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弑神作戰（四）
一柄五十多米長的烈焰之劍，豎在浮空島上。劍尖之下，一道渺小人影艱難的翻個身，眼神憤怒的看向前方王座上的神聖凱莎。
隨著凱莎的一擺手，天空中的銀甲天使緩緩消散，巨大的烈焰之劍也化作點點星光，消失無蹤。
“嗯，那個大家夥操作起來有點麻煩，還需要修改，果然，還是銀翼用起來順手。”凱莎換了個坐姿，又將左腿翹在右腿上，一手摸向圓潤的膝蓋，目光平靜的看向自己的親妹妹。
一張銀翼出現在莫甘娜的身邊，刀鋒般鋒利無比的翼尖，慢慢將莫甘娜挑起。
“你……你這個.……”莫甘娜喘著粗氣。
“嗯哼？”凱莎拖著下巴，歪頭道：“我的銀翼可沒有掐著你的喉嚨，繼續說下去。然後我就用這對銀翼，讓你的生命，定格在這姐妹相逢的特殊日子裏。”
莫甘娜憋了口氣，用力噴道：“你這個.……碧池！”
說完，就無力的趴在銀翼上。
“永別了，我愚蠢的妹妹。”凱莎微微抬手，準備將莫甘娜砍成兩斷。
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虛空中悄無聲息的出現一顆幾乎透明的骷髏頭，速度飛快，飄到王座上方，然後一口將凱莎吞進嘴裏，連帶著半張王座和一旁的陳凡也給吞了！
“虛空恐懼！”
陳凡時刻關注著這兩姐妹的互撕大戰，終於等到了卡爾出手，卻不曾想，卡爾那家夥居然想把他也給幹掉！
“凱莎女王！”天使冷驚叫。
自從凱莎讓左翼護衛彥帶著葛小倫前往費雷澤，右翼護衛炙心鎮壓死歌書院之後，身邊的天使軍團高端戰力空虛，而像冷這樣的高級護衛天使，根本沒帶幾個來地球。
凱莎被虛空恐懼吞沒，立刻動搖了天使軍團的軍心，陷入各自為戰的局麵，很快就被惡魔軍團擊潰。
莫甘娜內心複雜的走向王座，伸手撫摸王座背椅，坐了上去，抬頭望向天空戰場。
“極端，成就了我們現在，卻摧毀了我們的未來。”
“其實也未必。”
“我好像看到了.……無與倫比的未來！”
……
數百萬光年之外，一顆超新星散發著火紅的光輝。此時的它，曆經數十億年的燃燒，已經進入晚年期，內部引力減弱，導致恒星表麵不斷向外擴張。
原本這個星係是有行星的，但恒星物質的拋射，給行星運行增添了阻力，使其逐漸減速，數億年的力學平衡被打破，恒星引力占據上風，拉扯著最近的一顆行星，向恒星內墜落。
第一顆行星的衝撞，擊穿了恒星的日冕層，就像是在恒星上開了個大洞。
恒星內層高密度物質從撞擊點向外噴射，隨著恒星的自旋，呈螺旋狀布滿整個星係。
多米羅骨牌效應開始顯現，第二顆.……第三顆.……越來越多的行星受到摩擦力影響，紛紛被恒星引力捕獲……
曆經數萬年，這個星係最終就隻剩下一顆孤零零的巨大恒星。
漆黑寂靜的宇宙中，一道閃爍著複雜符文的圓形空間之門忽然顯現，將凱莎和陳凡排擠出來。
凱莎望向眼前這顆名為‘翡翠星’的恒星，又見到了麵前仿佛木偶版被控製住的蕾娜，似乎一切都想明白了。
她輕輕的一揮手，將一顆隕石移到身後，微笑著看向陳凡，示意道：“一起坐吧。”
陳凡沒有拒絕，釋放出內力，拉扯住隕石靠過去，然後挨著凱莎坐在隕石上。拋開這片星空背景不然，兩人就像是一對戀人，是那麽的自然。
“確實超出了我的理解。”凱莎習慣性的將右腿翹在左腿上，右手撫著膝蓋，左手撐在隕石表麵，隨意中帶著點慵懶。
“那是你對虛空的蔑視！”一道聲音在這片空間的暗能量場域回蕩。
“誰？”凱莎轉頭看去。
在她的視線中，有一道虛空投影，是一個黑袍人的形象。
“我是.……”黑袍人正要介紹，就被凱莎無情打斷，“你不是卡爾。”
“卡爾。”
“來吧，解釋解釋。”
等她話音落下，黑袍人的投影果然關閉了，旁邊出現一個學者打扮的青年影像。
卡爾右臂橫在胸前，朝著凱莎鞠躬，緩緩行了個禮，以示對諸神之王的尊敬。
“我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凱莎問。
“在你們的宇宙思維裏，時空是一個穩定的概念。”卡爾轉身，看向後麵的翡翠星，“但我覺得，時空是不穩定的。”
“嗯。”卡莎點點頭，示意卡爾繼續說下去。
“你們通過調節蟲洞，從空間的一點，到另外一點。而虛空恰恰相反，不改變您的位置，我改邊了……空間的位置。”
“所以理論上，還在地球上空？”凱莎平靜問道。
卡爾點頭，道：“姑且可以這麽理解。”
“很令人憤怒啊。”凱莎歎了口氣，看了眼七竅都在發出刺眼亮光的蕾娜，道：“還有那蕾娜，我們不會用這種方式來控製他人。”
“所以凡人尊敬你們，神就不一定了。”卡爾有問必答，雙方的聊天，好像是尋常的學術交流。
“眼前的這顆超新星，還有不到1分鍾就爆炸了？”
“是的。”
“的確可以把我炸碎。”
“希望吧……而且莫甘娜建議使用大時鍾，把您的碎片分散到已知宇宙的各個角落，她認為您可能會有原子相互定位的能力，如果聚合的話，至少保證3億年之內做不到。”
“嗬，死就是死，為什麽碎了還要聚合呢？”凱莎搖頭，“我不害怕，死了就應該好好休息，你說的空間不穩定這塊知識，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真的挺嚇人。”
“給我一些時間，我得慢慢消化。”
“隻剩下不到30秒了。”卡爾欣賞著這顆即將爆炸的翡翠星，開口道：“對不起，凱莎女王，您為什麽不試圖逃走？還要穩穩地坐在這裏等死呢？”
凱莎目光落在身旁的陳凡身上，而後望向蕾娜：“逃？逃哪兒去？”
“我可以手起刀落蕾娜的第三代神體，她也就萬劫不複了，不過，我不這麽做。”
“來吧。”凱莎站起身，腳踩虛空，張開雙臂，穩穩向前走著，“我反而想看看，你們怎麽……把我的正義摧毀！”
卡爾沉默著行了個禮，虛空投影關閉。被他控製的蕾娜，也隨之消失在了這片星域中。
“你會被摧毀嗎？”凱莎轉身看向陳凡。
“不會。”陳凡搖頭，“需要我帶你走嗎？”
“不了，我活了太久，很想看看，沒有我在，那些享受正義秩序庇護的文明，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凱莎坐回到隕石上，略帶笑意的對陳凡問道：“那麽，臨別前，能讓我成為你的守護天使嗎？”
兩人靜靜的對視著，直到翡翠星爆炸的恐怖能量，將這裏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