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真是沒有自知之明,本來就是個精神力廢物,如今又要自取其辱。”


  旁邊站的雌性連忙捂住姐妹的嘴,悄聲提醒,讓她別貝茶,貝王爺剛剛才發過火。


  那姐妹挺不開心的,明眼都能看出來是廢物,不就不是廢物了?

  搞笑!


  她不敢有獸人敢。


  長樂被哄好後回來就看到這一幕,哈哈哈的笑個不停:“貝茶姐姐怎麽那麽笨,她打不過怎麽不跑呢?父王,你呢?”


  皇帝麵色微微尷尬,孩童言無忌,他總不能跟著附和,如果嗬斥,指不定長樂脾氣上來了,更口無遮攔,皇帝隻得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蔣曼青心中得意,但麵上還是端著好姐姐的作態,十分關切。


  “貝茶妹妹,你沒事吧?要不然,咱們決鬥就到此結束?”


  到此結束的意思是,貝茶認輸,蔣曼青獲勝。


  如果真是這樣,那貝茶連戰鬥都沒有,輸得毫無尊嚴,絕對會淪為王城內的笑柄。


  貝茶站起來,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格外的疼。


  ……臥槽,她似乎好像摔到了尾巴骨。


  現在別抬腿踹人了,就連大跨步走路都是問題。


  貝茶生無可戀的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動,千萬倍的疼痛沿著尾椎密密麻麻的就傳了上來。


  傷的部位太尷尬了點。


  她衝蔣曼青揮揮手:“我讓你一雙腿,來吧。”


  態度格外囂張。


  下麵看的人都被貝茶不要臉的話驚了。


  讓人家一雙腿?!你忘了自己剛剛被人家一劍劈得摔了個仰八叉嗎?!


  丟人!


  要不是礙於貝辭在這兒鎮著場,貝茶早就被群嘲了。


  蔣曼青心中冷笑,一個廢物竟然敢口出狂言,還讓她一雙腿,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她今就教貝茶怎麽做獸人!

  蔣曼青收起眼中的不屑:“貝茶妹妹,得罪了。”


  貝茶頷首,將手中的劍插進劍鞘,在蔣曼青攻過來的那一刻,抬手出擊,握著劍鞘朝她的手腕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


  蔣曼青手一麻,劍應聲而掉,沒等她反應過來,腿部又挨了一擊,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她剛想爬起來,就感覺身上各處都被劍柄擊中,又痛又麻。


  眾獸人起先看到貝茶收起劍,以為她自暴自棄想要認輸,沒成想,貝茶手中的劍如雨點般落下,他們隻能看到貝茶手腕不同的轉換動作,速度之快連劍柄擊打的位置都無法看清,

  其中一位年輕的世家子弟突然驚呼道:“是貝王爺的招式,貝王爺在和越離打鬥時,我看到過!”


  越離是敵國邊境駐軍的將領,驍勇善戰,無獸人能敵,最後敗在了貝辭手下。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不愧是貝家千金。”


  “貝姐盡得貝王爺真傳,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風向變化的太快,蔣曼青倒在地上美目都是不可置信。


  為什麽,為什麽又是如此?

  不論哪一世她都是失敗者嗎?


  前世她擊敗貝茶,隻因為貝茶受傷,就能得到魏燁的憐惜和心疼,如今呢,如今她被擊敗,聽到的是無數獸人對貝茶的誇讚。

  餘光看到了涼倦,涼倦盯著貝茶的眸光,熠熠生輝,仿佛在仰望自己的女王。


  不甘和嫉妒充斥在心中。


  蔣曼青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正準備朝貝茶腿刺去時,貝茶的劍驟然出鞘,貼著她的脖頸刺進看台的泥土地中。


  劍刃離她僅有一指距離,泛著寒光和冷意。


  蔣曼青瞳孔放大,連呼吸都屏住了。


  決鬥的規則,不論生死,打到對方倒下或者認輸位置。


  不論生死。


  蔣曼青腦海中隻有這麽一句話,她不想死,她才活過來沒多久,她不想死。


  “不要殺我,我認輸,我認輸。”


  貝茶收了劍,蔣曼青這才感覺到鬆了一口氣,隨即就是鋪蓋地的屈辱和憤怒。


  蔣曼青看她的目光,真的,貝茶覺得,如果目光能殺人,她估計都死好幾百次了。


  貝茶手指摩擦著劍柄,心想自己該怎麽下台呢?

  尾巴骨疼的。


  碎步都不好邁。


  太有損形象了。


  她目光觸及台下站著的涼倦,微微勾唇,慢慢抬起柔若無骨又白皙如玉的手,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看台下的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討論聲,生怕驚擾了台上的美人。


  貝茶從來沒想過美貌能這麽有用,雖然穿書前後,她的麵貌沒什麽變化,但她之前都是靠武力讓人臣服,如今竟然靠美貌。


  這感覺……真爽!

  妖豔賤貨,多棒!

  此時,魏燁正衝上台準備安慰自己的心上人。


  貝茶看她急衝衝的模樣,對著涼倦故作柔弱的開口道:“還不上來將勝利者扶下去?”


  魏燁正在扶蔣曼青,聽到貝茶的話怒道:“貝茶,你別太過分!”


  貝茶眨眼不解的問道:“我哪裏錯了嗎?”


  她確實贏了啊。


  難道就隻能蔣曼青一次又一次覬覦少年,一次又一次找茬,她連囂張炫耀的資格都沒有嗎?

  少年歡快的跑了上來,打斷了她和魏燁的對話,攙扶著她,脆生生的叫道:“主人。”


  貝茶滿意的看到蔣曼青眼神又添了一分憤恨:“走吧。”


  被涼倦扶著,邁著碎步,慢悠悠的走下看台。


  貝茶每下一個台階,臉色就難以捉摸一份。


  太疼了,疼到懷疑人生。


  她為什麽要有尾巴骨這種東西?!

  等終於下台了之後,貝茶感覺自己被吸幹了精血般:“涼倦,你明白身體中,有一根骨頭,它的尾巴不聽話的感覺嗎?”


  涼倦:??

  貝茶故作淡定的開口:“沒事,尾巴骨摔了。”


  涼倦:……


  少年猶豫了又猶豫:“我背你?”


  “扶著我就行。”


  下了看台被人背著回營帳,這麽丟人的事,貝茶幹不出來。


  於是她就隻得邁著碎步慢吞吞的回營帳。


  等到了營帳貝茶直接趴在了榻上。


  涼倦見她疼的似乎很厲害,咬著唇擔憂的巴巴看著她:“我去給你請大夫。”


  “不用。”貝茶擺擺手,估計睡一覺就好了。

  她穿書之前,身體能夠自動痊愈,自愈速度極快,本來她以為穿書之後就沒這種能力了,沒想到那她腳腫成那個樣子,第二完好如初。


  自愈技能跟著她一起穿書過來了。


  貝茶美的冒泡,見少年站旁邊一副不讚成的樣子,故意逗他:“你會按摩正骨嗎?”


  涼倦意識到她要做什麽,白嫩的臉頰染上層薄薄的粉色:“會一點。”


  “哦~”貝茶拖長音調回了句,“那我幫我按摩?”


  涼倦頓時連耳朵都紅了,局促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


  幫她按摩?


  尾巴骨,那種地方,差一點點就是……怎麽可能幫她按?

  她怎麽一點避諱都沒有!


  “怎麽了?前幾不是還,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貝茶琉璃般的眼眸盯著對方,哀歎道,“沒想到今就反悔了。”


  “不是,我、我沒有。”


  貝茶支起下巴,露出如雪一般白淨的纖細手腕,誇的格外真誠:“你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涼倦再遲鈍也聽出來她是在逗他,氣呼呼的又不能衝她發脾氣,隻能自己憋著,一個人生悶氣。


  任憑貝茶再怎麽逗,他都不再吭聲。


  貝茶見他紅著臉就是什麽都不,也不知道是憋紅的還是害羞紅的。


  還怪可愛的。


  晃了晃腦子,將這種想法甩出去,她不能這麽禽獸,怎麽能對未成年下手呢?


  見涼倦徹底不理她了,貝茶趴在床榻,想起了蔣曼青。


  她總覺得蔣曼青怪怪的,從蔣曼青和她搶涼倦開始,她就覺得蔣曼青的目的性很強。


  沒有將重心放在魏燁身上,反而放到了涼倦身上。


  就好像……想要從涼倦身上得到什麽似的。


  難道蔣曼青也重生了?

  可是不對啊,書中最後,涼倦是被處死扔回海裏的,下場聽悲慘的,也不是最後贏家,蔣曼青怎麽就想要涼倦了?


  貝茶閉目養神。


  涼倦本來獨自一人生悶氣,主要是被調戲的害羞了,他從來沒想到竟然會有雌性如此……如此不知羞!


  怎麽什麽話都能往外?!


  但貝茶突然不話了,涼倦心中忐忑,以為自己的態度惹貝茶不開心了,他隻是個奴隸,主人什麽他應什麽不就行了,怎麽能使脾氣。


  正在他糾結怎麽辦的時候,回頭見貝茶已經睡著了。


  他慢慢蹲下身,平視貝茶的容顏,看到她卷翹濃密的睫毛,莫名手癢,沒忍住伸手撥弄了兩下,像個扇子一般,掃在自己的指尖。


  輕柔如羽毛。


  是很新奇的感覺。


  貝茶帶給他的感覺都是新奇的。


  他又摸了兩下,身後突然傳來咳嗽聲。


  涼倦嚇的趕快收手站好,差點來了個立正。


  貝王爺麵色平淡,似乎沒什麽怪罪的,但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喜歡她。”


  開什麽玩笑,他怎麽可能喜歡貝茶?!

  貝辭沒體會到他的心情,繼續:“她對你不一樣,我從未見她為誰如此拚命。”


  涼倦垂下眼睫,心口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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