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辰依然一臉冷色，靠在椅子上，冷眼看著他，一聲不吭。
蘇霽月繼續裝傻充愣，“喲，華美的新產品原來是盜用了雪櫻的配方啊？你們沒生產了？”
蘇遠征一手壓住胸口，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是啊，我們已經被勒令停止生產了，其他產品也都會召回，其實，這套產品的配方，當年也是我和李家老爺子一起研發出來的，當然，既然你們說盜用，那就盜用吧，我以後不做就是，隻是，求你們能高抬貴手，這事，就到此為止，好不好？我蘇遠征在此感激你們一輩子！”
蘇霽月放下手中的雜誌，顯得有些激動，“放過你？蘇總，噢不對，我應該尊稱你一聲蘇爺爺吧？當年，你可曾放過過我外公？可曾想過放過雪櫻？雪櫻倒閉，李家破產，就連我媽，你都沒放過，二十多年前，你做這些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有一天會報應到你自己身上？”
“你、你說什麽？蘇小姐，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你怪我沒幫到雪櫻，我能理解，可、可你怎麽能把那些事怪到我頭上來？我那時要是有能力，我一定不會看著雪櫻倒閉、看著李家破產的！”
蘇遠征大驚失色，原來他們都知道了？他們是怎麽知道的？他看了眼嚴華，嚴華避開他的目光，一臉淡然，並沒有多少驚恐，難道說，是嚴華出賣了他？不管怎麽樣，他都不能承認！他不相信二十多年過去，他們還能找到什麽證據！
“蘇小姐，你可不能聽別人亂說啊！這麽大的事，我可擔當不起呀！”
蘇霽月站起身，來到蘇遠征身旁，圍著他轉了幾圈，“蘇總，需要我詳細的講一遍嗎？”
“什麽意思？”蘇遠征大驚失色，有些控製不住，渾身顫抖，他已經想好了，如果實在是招架不住，就倒下去，反正他已經七十多了，身體多少會有些毛病，他隻要倒在這辦公室，怎麽樣也能威脅到他們吧？
蘇霽月偏不說了，回到沙發上坐好，“嚴總，我看蘇老爺子似乎身體不太好，你還是先把他帶回去吧？如果想談的話，找一個身體好點的來，還沒說幾句就被嚇倒在這，那多沒意思？”
蘇遠征定了定神，對，他是來談判的，不是來耍賴的，如果他真暈倒在這，估計秦曜辰也不會惹上什麽麻煩，他還不能倒下，他要是倒下了，華美就徹底完了，“蘇小姐，瞧你說的，我雖然年紀大了點，身體還是不錯的，不過，站著會有點累而已。”
蘇霽月瞥了眼旁邊的沙發，“請坐。”
蘇遠征顫抖著坐到沙發上，他身體不錯，隻是裝出一副可憐相而已，“蘇小姐，秦總，我今天來，是希望你們能到此為止，不要再為難我們了，好不好？我也一把年紀了，你們就放過我吧？”
蘇霽月眼中浮現出幾縷怒色，“到此為止？蘇總，我早就跟蘇阿姨說過，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別以為你們當年做的事可以瞞天過海，沒什麽能瞞得住一輩子，放過你？你覺得有可能嗎？”
蘇遠征驚慌失色，感覺呼吸困難，有點撐不住了，渾身都在發抖。
蘇霽月雙手環抱在胸前，冷眼看著他，“蘇總，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呢，你不會就撐不住了吧？嚴總，我看，你還是把他帶走吧，他也一把年紀了，可別急出什麽事來。”
蘇遠征不敢走，辦公室裏冷氣開的很足，他卻渾身都在冒冷汗，他很清楚，如果他這會倒下了，蘇之盛和蘇美茹是撐不起蘇家的，他必須挺住，“蘇小姐，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一直沒開口的秦曜辰說了句，“看來，蘇總是忘記自己做過什麽了，也對，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哪能記得這麽多？我看這樣吧，蘇總，有什麽話，你還是到那邊去，和地下的李家老爺子說吧？”
“你…你什麽意思？”蘇遠征渾身發冷，秦曜辰再厲害，也不至於敢要他的命吧？
蘇霽月冷聲道，“蘇總，我外公、外婆可還等著你去賠罪呢！怎麽，你不敢去？還是你真的已經忘記自己做過什麽了？”
蘇遠征感覺他們在套他的話，既然沒有證據，他不會傻到去自投羅網，“蘇小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辦公室門口，李美鳳在秦海楓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聽不懂？蘇總，你還真是健忘啊，既然這樣，霽月，曜辰，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接下來，就走法律程序吧，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想，法官會調查清楚的！”
“美鳳？”蘇遠征冷哼一聲，曾經柔弱可欺的李美鳳居然也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好啊，你們去查吧！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秦曜辰站起身，來到他麵前，眼中掃過幾縷寒光，“既然這樣，你還到這來幹什麽？浩然，通知各家媒體，明天召開記者會，議題是二十多年前雪櫻事件真相，為李家老爺子翻案！把所有證據公之於眾。”
“是。”秦浩然來到辦公桌前，要打電話。
“等一下！”蘇遠征抬起一隻手，“等一下、等一下……”接著，大口喘著氣，“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秦曜辰冷聲道，“我們想幹什麽你不是很清楚了嗎？當年李家是怎麽被毀的，你真以為你能瞞得住一輩子是吧？有些事，不是過去了就沒事了，既然做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秦浩然接到電話，蘇美茹和蘇之盛來了，在樓下。
秦曜辰點點頭，示意讓他們上來。
蘇美茹還和原來一樣，囂張跋扈、尖酸刻薄，百仕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她還是頭一回來，一進門便喊著，“爸你怎麽了？李美鳳，你們太過分了，這麽多人欺負他一個老人？爸，你沒事吧？”
秦曜辰冷聲道，“既然你們來了，就把他帶走吧！”
蘇美茹不解，看著蘇遠征，蘇遠征慢慢站起身，說道，“好，我這就到李家老爺子墓前，給他賠罪去！”
“爸，你說什麽呢？你賠什麽罪？你又沒做過什麽，不能去！”蘇美茹瞪著他們，“你們到底對我爸做過什麽？他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了，你們還不能放過他嗎？”