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義肢
都是陪自家的嬌妻罷了,然後現在都隔著一米的距離兩兩對望。
“那不妨就讓她們玩個盡興,總在家裏躲著、藏著的話……會跟我們鬧脾氣。”微生卿風眯眼笑。
對麵點點頭,又都同時鬆了手。兩姐妹立馬奔向對方,常青檸本欲牽起她的手向一旁退去,結果抓住了一個毫無溫度可言的古怪材質。
她瞳孔一震,沉沉的看李雀心一眼。
“雀雀你……”她又帶著探尋的目光去翻看她的手,掀開薄薄的碎花冰絲袖……再淡的疤痕在這樣一隻白嫩的手腕上也是十分清晰。
這條疤痕纏繞了她整隻手腕,她難以置信的看向李雀心,結果就看見了她單純中帶著絲絲苦澀的笑容。
“這隻手沒了呀。”她。
微生容眠被她這輕描淡寫的事實陳述刺痛了,於是再把目光投向微生卿風時,眸底就蘊藏了恨意。
“怎麽會這樣!誰幹的?”
“我們慢慢。”李雀心笑容以對,乖巧的用另一隻手牽住她,領著她向不遠處的石橋溪水走去。
沒了女主角,隻剩兩個男主角,彼此挑挑眉,知道有些事是需要公開談一談了。
“四叔,您大勢已去,還不放手?”
“這話不對。大勢從未到我手中過,但要是我想做些什麽,都會是魚死網破的局麵。”微生卿風道。
“倒也是,所以我會先把林氏吞掉,再來跟四叔鬥一鬥。”
兩人相視一笑,三言兩語勾畫簾前的局勢。對於這兩人來,放狠話什麽的實在沒有必要,之所以留在這裏虛與委蛇,目的都很簡單。
“不能在微生家動手,起碼不能是南鏡過壽期間。”微生卿風。
微生容眠挑挑眉,“同意。其實我一直想跟四叔做個約定。”
不動女人。
他立刻了然的笑笑,“五,我們叔侄兩個之間論手段狠毒,總是難分伯仲。這個約定可以做,可是七妹不在,誰有資格當這個公證人呢?”
這話的不假,軟肋之所以成為軟肋,那必然是一個人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界。李雀心和常青檸不該被卷入戰局,兩個好端賭姑娘,一個斷了手,一個沒了孩子。
這不是扯平,這是兩敗俱傷,兩個男人也都跟著心疼不已。
微生容眠早知道這個結果,他平靜的回複:“四叔,你要是再敢動她,我一定讓常青檸陪葬。”
他眼角微微一顫,帶了兩分冷漠,“巧了,四叔也是。”
經過這麽一場看似玩笑似的談話,卻暗示著這個壽宴注定是安全的。他們兩人都不會動手,微生卿風要讓常青檸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眼中,微生容眠則是為他和軟軟的婚事做準備,也算是給這丫頭吃一顆定心丸,不然她總是胡思亂想。
第二日就是壽宴,到今為止各項布置都已經安排完畢,大家這才有功夫出來消遣時光。晚上的時候也免不得共進晚餐,除了微生家以外,許多國外的個那他們聯姻的家族都來了,一頓飯熱鬧非凡。
李雀心和常青檸以為沒人注意到她們,心照不宣的坐在了一起。可微生家規矩多,在飯桌上也有數不清的規矩在,她們現在分明就是胡來。可微生容眠還沒發話,微生卿風也沒張口呢,其他人也自然不想做出頭鳥自討沒趣。
不過在場也有一部分人不知道這兩個姑娘的身份,也不在男人身邊坐著,不交際不跟旁人熟絡,就坐在那裏低聲閑話家常,飯補是吃了個舒服。
“媽,這姐姐為什麽用左手吃飯?”有個年歲不大的姑娘張口就了出來。
微生家族那邊的人隻要聽到的都變了臉色,可客人們不知情。
“左撇子多了,就是第一次見。”
“不對,那是義肢吧?”
“哪個家族的啊,沒聽這回事啊。”
“義肢就是假的唄,這是個殘廢?”
……
常青檸在桌底下緊緊攥著李雀心另外一隻手,感受著她逐漸失去溫度,瑟瑟發抖的身軀。
李雀心本來隻是心裏難受,可無意間對上正座邊上南純兒的目光,頓時如被人澆了一頭冷水。今夜南純兒穿了一身烈焰旗袍,美豔不可方物,沒了微生卿年強壓一頭,竟然再沒有女人能跟她平分秋色。
微生容城滿眼都是她,在座的賓客裏隻要是個男人,也難免多看她兩眼。
微生容眠坐在主位上,隔著她們兩個太遠,也隔著這些閑言碎語太遠。隻是在某一個抬眸中,看到他的姑娘低垂著腦袋,似忍受什麽一樣緊緊咬著下唇。
他臉色一變,放下筷子就大步走了過去。
“吃還堵不上你的嘴!?”這話是常青檸的,衝著那邊的高貴女人就喊。
全場驚了。
“呦嗬你誰啊,是傍上哪個公子哥來的啊,知道我是誰嗎就在這裏大呼叫!?”有名媛也不落下風,這又是個嬌慣姐,口無遮攔了些。
“一臉窮酸相,殘廢還不讓人啦?”
“拿不上台麵的下作東西!”
微生容眠走到李雀心身邊時剛巧聽到了“殘廢”二字,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抖,一道厲眸掃過去,那幾個女人頓時臉色大變,全場噤聲。
李雀心感覺自己的胸腔中被人塞了厚厚的棉花,血液不再流通,空氣也不再順暢。她幼時和少女時期都曾遭遇過語言霸淩,也曾被那些混混和校霸欺負過。
後來她有了姐姐的人格,也學會保護自己,但骨子裏的卑微怯懦從沒有減少過。
有些事她藏在心底,極力壓製,所有委屈和害怕都積壓成疾。她們的沒有錯,錯的是她無法調整的自卑情緒。
微生容眠疏漏了,他不該由著她姐妹情深隨便坐席,沒有他護在身邊,這隻掌中雀根本沒辦法應對這樣的大場麵。
“軟軟。”他蹲下身來看她,攥住她兩隻手放在唇邊呼著氣,努力的給她溫暖,“軟軟看我,看著哥哥。”
李雀心選擇閉上了眼睛,沒有淚水,整張臉都煞白。
從微生容眠起身過來起,全場就再也沒人敢正常進餐了。微生容眠作為掌權人,凡是姓微生的都要以他為表率,現在嘩啦啦的起來了一大片人。
大氣都不敢出,隻能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臉色。
微生容眠知道李雀心情況很不好,自然也在沒有心情陪這些人。
他把李雀心的手搭在自己頸間處,又將她僵硬著的身體拉起來擁在懷中,看了一眼對麵,“這都是哪家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