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帶她去看病（上）
“不用查了。”
“為什麽？”
“木瓜不長身體，都是假的。”
“那我要長身體怎麽辦啊？我還不到一米六。”
“不算矮了，現在剛剛好。”
“可是我在班裏都倒數第四矮了……”
微生容眠環著胸深深地吸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好好吃飯，這兩年還能竄一竄。”
“真的！？”她大喜。
他瞧她那興高采烈地模樣，不由得忍俊不禁。這般杞人憂也是少見，她還，有些事急不得。
到家之後，秦綠蘿又不免抱著她好生關懷一番，什麽軍訓累不累呀？有沒有交到朋友啦？還適應嗎？宿舍條件還滿意嗎？……
微生容眠這會兒像是個沒人要的，他堅強的自己關懷自己，早早換了衣服洗了手在餐桌上候著了。
之前那十多年，就隻有秦綠蘿和微生容眠兩個人生活，雖仆人三兩個還能話，可到底是有主仆之別身份懸殊，並不怎麽親近。李雀心雖然大部分時候是個悶葫蘆，可隻要能陪在秦綠蘿身邊聊聊，再跟微生容眠拌拌嘴，這日子就變得有生氣了很多。
高二的周末作業要比高一多一些，而高一新生剛剛軍訓完，作業也少得可憐，於是微生容眠非常慷慨的把自己的書麵作業丟了過去。
“這個英語我寫的不好看。”
“挺好的，就這麽寫。”
“哦。”
“這個卷子你別做。”
“知道了。”
“這兩篇作文也交給你了。”
“好的。”
某人交代完一堆作業後，突然覺得有個妹妹也挺好！
中午午睡結束後，三人又齊聚客廳吃甜點，期間秦綠蘿和李雀心在追韓劇，微生容眠則是接了幾個電話。最後一通掛掉後，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李雀心肩膀。
“我去醫院做個檢查，你跟著。”他。
“你哪兒不舒服？”兩位女性異口同聲。
“我失眠。”他理直氣壯。
“自己去，外麵那麽熱，別拉你妹妹。”秦綠蘿用一種六親不認的語氣。她知道微生容眠會偶爾失眠，半夜那書房裏的燈亮到多晚她又不是不知道，為此她還托關係聯係了一位水平頗高的正在國內做報告的精神科醫生，醫生診斷問題不大，這個年紀的青少年多多少少會有一點睡眠障礙。
她也不知道這貨今為什麽頭腦一熱就要去看病，平時喊他去都不去。
微生容眠嘖了一聲，也不多話，隻是站直了身子，語氣冷冰冰，“李軟軟你去不去。”
“我去……”她乖乖放下巧克力蛋糕，忙不迭的就起身。
“喂你什麽態度！”秦綠蘿怒，優雅又丟到一邊，差點就把自己手裏的草莓蛋糕摔到他臉上，“有你這麽欺負妹妹的麽！哎呦哪雀雀啊，他這混球兒在學校也是這麽欺負你的嗎！？”
微生容眠自顧自上樓換鞋，他這會兒膽子倒是大，頗有點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作死既視福
“沒有欺負我……哥哥身體不舒服，我還是陪他吧。”李雀心也著急上樓換衣服去了。
秦綠蘿一個人待在沙發裏開始心塞，，“就這個鬼脾氣，以後哪家姑娘受得了他！”
今氣要熱一些，這個時間的大太陽最是囂張。出門時秦綠蘿還拉著一張臉，塞了個遮陽傘過來。
司機趙叔做聊心理調整後，終於又坐上了駕駛座，車內的一點尷尬痕跡已經被清潔完了，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目標：A城中心人民醫院精神科
“你好，請問精神科幾樓。”
“三樓掛號，四樓就診。”
“有預約，羅海醫生。”
前台服務人員看他一眼，撥了個電話出去，簡單核實了兩句後，她掛斷，“羅海醫生在六樓等您，電梯上去右轉，再右轉第二個。羅海醫生三點五十的飛機，您盡快。”
這時李雀心才知道了為什麽他非要今下午，又非要這樣急。
等他們到了才發現，那不是問診室，而是會議大廳，且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在那兒候著，其中夾雜著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電子投屏上還顯示著一些腦部構造圖片，反正李雀心是一點也看不懂。
“喏，這不是來了嗎？”坐在最裏麵的是一位麵容和善，瞧著似是四十歲左右歲數的男人，他沒有穿白大褂，可那氣質一眼就能看出是個醫生。
“好，那我們在外麵等您。”那些人往外散去，有的還抬起手看了看時間。
李雀心縮在微生容眠身後不敢話，等他們出去後她也輕聲，“那哥哥我也出去了。”
他揪住她，“跟我過去。”
微生容眠不由分的拽她往裏走，就在羅海醫生身側落座。
“真是抱歉羅叔叔，希望沒有耽誤您行程。”
羅海醫生卻是笑了笑，慈祥的讓人心安，“都怪羅玦那子，今上午才跟我這事。如果不是下午在美國那邊還有個重要會診，恐怕我還能陪著你把檢查做完。”
“是，麻煩了。不過羅玦沒清楚，這次不是我，是她。”
兩饒目光齊齊打量過來時，李雀心一愣，伸出指頭指指自己，“我？”
他把她揪的更近了，就差推羅海醫生眼前了。
“哦是這姑娘，坐下吧。”醫生對於這病饒轉換倒沒什麽意見，無差別對待，“跟我哪兒不舒服吧姑娘。”
“我……我”，李雀心一臉懵，半不出一句有用的話。
就在羅海醫生甚至都要懷疑她是有什麽語言障礙的時候，微生容眠接過話來，“羅叔叔，羅玦沒有給您發嗎？”
“發什麽？”
微生容眠深吸一口氣，就知道這子不靠譜。他掏出手機三下五除二調至一個便簽界麵，然後遞了過去。
羅海醫生接了過來，推推眼鏡，開始慢條斯理的往下看。
看完，他提取了一些關鍵詞記了下來：夢遊、人格分裂、暴躁易怒、轉換、刺激行為……
醫生的字跡果然是很值得研究的一個項目，李雀心隻看他筆下流暢的書寫，可一個字也看不懂。
羅海醫生從頭到尾看了兩遍，竟然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愧是精神界北鬥，見多不怪了。
終於他把手機遞了回來，慈善的看著李雀心，似是想開口又忍住，然後起身出去了一聲：“劉醫生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