再遷就過長樂。
然而長樂就跟有受.虐症一樣,就算受了冷待也不計較,還是貝茶姐姐長貝茶姐姐短,格外的好說話。
對於這種情況,貝茶能猜到的除了她爆棚吸引到小姑娘之外的唯一可能性,就是皇帝讓長樂接觸她的。
貝茶沒想到長樂這種嬌縱的小姑娘竟然也能為了討她父皇關心而做到這種地步。
父女親情真是令人費解。
貝茶突然有些惆悵,她每次看到別人父女感情賊好的時候,就會想起貝辭,就會覺得惆悵。
涼倦見她情緒不太對,也沒心思再去想貝茶之前和她結婚的那個雄性怎麽樣,擔憂的喊道:“主人?”
貝茶端起手邊的酒杯,抿了口:“我沒事。”
還沒等心中的惆悵消散,反而升起了另一種燥.熱。
媽的,她穿書之後竟然也是一杯倒?
不,她還不是一杯倒,她是隻喝了一口就倒。
貝茶和長樂說:“我去透透氣,有點悶。”
長樂點頭,關心道:“姐姐沒事吧,怎麽看起來臉色有點紅?”
“沒事。”
貝茶帶著涼倦走到後花園的時候,準備讓富貴帶她回貝府,她以前沒醉過,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不過她覺得,應該是不錯的。
但就怕萬一,還是回去的好。
涼倦見她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能倒地,連忙扶著她:“主人,你醉了。”
富貴在旁邊驚道:“你們倆酒量竟然這麽差,都是一杯倒!”
涼倦不想討論這個丟人的事情:“你送我們回去吧。”
貝茶扶著他的手:“為什麽回去?不回去,不能白來一趟,我不能空手回去,我隨的禮那——麽貴。”
涼倦提醒她:“就是海裏隨處可見的珍珠而已。”
一抓一大把。
貝茶抬頭看他,嘟囔道:“反正就不回。”
涼倦看愣了,貝茶好看,他是知道的,很多時候,他看貝茶都覺得根本看不夠,總覺得她的眉眼不管看多少次,都有不同的韻味,都能看出不同的感覺,但無一例外,都令他心動。
可醉酒後的貝茶,茶色的眼睛仿佛覆了層水霧,臉頰的浮著薄薄的粉色,被白皙如玉的肌膚襯的格外誘人,就像是上了層天然的底妝,原本明豔動人的麵容更加勾人。
涼倦私心並不想讓貝茶這樣去見任何獸人,誰都不行,雌性都不想讓她見。
他無視貝茶的想法,對富貴說:“我們回去。”
富貴還不想走,他的隱約覺得肯定會有什麽大事,所以他非常急的將涼倦他們送給了貝府,又來到這裏找個好地方看戲。
涼倦:“……”
既然富貴一開始都能自己去魏府看戲,為什麽還要貝茶帶著他去?
他抱起貝茶,貝茶已經醉的神智不清,但酒品相當好,除了一開始吵鬧著不走之外,現在非常安靜,涼倦把她放在床上,幫她脫了鞋襪。
打了水端著水盆進屋想幫貝茶清洗一下,突然發現床上已經沒有貝茶的身影。
涼倦心中一驚,將水盆隨手放在地上,就開始找貝茶,富貴也不在這裏,貝茶也走不遠,他從開著的窗戶中翻了出去,不由得屏住呼吸。
貝茶的院子很大,在院子裏原本有個人工荷花池,貝茶不喜歡荷花,也不喜歡池子裏都是淤泥,於是改了改,用玉石砌了個池子,養了兩條小魚。
現在,貝茶就坐在池子中,淚眼朦朧的看向他,池子當中,貝茶的腿赫然變成了魚尾,那種水墨暈染開的紅色,仿佛一團烈火燒遍了他的心田。
貝茶嬌聲道:“涼倦,過來呀。”
涼倦像是被迷惑了一般,不受控製的走到她身邊。
貝茶語氣炫耀:“我的魚尾好看嗎?”
說完還翹起了魚尾,養在池子裏的兩條小魚在她的尾巴旁邊打轉,但卻不敢靠近。
涼倦生怕驚擾了她,輕聲道:“好看。”
“你的尾巴呢?”貝茶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他,“你要和我一起坐在池子裏嗎?”
涼倦根本不能拒絕,腿變成魚尾,剛剛坐在池子中,魚尾就被貝茶嬌嫩的小手摸到。
貝茶摸著他冰涼的魚鱗,好奇道:“為什麽你尾巴的是藍色,我的是紅色?”
涼倦:“……這可能是遺傳。”
貝茶哦了一聲,紅色的魚尾搭在他的尾巴上,涼倦忍得實在辛苦,他畢竟是條人魚,對貝茶的腿還能抵抗住,但對魚尾,真的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幾乎是意.亂.情.迷的開口:“主人……”
話沒說完,就被貝茶堵著了嘴巴。
涼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眼前是貝茶放大的容顏,她甚至還調皮的衝他眨了眨眼,涼倦一股氣血衝到了天靈蓋,攔著她的腰,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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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茶茶:我酒品很好。
酒醒後
茶茶:雖然我什麽都不記得,但我的酒品絕對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